哨子的棱角硌在沈倦掌心，像枚未引爆的信号弹。姜野望着窗外被风雪揉碎的车灯光晕，声音里裹着冰碴：“我母亲失踪那年，留给我的最后一样东西，就是枚刻着‘夜莺’的哨子。后来在克隆体培养舱的残骸里，我找到了半枚相同的碎片。”
沈倦指尖摩挲着哨子上的刻痕，突然注意到内侧有行极小的字母——不是代码，是个日期。他抬眼时，正撞见姜野后颈的蛇形图腾在颠簸中泛出微光，像雪地里埋着的火种。“这个日期，”他轻声念出那串数字，“是你三年前被绑架的那天。”
姜野的呼吸顿了半拍。卡车恰在此时碾过段结冰的路面，车厢猛地倾斜，她怀里的战术地图散了一地。沈倦俯身去捡时，发现在最底下那张标着冻土实验室的图纸背面，有人用红笔圈出了个不起眼的标记，形状像朵冻僵的花。
“是母亲画的，”姜野的指尖点在那朵花上，“她研究过克隆体的基因抑制技术，说关键藏在西伯利亚的永久冻土里。”沈倦看着她指尖的薄茧，突然想起仓库里27号克隆体额头上那个消退的“野”字——原来那些被强行烙上的印记之下，早有更柔软的东西在基因里生了根。
风雪渐缓时，卡车驶进片被废弃的伐木场。姜野推开车门的瞬间，沈倦将那枚哨子别回她的战术腰带上，动作快得像怕被拒绝。“冻土实验室的防御系统，”他跟上她的脚步，靴底踩在积雪里发出咯吱声，“需要双重密钥，除了姜家枪的序列号，还要‘夜莺’的声纹激活。”
姜野回头时，正看见沈倦后颈的衣领被风吹开，露出块淡粉色的疤痕——和她后颈被激光灼烧的印记形状相似，只是浅得多。“你这疤，”她突然开口，声音被风撕得有些碎，“什么时候来的？”
沈倦的脚步顿了顿。远处的林子里突然传来声模糊的哨音，像极了夜莺的啼鸣。他抬手将衣领拉好，眼底的情绪藏在睫毛的阴影里：“三年前，在救你的那间仓库里，被同个激光装置烫的。”
哨音又响了一声，这次更近了。姜野猛地按住腰间的枪，却被沈倦伸手按住手腕。他的掌心温热，覆在她持枪的手背上，像在传递某种无声的信号：“别开枪，这哨音的频率，和你母亲留下的那枚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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