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风带着点凉意,吹得小区里的梧桐叶沙沙响。
马嘉祺刚换好严浩翔找出来的软底鞋,鞋码比平时大了半码。“医生说恢复期穿鞋别挤脚,”他蹲下来帮着系鞋带,绳结打得松松的,“这样走路不磨脚踝,鞋带尾我塞进鞋帮里了,免得蹭着皮肤。”
丁程鑫拎着个帆布包跟在后面,里面鼓鼓囊囊的。“放了瓶温水,38度的,”他拉开拉链给马嘉祺看,保温杯套是新缝的,布面上绣着个小太阳,“走累了就喝两口,瓶口我拧到半松,你不用使劲拧。”他往包里塞了块薄外套,“棉麻的,风大了披上,不沉,搭在胳膊上也方便。”
贺峻霖拿着个折叠手杖跑过来,杖头包着层软橡胶。“这个不显眼,”他把杖柄往马嘉祺手里塞,握把处缠着圈棉布,“防滑的,你要是腿软就拄一下,高度我调好了,刚好到腰侧,不用弯腰。”他往杖尾贴了块硅胶垫,“着地时没声音,不吵人。”
张真源在前面探路,回来时笑着招手:“找着条近路,”他往旁边的小径指了指,“都是平路,没台阶,我刚才走了一遍,地砖铺得平,不硌脚。路边有长椅,每隔五十米就有一个,累了随时能歇。”他往长椅上垫了块棉垫,“刚洗过的,坐着不凉。”
宋亚轩抱着个小风扇,是充电款的,扇叶罩得严严实实。“晚上有蚊子,”他往马嘉祺腿边凑了凑,风是柔柔的那种,“这个风力刚好,吹着不头疼,还带点驱蚊精油的味,医生说少量闻没事。”他往风扇底座粘了个防滑贴,“放地上不会倒,你自己也能拿。”
严浩翔手里捏着个计步器,屏幕上的数字跳得慢悠悠。“医生说每天走两千步就行,”他把计步器往马嘉祺口袋里塞,“揣着不沉,到数了会震动,不会响,免得吓着你。要是觉得累,随时停,数字我会记着,明天补也行。”
刘耀文从便利店回来,手里拿着袋小番茄。“洗干净的,”他往马嘉祺手里放了两颗,番茄的蒂都揪掉了,“酸甜口的,走路时能嚼着玩,不费牙。袋子我打了个结,揣兜里不会掉出来,汁水流不出来。”
丁程鑫突然指着前面的花坛:“你看那丛月季,”他往马嘉祺那边偏了偏头,“粉的那个开得最好,医生说多看花草心情好。等会儿走过去看看,路平,不远。”
马嘉祺拄着手杖慢慢走,晚风拂过脸颊,带着草木的清香。温水的暖、番茄的甜、花香的淡混在一起,像被揉碎的晚风,在空气里慢慢散开。七个人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说笑声、脚步声、风扇的嗡嗡声,把这条路填得满满当当。
他忽然觉得,康复的路,原来不用急着往前赶——是鞋带松松的结,是计步器的震动,是每隔五十米的长椅。这些藏在晚风里的体谅,比任何康复计划都管用,能把每一步的疲惫,都变成稳稳的、慢慢变好的踏实。
就像此刻天边的晚霞,红得淡淡的,却刚好能照亮前路,让你知道,往后的每一步,都有人陪着,慢慢走,不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