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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喜欢你了。”
“只是后来才开始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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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午的市场部弥漫着一股躁动——总监宣布晚上团建，地点定在城郊的露营基地，美其名曰“增强团队凝聚力”，实则是给连轴转了半个月的众人放个松.
田曦薇抱着手臂站在白板前，听着小陈兴奋地清点人数，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她最烦这种集体活动，一群人围着烧烤炉假笑碰杯，还不如回办公室改方案来得清净.
“田姐，你去不去啊？”
小陈凑过来，眼里闪着八卦的光，“听说张凌赫也去呢，他刚才跟李姐说‘可以’了。”
田曦薇的笔尖在方案上顿了顿.
张凌赫？
他去不去跟她有关系？
她下意识地往角落瞥了一眼.
少年正坐在工位上整理文件，侧脸对着光，白得近乎透明.
听到“团建”两个字时，他的指尖在文件夹边缘停顿了半秒，随即继续动作，仿佛事不关己.
田曦薇.“不去。”
田曦薇收回目光，语气斩钉截铁.
田曦薇.“我晚上要改甲方的终稿。”
“别啊田姐！”
小陈哀嚎，“你不去多没意思啊，再说方案不是已经过了吗？”
田曦薇没应声，心里却有点烦躁.
她想起昨天那封匿名邮件，想起张凌赫那句软乎乎的“姐姐”，还有他站在工位旁时，镜片后那双看似无辜的眼睛——那眼神太干净了，干净得让她觉得自己的怀疑像个笑话.
下班铃响时，田曦薇被总监堵在了办公室门口.
“小田，必须去。”
总监拍着她的肩，笑得像只老狐狸，“市场部不能没有你这个主心骨，再说，听说新来的实习生很能干，正好借机会熟悉熟悉嘛。”
田曦薇被迫上了去露营基地的大巴.
她选了最后排的角落，刚戴上耳机，身边的空位就被人轻轻坐下.
又是张凌赫.
他没说话，只是把背包放在腿上，身体微微侧向过道，尽量不占她的空间.
车载空调有点冷，他从包里拿出一件灰色的薄外套，叠好放在两人中间的扶手上，像在说“冷的话可以用”，却始终没看她.
田曦薇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了两下，没接外套，也没摘耳机.
大巴驶离市区，窗外的路灯变成流动的光带.
田曦薇靠着车窗闭目养神，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什么东西轻轻落在了肩上.
她猛地睁眼，发现是张凌赫那件薄外套.
少年正坐直身体，目视前方，耳尖却红得像被火烧过，仿佛刚才那个把外套盖在她肩上的人不是他.
田曦薇.“不用。”
田曦薇把外套拿起来，递还给他，语气硬邦邦的.
张凌赫没接，只是转过头，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亮.
他没说话，就那么看着她，眼神里带着点固执，还有点不易察觉的委屈，像只被拒绝了投喂的小狗.
田曦薇被那眼神看得心头一跳，到了嘴边的“拿走”硬生生咽了回去.
又一次噎住了…
她把外套搭在臂弯里，重新闭上眼，却再也睡不着了.
露营基地的夜晚很热闹.
同事们围着烧烤炉抢烤串，啤酒瓶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
田曦薇坐在离人群最远的帐篷旁，手里捏着罐冰可乐，看着火苗舔舐着肉串，心里空落落的.
“田姐，吃串！”
李姐举着两串烤鸡翅走过来，“小张烤的，味道绝了。”
田曦薇抬头，看见张凌赫正站在烧烤炉前，穿着件简单的白T，袖子卷到小臂，露出线条清晰的手腕.
他手里拿着烤签，动作算不上熟练，却很认真，炭火偶尔溅起火星，他会下意识地偏头避开，长睫毛在火光里投下细碎的阴影.
有人撞了他一下，烤签上的油滴落在手背上，他没吭声，只是皱了下眉，用纸巾擦掉了.
田曦薇.“谢了。”
田曦薇接过鸡翅，咬了一口，外焦里嫩，咸淡刚好，是她喜欢的口味.
李姐挤眉弄眼：“我说他怎么问我你吃不吃辣，原来早有预谋啊。”
田曦薇的脸颊有点发烫，刚想反驳，就看见张凌赫朝这边看了一眼.
他的目光在她手里的鸡翅上停了半秒，然后迅速移开，嘴角却悄悄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快得像错觉.
晚上玩真心话大冒险时，田曦薇不幸被抽中.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同事们起哄.
田曦薇.“大冒险。”
田曦薇仰头喝了口可乐，她才不跟这群人聊心事.
“那……”
小陈坏笑着指了指不远处的张凌赫，“去跟张凌赫说一句‘我有点喜欢你’！”
起哄声更大了.
田曦薇的脸瞬间黑了.
她瞪着小陈，恨不得把手里的可乐泼他脸上.
就在这时，张凌赫忽然站了起来.
