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爬上窗台，张真源就端着新熬的南瓜米汤进来了。嫩黄色的粥体泛着光泽，南瓜的甜香混着米香，比昨天的纯米汤多了几分暖意。
“医生说今天可以多喝一点，加了点南瓜，你尝尝看。”他把小碗递到丁程鑫手里，眼里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
马嘉祺确实觉得饿了，胃里空落落的发慌。他小口抿着米汤，南瓜的绵甜在舌尖化开，比昨天的味道更丰富些。可刚咽下去两口，胃里忽然一阵翻涌，像是有只手在里面猛地搅动，酸水瞬间涌上喉咙。
“唔……”他下意识地偏过头，捂住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丁程鑫反应极快，立刻抽了纸巾递过去，又扶着他的后背轻轻顺气：“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话音未落，马嘉祺就忍不住弯下腰，剧烈地干呕起来。刚喝下去的米汤全吐了出来，酸水灼烧着喉咙，胃里更是疼得像被刀割。他趴在床边，吐得浑身发抖，额头上的冷汗瞬间浸透了病号服。
“马哥！”宋亚轩吓得赶紧递水，却被丁程鑫拦住——医生说刚吐完不能喝水，否则会更刺激胃黏膜。
张真源站在原地，手里还攥着那个空碗，脸上的期待僵住了，慢慢染上自责：“是不是南瓜放多了？都怪我，我不该加东西的……”
“不关你的事。”丁程鑫一边帮马嘉祺擦嘴角，一边沉声说，“肯定是胃还没适应，我去叫医生。”
医生检查后，眉头紧锁：“胃黏膜还是很敏感，看来只能再退回纯米汤，而且量要再减一半。”他叮嘱护士调整输液的营养液，“这两天主要靠输液补充能量，别强迫他吃东西了。”
护士来换输液袋时，贺峻霖和刘耀文正好进来。看到病房里凝重的气氛，再看看马嘉祺苍白如纸的脸，两人瞬间明白了大概。贺峻霖把带来的苹果放在床头柜上，声音低低的：“本想等你能吃了给你削……”
刘耀文挠了挠头，想说点笑话活跃气氛，却发现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昨天特意让妈妈寄了南瓜，还跟张真源炫耀说“这次肯定能让马哥多吃点”，现在看来像个笑话。
严浩翔默默走到窗边，把那两条金鱼换了干净水。鱼缸里的水有点浑浊，大概是他早上急着来医院没顾上换。他看着金鱼在水里不安地游动，就像他此刻的心情——明明想做些什么，却发现所有努力都可能帮倒忙。
中午时，丁程鑫试着喂了一勺最稀的米汤。马嘉祺刚含住，胃里就又开始翻腾，他赶紧摇头，眼里泛起生理性的泪水。丁程鑫只好作罢，把碗放在一边，用棉签蘸了点温水帮他擦嘴唇，动作轻得像怕碰碎玻璃。
“我不饿。”马嘉祺哑着嗓子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他知道大家都在担心，可胃里的灼痛和反胃的恶心感实在太强烈，别说吃东西，连听到“食物”两个字都觉得难受。
张真源没走，就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手里捧着那桶没动过的纯米汤。贺峻霖悄悄走过去，递给他一瓶水：“张哥，别往心里去，医生都说了是正常反应。”
“可他吐得那么厉害……”张真源的声音有点哽咽，“我宁愿难受的是我自己。”
傍晚，宋亚轩从家里带来了吉他，想弹首舒缓的曲子帮马嘉祺转移注意力。可琴弦刚拨动两下，马嘉祺就皱起了眉——大概是音乐的震动让他联想到了胃里的绞痛。宋亚轩立刻停了手，把吉他抱在怀里，眼圈红红的：“我是不是太吵了？”
“没有。”马嘉祺虚弱地笑了笑，“很好听，就是我现在有点累。”
大家都默契地放轻了动作。刘耀文把手机调成静音，连走路都踮着脚；贺峻霖撕包装纸时特意走到走廊；严浩翔处理工作消息时，键盘敲得比平时轻了一半。病房里静得可怕，只有输液管的滴答声，敲在每个人心上。
夜深时，马嘉祺迷迷糊糊醒了一次。丁程鑫趴在床边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那包棉签，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沙发上，张真源和衣躺着，怀里还抱着那个保温桶，大概是还在想明天该熬什么才不会刺激到他。
窗外的月光冷冷的，照在床头柜上那个没被碰过的苹果上。马嘉祺看着天花板，心里又酸又涩。他知道大家都在拼命想办法让他好起来，可他的胃却像个调皮的孩子，一次次辜负所有人的努力。
他轻轻动了动手指，碰到了丁程鑫的手背。对方立刻醒了，抬头看他，眼里满是警惕的关切：“又不舒服了？”
马嘉祺摇摇头，用尽力气说：“对不起……”
丁程鑫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傻不傻？跟我们说什么对不起。”他帮马嘉祺掖好被角，声音温柔得像月光，“睡吧，明天总会好一点的。”
马嘉祺闭上眼睛，胃里的疼痛还在隐隐作祟。可听着身边均匀的呼吸声，感受着那只始终守在床边的手，他忽然觉得，就算暂时吃不下东西也没关系。因为这些人就在这里，用无声的焦灼和耐心，陪着他一点点等，等他的胃愿意重新接纳食物，等那些被暂停的温暖，慢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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