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刚过没多久,马嘉祺突然捂着嘴冲进了洗手间。
瓷砖地面泛着微凉的潮气,他扶着洗手台弯下腰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最先跟进来的是丁程鑫,手里攥着卷柔软的纸巾,他没敢靠太近,只站在两步外轻声说:“慢点吐,别使劲,我在这儿。”
贺峻霖紧随其后,手里端着杯温水,杯壁上凝着层细密的水珠。“等会儿漱漱口,”他把杯子放在台面上,指尖先碰了碰水温,“晾到温吞了,不刺激喉咙,吐完喝点顺顺。”他又从兜里摸出片薄荷糖,剥开糖纸放在旁边,“嘴里要是发苦就含着,水果味的,不辣。”
张真源跑进卧室翻找,很快拿着条干净的毛巾出来,轻轻搭在马嘉祺肩上。“刚用温水泡过拧干的,”他用毛巾角擦了擦马嘉祺沾在下巴上的水渍,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擦脸擦手都方便,不冰,也不糙。”
宋亚轩蹲在地上,把垃圾桶往马嘉祺脚边挪了挪,又往桶沿套了个干净的塑料袋。“这样不脏手,”他抬头时眼里带着点急,却还是放轻了声音,“等会儿我直接把袋子系上扔掉,你不用看。”他又往旁边放了张软垫,“腿麻了就坐在这儿,地上凉,垫着不冰。”
严浩翔去调洗手间的灯,把刺眼的白光换成了暖黄的壁灯。“光柔和点,看着不晕,”他又打开一点窗缝,让微凉的风悄悄钻进来,“通点风,不然闷得慌,风不大,不吹着你。”
刘耀文从厨房端来一小碗小米汤,汤面上漂着几粒煮得软烂的米。“医生说吐完喝点这个最养胃,”他把碗递到马嘉祺手边,自己先试了勺温度,“温温的,像白开水混着点米香,你小口抿,不占肚子。”他又往碗边放了个小勺子,柄是圆头的,“不硌手。”
等那阵翻涌过去,马嘉祺直起身时,腿有点发软。丁程鑫伸手扶了他一把,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过来,稳稳的。“能走吗?”他轻声问,“要不我背你回房间?”
贺峻霖已经把温水递到他嘴边,杯沿轻轻碰了碰他的唇。“慢点喝,”他看着马嘉祺漱了口,又把薄荷糖塞进他手里,“含着这个,嘴里舒服点。”
张真源拿过毛巾,细细擦了擦他的脸和手,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他肩上。“刚洗过的,带着点阳光味,”他把外套拉链拉到一半,“不勒脖子,也暖点。”
回房间的路上,刘耀文走在最前面,把走廊的灯都打开了,暖黄的光一路铺到床边。宋亚轩提前把枕头垫高了些,垫的是软乎乎的羽绒枕,“这样靠着舒服,不压着胃。”严浩翔已经把卧室的加湿器打开了,雾蒙蒙的水汽里带着点淡淡的薰衣草香,“医生说空气湿润点,嗓子不难受。”
马嘉祺靠在枕头上,胃里还有点空落落的,但嘴里的薄荷糖慢慢化开,甜丝丝的。刘耀文端来的小米汤放在手边,温温的热气混着薰衣草香漫过来,丁程鑫坐在床边替他掖了掖被角,贺峻霖正拿着体温计过来,张真源在厨房热着下一碗米汤,宋亚轩和严浩翔在小声说着什么,怕吵到他。
窗外的月光又爬上了阳台,茉莉的香气顺着窗缝飘进来。马嘉祺含着糖,看着屋里暖黄的灯光,忽然觉得,刚才那阵难受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托住了——那些藏在温水里的温度、毛巾里的柔软、掌心的力道,都在说:不怕,吐完就好了,我们在这儿,守着你缓过来。
贺峻霖摸了摸他的额头,轻声说:“睡会儿吧,我在旁边坐着,不舒服就喊我。”
马嘉祺点点头,往被子里缩了缩,鼻尖萦绕着外套上的阳光味,还有点淡淡的薄荷香。迷迷糊糊间,他感觉有人替他把薄荷糖换了颗新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嘴角,很轻,像怕惊扰了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