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块柔软的绒布，慢慢盖下来。客厅的灯换了暖黄色的灯泡，光线不刺眼，刚好能看清每个人的轮廓。马嘉祺靠在沙发上，膝盖上盖着条薄毯，是宋亚轩找出来的，珊瑚绒的，摸着手感软软的。
电视开着，放着部老电影，声音调得很低，更像个背景音。刘耀文和贺峻霖在地毯上玩拼图，是副星空图，拼了一半，散落的碎片在灯光下闪着微光。
“这块放哪儿啊？”刘耀文举着块蓝色的碎片转来转去，“看着都一样，贺儿你帮我找找。”
贺峻霖头也不抬：“自己找，我这颗星星马上就拼好了，等拼完给你看，比你那块好看多了。”
丁程鑫坐在单人沙发上，手里拿着件没织完的毛线衣，浅灰色的，针脚打得很匀。“你看这个领口，”他举起来给马嘉祺看，“我收了点针，不会太松，也不会勒，等天再凉点就能穿了。”
马嘉祺凑近看了看，毛线软软的，贴在手上温温的。“挺快的，”他说，“上次看才织到袖口。”
“每天织一点嘛，”丁程鑫笑了笑，又低下头摆弄棒针，“张哥说你恢复得好，过段时间就能出去走走了，到时候穿这个刚好，不薄不厚。”
张真源端着盘切好的梨过来，放在茶几上，牙签都提前插好了。“刚煮过的，温的，”他拿起一块递给马嘉祺，“放了点冰糖，不酸，润肺，医生说秋天吃这个好。”
梨的甜味很温和，带着点汤汁的稠感。严浩翔坐在旁边翻书，是本关于康复训练的手册，书页上画了不少小人图，动作标的清清楚楚。“你看这个动作，”他指着其中一页，“等你再稳当点，咱们可以试试，很简单，就是慢慢抬膝盖，每天做三组，对恢复有好处，我先学会了教你。”
宋亚轩抱着个吉他坐在地毯另一角，手指轻轻拨着弦，没弹具体的调子，只是随意地哼着，声音软软的，像月光落在琴弦上。“等你好了，咱们组个小乐队吧，”他忽然抬头，眼睛在灯光下亮晶晶的，“我弹吉他，你唱歌，丁哥打节拍，耀文敲桌子当鼓，肯定特别好听。”
刘耀文立刻接话：“我可以买个小鼓！不用太大的，就放客厅，每天练，保证不吵到你休息。”
贺峻霖也停下拼图：“我可以学打快板，到时候给你们伴奏，肯定比敲桌子好听。”
马嘉祺笑着听他们说，手里的梨慢慢吃完了，甜味还留在舌尖。窗外的月光爬过窗台，落在地毯上，和灯光混在一起，暖暖的。
电影放到了结尾，男女主角在月光下拥抱，没什么台词，只有轻轻的音乐。丁程鑫放下棒针，伸了个懒腰：“这电影我看过，结局挺好的，好人都有好报。”
张真源收拾着果盘：“时间不早了，你该休息了，明天还要早起换药呢。”
“再坐会儿吧，”马嘉祺轻声说，“不困。”
严浩翔把毯子往他肩上拉了拉：“也行，别着凉了。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昨天看的，特有意思，说有只小松鼠……”
他的声音很稳，像流水慢慢淌，宋亚轩的吉他声轻轻跟着，像给故事配了背景音乐。刘耀文和贺峻霖也不拼了，凑过来看严浩翔手里的书，偶尔插一两句嘴，把故事改得乱七八糟，引得大家笑。
月光越爬越高，透过窗户照在吉他弦上，亮得像根银线。马嘉祺靠在沙发上，听着他们的笑声、严浩翔的故事、宋亚轩的吉他声，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软软的。
他忽然想起住院的时候，总觉得夜晚特别长，病房的白墙在月光下显得冷冷的。现在才发现，原来夜晚也可以这么短，这么暖，因为身边有这些人，把所有的细碎时光都织成了温柔的网，网住了月光，也网住了他。
丁程鑫看了看时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真该睡了，明天还要换药呢，养足精神才能好得快。”
马嘉祺点点头，被严浩翔扶着站起来。月光落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像一串连在一起的脚印。
“晚安，”他说。
“晚安，”大家齐声回答，声音里都带着笑意。
回到房间，床头的水杯还是温的，和昨晚一样。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被子上投下一小片银白。马嘉祺躺下来，闻着房间里淡淡的茉莉香，心里忽然很确定，这样的夜晚，会和那些阳光灿烂的白天一样，被记得很久很久。
因为这些人，连月光都变得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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