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的怒吼在耳边轰鸣,那些淬着毒液的话语像灼热的熔岩,灌入哈利的耳朵。但此刻,哈利已经无暇去分辨其中的具体含义。后背撞击书架的剧痛,被完全压制的屈辱感,以及对方喷吐在脸上的灼热气息,让他大脑中所有关于言语辩驳的念头都在瞬间熄灭了。
在这样被绝对力量钳制的境地下,任何争论都是苍白无力的。只有一个念头,变得无比清晰:他需要他的魔杖。
他的右手被德拉科的身体和坚硬的书架死死挤压着,几乎动弹不得。唯一的希望只剩下左手。
哈利咬紧牙关,没有再用言语去激怒对方。他将所有的意志力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体上,试图在德拉科的钳制下,将左侧的身体稍微扭转一个极其微小的角度。这是一个无比艰难的动作,每一次发力,后背与粗糙木质书架的摩擦都带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仿佛有砂纸在打磨他的皮肤。
他的左臂肌肉紧绷,像一根被拉到极致的弓弦。手指僵硬地弯曲着,以一种缓慢、隐蔽而又决绝的姿态,向着长袍外侧那个装着救命稻草的口袋探去。布料的摩擦声在两人死寂的对峙中,细微得几乎无法听见。
然而,尽管德拉科正沉浸在自己的暴怒和言语羞辱的快感中,但他对哈利的每一个细微反应都保持着猎豹般的警惕。哈利身体重心的轻微转移,肌肉在那一瞬间的绷紧,那细微的、带着明确反抗意图的挣扎……这一切都没有逃过他近在咫尺的眼睛。
就在哈利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长袍口袋边缘的粗糙布料时,德拉科的讥讽戛然而止。他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更为残忍的、捕获猎物般的冷光。
“哦?想做点什么,波特?”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轻快起来,像是在欣赏一场有趣的戏剧,充满了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话音未落,他那只原本撑在书架上的左手如同捕食的毒蛇般闪电落下,像一只烧红的铁爪,精准而凶狠地扣住了哈利正在移动的左手手腕。
“唔!”
哈利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骨节仿佛都在那股巨大的力道下痛苦地呻吟。他的左手被死死地钉在了半途,距离他的魔杖只有咫尺之遥,却又恍若远在天涯。德拉科的力量大得惊人,那股不容反抗的蛮力顺着手腕传来,让哈利半边身子都感到一阵酥麻的无力感。
德拉科低头,轻蔑地看了一眼被自己牢牢抓住的那只不安分的手腕,然后缓缓抬起眼,灰色的眸子里重新挂上了那种混合着轻蔑和绝对胜利的笑容。他甚至用空出来的右手,以一种极具羞辱性的、慢条斯理的动作,重新调整了一下自己刚才被弄歪的银绿色领带。
“我就知道,”他用气声说道,语气中的得意和嘲弄毫不掩饰,“我们伟大的救世主,骨子里也只会用暴力解决问题。怎么?想给我来一发‘缴械咒’?还是说……你打算用更恶毒的什么来对付我?神锋无影,怎么样?”
他每说出一个咒语的名字,扣着哈利手腕的力道就加重一分,最终将那只彻底失去反抗能力的手,狠狠地按在了冰冷坚硬的书架上,与哈利的身体并排。现在,哈利的两只手腕都被他以一种绝对掌控的、充满羞辱性的姿态完全控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