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里的热粥

天刚蒙蒙亮时，马嘉祺是被厨房传来的细微声响弄醒的。

窗帘没拉严，一道浅金色的光斜斜切进来，刚好落在床沿。他坐起身时，腰后不知何时多了个长条形的靠枕，荞麦壳混着细碎的棉絮，托得腰背不怎么酸。

“醒了？”张真源端着个白瓷碗走进来，碗沿冒着薄薄的热气，“我看你睡得沉，没敢大声，熬了点南瓜粥，医生说南瓜养胃，我把籽都挑干净了，熬得糯糯的，你试试。”

他把碗放在床头的小几上，先垫了张棉垫防烫，又从兜里摸出个小勺子，柄上缠着圈布条。“昨天找贺儿要的法子，缠上不冰手，”张真源把勺子递过来，自己先舀了一小口吹了吹，“温度刚好，不烫舌头。”

马嘉祺刚喝了两口，就听见门口传来趿拉拖鞋的声音。刘耀文揉着眼睛跑进来，手里攥着个保温杯，头发睡得有点乱。“给你热的豆浆，”他把杯子往小几上放，动作轻得像怕碰洒了，“纯黄豆的，没放糖，医生说你现在少吃甜的，我让楼下阿姨现磨的，滤了三遍渣，喝着不喇嗓子。”

他说着就往床边凑，伸手探了探马嘉祺的额头，又摸了摸他的手。“不凉，”刘耀文咧嘴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我凌晨起来看你盖没盖好被子，见你手露在外面，给你塞回被窝里了，没吵醒你吧？”

正说着，丁程鑫掀帘进来，手里拿着件浅灰色的针织衫。“刚在暖气上烘了烘，”他把衣服递到马嘉祺面前，指尖碰了碰衣料，“暖暖的，穿的时候不冰身子，今天外面有点风，穿这个刚好，领口我给你松开了点，不勒。”

贺峻霖跟在后面，手里捏着张便签纸。“我把今天要吃的东西都写上了，”他把便签贴在床头，字写得方方正正，“早上南瓜粥配小咸菜，中午是山药炖排骨，肉我让张哥炖得烂烂的，不用使劲嚼，晚上喝蔬菜汤，油都撇干净了，你放心。”

宋亚轩抱着个小砂锅跑进来，砂锅外面裹着层棉布。“给你留的蒸蛋，”他掀开盖子，嫩黄色的蛋羹颤巍巍的，上面撒了点细盐，“我没放酱油，怕太咸，用温水调的蛋液，蒸了八分钟，嫩得像豆腐，你用勺子挖着吃，不用嚼。”

严浩翔从阳台走进来，手里拿着件洗好的外套。“昨天换下的衣服我洗了，晾在阳台没让太阳直晒，”他把外套挂在床头的衣架上，“医生说你现在别闻太浓的洗衣粉味，我用的婴儿洗衣液，淡淡的，不呛人。”

阳光渐渐爬高，透过窗帘缝隙落在粥碗里，漾起细碎的金波。南瓜粥的甜、豆浆的醇、蒸蛋的香混在一起，和屋里的人声缠成一团，暖融融的。

马嘉祺看着围在床边的人，忽然觉得，清晨的光好像不止落在窗台上——那些藏在粥碗里的温度、衣服上的暖意、便签上的字迹，都在说：新的一天开始了，我们陪着你，慢慢过。

“再喝点粥？”张真源见他碗里空了，伸手要去添，“锅里还温着呢。”

马嘉祺点点头，看着晨光漫过他们的肩膀，在地板上织出亮闪闪的网，像极了出院那天医院玻璃窗透进来的光，只是这一次，光里裹着的，是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