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烬的怀抱很紧，带着不容错辨的珍视，林微靠在他胸口，能清晰地听到他加速的心跳，像擂鼓一样，和自己的频率渐渐重合。
可那股冲动褪去后，理智像潮水般涌了上来。她轻轻推了推他，从他怀里退出来，脸颊发烫，眼神却带着点闪躲：“我……我还是不能和你谈恋爱。”
夜烬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深褐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是浓得化不开的失落。“为什么？”他的声音有点哑，“你不是……”
“我知道我刚才……”林微咬着唇，指尖攥得发白，“但我还是需要时间。”
她看着他，眼神认真而坦诚：“我以前很怕你，真的很怕。那些害怕不是假的，被你强制着做这做那的时候，我也真的很委屈。虽然现在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知道你……对我好，但那些感觉不会一下子消失。”
就像一道伤口，即使结了痂，碰一下还是会隐隐作痛。她需要时间，把那些恐惧和委屈慢慢抚平，也需要时间，真正看清自己的心意。
“而且，”林微的声音低了些，“我还不知道怎么和你相处。你太直接，太霸道，我有时候还是会紧张。我怕我们真的在一起了，我还是会忍不住躲你，会让你难过。”
她不想因为一时的冲动，就许下无法兑现的承诺。更不想在自己还没准备好的时候，就贸然闯进他的世界，最后却因为不合适而互相伤害。
夜烬静静地听着，没打断她。夜色里，他的眼神暗沉沉的，像蒙了层雾，看不清情绪。过了很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需要多久？”
林微愣住了，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也许很快，也许……要很久。”
“没关系。”夜烬看着她，眼神里的失落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固执的认真，“我可以等。”
他顿了顿，补充道：“像以前一样等，但我不会再强迫你了。你想躲就躲，想理我就理我，什么时候想好了，再告诉我。”
林微看着他，心里突然有点发酸。这个总是用强势来掩饰笨拙的少年，此刻却像个等待宣判的孩子，明明失落得快要藏不住，却还是对她说“没关系”。
“夜烬……”
“别说了。”夜烬打断她，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比平时轻柔了许多，“我送你回去。”
回去的路上，两人没怎么说话。月光透过树叶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一场无声的告别，又像一个漫长的开始。
快到宿舍楼下时，林微停下脚步，看着夜烬：“你……别难过好不好？”
夜烬看着她，突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点无奈，却没有丝毫责怪：“不难过。至少现在，你不怕我了，也愿意理我了，不是吗？”
这已经比他最初设想的，好太多了。
林微的心里更不是滋味，点了点头：“嗯。”
“上去吧。”夜烬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我看着你上去。”
林微转身走进宿舍楼，在楼梯口回头看了一眼。夜烬还站在原地，月光落在他身上，像给他镀上了一层银霜。他看到她回头，朝她挥了挥手，嘴角还带着那抹浅浅的笑。
回到宿舍，林微坐在书桌前，看着窗外的月光，心里乱得像团麻。她知道自己的决定很残忍，却也是目前能做的、最负责任的选择。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夜烬发来的消息，只有简单的三个字：
“睡好点。”
林微看着那三个字，指尖在屏幕上停留了很久，最终还是只回了一个“嗯”。
她不知道这样的等待会持续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最终会不会勇敢到，能坦然地牵起他的手。
但她知道，从今晚开始，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她不再是那个只想逃跑的、胆小的林微了。
她愿意等，也愿意……让他等。
也许慢慢来，才是对彼此最好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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