他走到田曦薇面前，手里拿着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递给她，声音很轻.
张凌赫.“换个吧。”
没人想到他会开口，场面一时安静下来.
张凌赫没看别人，只是看着田曦薇，眼睛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清澈，带着点“别为难自己”的认真.
田曦薇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接过矿泉水，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温凉的触感像电流似的窜过.
田曦薇.“不用。”
她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张凌赫，硬着头皮说.
田曦薇.“我有点……”
话没说完，就被他轻轻打断了.
张凌赫.“我知道。”
张凌赫的声音很轻，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
张凌赫.“游戏而已。”
他说完，转身回了自己的位置，留下田曦薇站在原地，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同事们的起哄声渐渐平息，有人打圆场说“算了算了”，田曦薇却觉得浑身不自在，借口去洗手间溜了出来.
晚风带着草木的清香，吹在脸上很舒服.
田曦薇沿着营地边缘慢慢走，刚拐过一片灌木丛，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压低的说话声.
是张凌赫.
他站在一棵老槐树下，背对着她，手里拿着手机，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冷硬，和平日里那个软乎乎的实习生判若两人.
张凌赫.“……追加投资按流程走就行。”
他的声音很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完全不是平时那种怯生生的调子.
张凌赫.“市场部那边不用特殊照顾，正常分配资源。”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在意.
张凌赫.“但他们组最近在接海外项目，技术支持跟紧点。”
田曦薇的脚步猛地顿住.
追加投资？市场部？技术支持？
这些词像冰锥，狠狠扎进她心里.
一个实习生，怎么会谈论公司的投资分配？
怎么会知道市场部在接海外项目？
还能直接安排技术支持？
她想起他拿出的核心数据，想起那台价值不菲的笔记本，想起他总能精准地预判她的需求……所有被她刻意忽略的疑点，此刻像潮水般涌上来，瞬间淹没了她.
张凌赫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过身.
四目相撞的瞬间，他眼里的疏离和笃定还没来得及褪去，目光锐利得像淬了冰，完全不是那个会红着脸递外套的少年.
田曦薇的心跳骤然停摆.
下一秒，张凌赫的眼神迅速变了.
锐利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恰到好处的慌乱，像被撞破秘密的孩子.
他飞快地收起手机，手指微微蜷缩，连耳根都泛起了红，那副样子，仿佛刚才那个发号施令的人不是他.
张凌赫.“田组长？”
他轻轻叫了一声，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张凌赫.“你怎么在这里？”
田曦薇握紧了拳，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她看着眼前的少年，白T在月光下泛着浅淡的光，眼神干净得像被水洗过，可刚才那句“追加投资”还在耳边回响，清晰得像刀刻.
田曦薇.“你刚才……”
她张了张嘴，声音有点发颤.
田曦薇.“在跟谁打电话？”
张凌赫的睫毛垂了下来，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他没直接回答，只是轻轻说了一句.
张凌赫.“家里的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这个解释听起来天衣无缝，可田曦薇看着他紧抿的唇，还有那双刻意避开她视线的眼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在撒谎。
晚风突然变凉，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田曦薇看着张凌赫，第一次觉得眼前的人像个深不见底的湖，她以为自己看到了湖底的鹅卵石，却没料到底下藏着汹涌的暗流.
田曦薇.“哦。”
她最终只是应了一声，转身往人群的方向走，脚步有点乱.
张凌赫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手机.
屏幕上，特助的消息还停留在最后一条：“明白，张总。”
他抬手按了按眉心，眼底掠过一丝复杂.
还是被发现了破绽.
不过也好.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生根发芽.
他可以等这只炸毛的猫，自己一步步靠近真相——靠近他.
他看着她的背影，站在原地.
『第三次见她，是在深夜的小吃街。』
那天他加班到凌晨，开车路过巷口时，看见几个年轻人从烧烤店里出来，其中一个穿宽松卫衣的女生正举着烤串跟人争论.
田曦薇“加辣怎么了？夏天不吃辣还有什么意思！”
又是她.
她没穿高跟鞋，牛仔裤的裤脚沾了点油渍，头发扎成乱糟糟的马尾，几缕碎发贴在汗湿的额头上.
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成月牙，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和白天那个一丝不苟的田组长判若两人.
忽然下起了小雨，她手忙脚乱地从包里翻伞，却被一个醉汉撞了个趔趄，手里的烤串掉在了地上.
他当时几乎要推门下车，却看见她只是皱了皱眉，没骂人，也没生气，只是弯腰把签子捡起来扔进垃圾桶，然后对朋友摆摆手说.
田曦薇“算了算了，回去了。”
雨幕里，她的背影有点单薄，却透着股不矫情的韧劲.
思绪拉回来，夜色里，她的背影还是那么单薄.
远处的营火还在跳动，映着田曦薇逐渐走远的背影.
张凌赫的目光追随着她，直到那抹身影融进热闹的光里，才缓缓收回.
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势在必得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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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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