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七接过背篓,心下凛然。他听过黑巫的传闻,是南疆一支邪派,专修禁术,与乌溪所在的白巫世代为敌。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竟敢逼近寨子行凶。
为首的黑巫上前一步,声音沙哑:“大巫,别来无恙。”
乌溪面无表情:“黑曜,你越界了。”
名叫黑曜的男子哈哈大笑:“南疆之地,何时成了你白巫独享?我们不过取回本该属于我们的东西。”
“强取豪夺,非正道所为。”乌溪声音冷峻,“立刻离开,我可饶你们不死。”
黑巫们发出嘲弄的笑声。黑曜弯刀一指:“乌溪,你身边那个北方佬,听说很得你宠爱?不知在他的喉咙上开个口子,你的巫术能不能救回来?”
景七感到乌溪周身气息骤然变冷。大巫平时情绪极少外露,此刻却明显动了怒。
“找死。”乌溪二字刚落,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几枚银针,闪电般射向黑曜。
黑曜挥刀格挡,却仍有一针划过他脸颊,留下一道血痕。他抹去血珠,眼神阴鸷:“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上!”
黑巫们一拥而上。乌溪将景七推向身后大树,自己迎上前去。大巫身形灵动,在刀光剑影中穿梭,所过之处,必有黑巫倒地。但他毕竟寡不敌众,又要分心护着景七,渐渐落了下风。
景七心急如焚,却知自己武功平平,贸然上前只会成为乌溪的累赘。他紧盯着战局,忽然注意到黑曜嘴唇微动,似乎在念诵什么咒语。
“乌溪小心!他在施咒!”景七高声提醒。
乌溪闻声疾退,恰躲过一道凭空出现的黑雾。那雾气所过之处,草木皆枯,显然剧毒无比。
“有点眼力,”黑曜阴森森地看向景七,“可惜跟错了人。”
他话音未落,手中突然掷出一物,直扑景七面门。乌溪欲回身相救已然不及。
景七下意识抬手格挡,却觉腕上一热,乌溪先前赠他的护身银镯发出柔和白光,将那物件击落在地——竟是一只通体漆黑的毒蝎。
乌溪见景七无恙,眼中杀机大盛。他不再保留,口中念念有词,双手结印。刹那间,林间风声大作,无数毒虫从四面八方涌来,直扑黑巫众人。
黑巫们虽也擅驭虫,却远不及乌溪这般驾轻就熟。不过片刻,已有大半黑巫被虫群淹没,发出凄厉惨叫。
黑曜见大势已去,恶狠狠瞪了乌溪一眼:“今日之辱,他日必报!”
说罢掷出一枚烟弹,趁烟雾弥漫时遁逃而去。余下的黑巫非死即伤,再无战力。
乌溪顾不上追击,急步回到景七身边:“受伤没有?”
景七摇头,心有余悸:“你那镯子救了我一命。”
乌溪检查确认他无恙,这才松了口气,脸色却仍苍白。景七注意到他左臂衣袖被划破,渗出血迹。
“你受伤了!”景七抓住他的手臂,声音发紧。
乌溪瞥了眼伤口,不以为意:“皮肉伤,无碍。”
“胡说!黑巫的刀上说不定淬了毒。”景七撕下衣摆,要为乌溪包扎。
乌溪由着他动作,目光柔和:“担心我?”
景七手上不停,嘴上却不客气:“我是怕你死了,没人给我做糯米糕。”
乌溪低笑,用没受伤的手揉了揉景七的头发:“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