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反复

刚稳定了不到半天的安稳，马嘉祺正靠着床头想喝点水，喉咙里突然涌上一股熟悉的腥甜感。他还没来得及侧过身，胃里就猛地一抽，刚抿进嘴里的温水混着酸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又吐了？”丁程鑫手里的水杯“当”地放在桌上，瞬间扑过来，抽了纸巾就往他嘴边凑，指尖触到他冰凉的下巴，心又沉了下去，“怎么回事啊这是……”

马嘉祺咳得胸腔发疼，酸水呛得他眼泪都冒了出来，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胃里却像被掏空了一样，一阵阵发紧。他摇摇头，想说“没事”，却只能发出细碎的喘息声。

“刚退烧怎么又吐了？”宋亚轩拿着垃圾桶跑过来，看着地上的污渍，眼圈又红了，“是不是早上的粥不消化？都怪我，刚才不该让你多喝那两口的……”

“跟粥没关系。”张真源按住他的肩膀，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安抚的力量，“我去叫医生，你们在这儿陪着他。”他转身往外走，脚步比平时快了半拍，白大褂的衣角在走廊里划出急促的弧度。

贺峻霖拧了热毛巾，小心地帮马嘉祺擦着脸，又换了块凉毛巾敷在他额头上：“擦擦会舒服点，马哥，忍忍。”他的声音轻轻的，怕惊扰了本就难受的人。

严浩翔站在床边，看着马嘉祺苍白的脸和紧蹙的眉头，伸手想去帮他顺顺背，又怕碰着他不舒服，手悬在半空，最终只是低声说：“医生很快就来，别怕。”

刘耀文在旁边翻找着备用的床单，指尖有些抖：“等下换个干净床单，躺着能舒服些。”他没看马嘉祺，却能感觉到那道虚弱的目光落在自己背上，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发慌。

马嘉祺靠在丁程鑫怀里，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洗衣液的清香。丁程鑫的手轻轻托着他的后颈，另一只手不停地帮他顺着胸口，动作轻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瓷器：“吐出来就好了，别憋着，嗯？”

医生赶来时，马嘉祺刚止住吐，正闭着眼喘气，额头上的冷汗把刚换的退热贴又浸得半湿。医生检查后皱了皱眉：“还是肠胃功能没完全恢复，刚才退烧后身体虚，可能有点应激反应。先别喂东西了，继续输液补充能量，观察着。”

护士很快换了输液瓶，冰凉的药液顺着输液管滴进血管，马嘉祺打了个轻颤。丁程鑫把他的手放进被子里，用自己的手裹住：“有点凉，我帮你捂着。”

病房里又安静下来，只有输液管里药液滴落的声音，规律得让人心里发紧。马嘉祺睁开眼，看着围在床边的几个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眼底的红血丝比昨天更重了些。

“对不起……”他哑着嗓子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总让你们……操心。”

“说什么傻话。”丁程鑫打断他，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哽咽，“我们是兄弟，不操心你操心谁？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贺峻霖蹲在床边，仰头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就是啊马哥，你赶紧好起来，我们还等着跟你一起训练呢。”

马嘉祺看着他们，突然觉得鼻子一酸。胃里的抽痛还在隐隐作祟，但心里那点因为反复生病而起的沮丧，却被这些滚烫的话语一点点熨平了。

他轻轻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就算还有反复，他也不怕了。

因为他知道，身边这些人，会一直陪着他，等他彻底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