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里组织去山里拉练的那天，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山路泥泞难走，何浩楠走在前面开路，手里拿着根树枝拨开挡路的杂草，回头时总看见赵小童落在后面半步，裤脚沾满了泥点。那天训练时崴到的脚踝还没完全好，又因为这几天的高强度训练加重了一些，每走一步都微微晃一下。
他放慢脚步等了等，等对方跟上来时，自然地伸手：“我帮你背。”
赵小童愣了下，没推辞，只是把背包带往他肩上送了送，指尖擦过何浩楠的锁骨。松木香的气息随着对方的动作漫过来，混着雨丝的清冽，让他莫名想起训练馆清晨的味道。
“谢谢。”他低声道。
“谢什么。”何浩楠笑了笑，偏头看他，“你脚还没好利索，省点力气。”
赵小童看着他的侧脸，雨珠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滴进衣领里，松木香的信息素裹着融融的暖意，像层无形的伞，把冰冷的雨丝都挡在了外面。他忽然觉得，这样被护着的感觉，并不坏。甚至……有点让人想一直这样走下去。
傍晚扎营时，雨下得更大了。何浩楠生火时被烟呛得直咳嗽，赵小童走过来，从他手里拿过打火机，三两下就把火堆弄旺了。橘红色的火光映在他脸上，冷冽的海盐味气息混着柴火的香，让何浩楠的心跳漏了一拍。
“笨死了。”赵小童递给他一瓶水，语气带着点嫌弃，眼底却漾着笑意。
何浩楠接过水，没反驳，只是看着跳动的火焰发呆。火堆旁空间小，两人的肩膀时不时会碰到一起，每次相触，信息素就会像被惊动的蝶，轻轻振翅，然后温柔地缠绕在一起。
夜深时，雨还没停。何浩楠被冻醒，睁眼就看见赵小童也没睡，正靠着树干看雨。
他挪了挪身子，往对方身边凑了凑，把身上的外套分给他一半：“冷？”
“还行。”赵小童往他这边靠了靠，外套上的松木香混着他自己的气息，像床温暖的毯子，把寒意都挡在了外面。
两人沉默地看着雨幕，谁都没说话，却觉得空气里有种说不出的安稳。过了好一会儿，赵小童忽然开口：“何浩楠。”
“嗯？”
“我们这样……算不算在一起了？”
何浩楠猛地转头看他，火光在赵小童眼里跳跃，映得他的眼神格外认真。他有点懵，不知道赵小童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张了张嘴，心跳得像要蹦出来，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赵小童被他这副样子逗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指尖带着海盐味的凉意，却烫得何浩楠头皮发麻。
“那就是在一起了。”赵小童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钻进何浩楠耳朵里，“以后，你的信息素只能给我闻。”
何浩楠的脸瞬间红了，他把脸埋进膝盖，声音闷闷的：“那你的也是。”
赵小童低笑出声，没再说话，只是往他身边靠得更近了些。两人的肩膀紧紧贴在一起，松木香和冷松海盐味的信息素在雨夜里缠绵，像两首旋律不同的歌，终于找到了最和谐的合奏。
第二天清晨，雨停了。队员们收拾帐篷时，看见何浩楠和赵小童并肩坐在山坡上看日出，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信息素温柔地缠绕着，像谁都没说出口的、却早已心照不宣的喜欢。
原来有些感情，不需要轰轰烈烈的告白，只需要在日复一日的相处里，慢慢发现——我不仅不讨厌你的气息，甚至早已习惯，早已贪恋，早已……离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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