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藏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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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向我靠近的时候，我会紧张到不能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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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建回来的周一，市场部的气氛有些微妙，

田曦薇把自己埋在文件堆里，试图用工作压下心头的疑虑.

可眼角余光总忍不住往角落飘——张凌赫坐在那里，依旧是大衣牛仔裤，戴着细框眼镜，安静得像尊雕塑，仿佛周末那通关于“追加投资”的电话只是她的幻觉.

“田姐，这是你要的海外项目进度表。”

小陈把报表放在桌上，压低声音.

“昨天露营……您跟小张没发生什么吧？我看你俩后来都怪怪的。”

田曦薇的笔尖顿了顿，抬头瞪他.

田曦薇.“工作时间少八卦。”

小陈悻悻地走了，留下田曦薇对着报表发呆.

报表上的技术支持进度栏，标注着“已提前调配专人对接”，旁边还附了个陌生的技术负责人名字.

她记得上周申请时，总监还说“技术部人手紧张，得排队”，怎么短短两天就落实了？

她的目光再次投向张凌赫.

他正低头看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侧脸在阳光下白得近乎透明.

察觉到她的注视，他极慢地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眨了眨，带着点无辜的疑惑，像在问“怎么了”.

田曦薇迅速收回目光，心脏却莫名跳快了两拍.

是他做的吗？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藤蔓一样缠得她心烦.

下午开部门大会，总监突然宣布了一个消息：“公司最近追加了一笔投资，重点扶持市场部的海外项目，技术部会全力配合，大家好好干！”

掌声里，田曦薇的指尖攥得发白.

追加投资……技术配合……

和张凌赫电话里说的，分毫不差.

她猛地看向张凌赫，他正坐在最后一排，低着头，似乎在记笔记，只有微颤的耳尖泄露了一丝不平静.

“小田啊，这次海外项目能不能成，就看你的了。”

总监笑眯眯地递过一份文件，“对了，董事会那边派了个人来协助你，说是‘年轻有为，懂技术’，你多带带他。”

田曦薇接过文件，看清署名时，瞳孔骤然收缩.

——张凌赫.

她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那三个字依旧清晰地印在纸上.

田曦薇.“总监，他只是个实习生……”

“哎呀，年轻人潜力无限嘛。”

总监拍了拍她的肩，语气意味深长，“再说，人家可是董事会亲自点名的，你别怠慢了。”

田曦薇走出办公室时，脚步有些发飘.

董事会点名？

协助她？

田曦薇.“呵…”

她冷笑了一下.

这已经不是“巧合”能解释的了.

她回到工位，张凌赫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桌前，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递到她面前.

张凌赫.“热的。”

他声音很轻，只有两个字.

杯壁温热，凑近了能闻到淡淡的红枣枸杞味.

田曦薇想起自己上周来例假时，随口抱怨过“痛经喝凉水会死”.

她没接，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火气.

田曦薇.“董事会派你来的？”

张凌赫的睫毛轻颤了一下，没有躲闪她的目光，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还好，只是猜到了这个程度.

镜片后的眼睛里，那抹惯常的无辜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点被看穿心思的坦然——却仅仅是“被看穿‘来自董事会’”的坦然，更深的褶皱里，藏着没说出口的算计.

张凌赫.“嗯，董事会安排的。”

他应了一声，声音不高，把“安排”两个字咬得很轻，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没有提“是我让他们安排的”，更没提那份“追加投资协议”里，他亲笔添的附加条款——“指定张凌赫参与市场部海外项目对接”.

他当然是董事会派来的.

毕竟整个星途科技的命脉都攥在他手里，董事会的决议，本质上不过是执行他的意志.

但此刻，他只需要田曦薇知道“他有背景”，却不必让她知道“这背景就是他自己”.

张凌赫.“项目上的事，我会跟紧。”

他补充道，语气里没了之前的怯意，却也绝无半分张扬，像个谨守本分的执行者.

田曦薇预想过他会慌乱、会解释，甚至会继续装糊涂，却没料到他会这么干脆地接下“董事会派来”这个身份.

那平静的样子，倒显得她刚才的火气有点小题大做.

田曦薇.“最好是这样。”

她别过脸，压下心头的异样.

田曦薇.“别出岔子。”

张凌赫没再说话，只是把保温杯往她手边又推了推.

指尖碰到杯壁时，他微不可查地顿了顿——这只杯子，是他特意让特助按田曦薇的喜好挑的，红枣枸杞也是算着她的生理期准备的.

这些“贴心”，和“董事会派来”的身份一样，都是他铺的路，一步一步，不疾不徐.

他转身回工位时，脚步比平时稳了些，背影挺得笔直.

没人看见，他落座的瞬间，指尖在桌下轻轻敲了敲——那是他给特助发消息的习惯节奏，内容简短：“盯紧市场部预算，按最高标准批。”

田曦薇看着那杯红枣枸杞水，指尖在杯沿上划了圈.

这人……不躲不避，接得住敲打，也放得下身段.

刚才那瞬间的眼神，清明得像能看透人心，哪还有半分实习生的青涩？

她只当他是董事会塞来的“关系户”，却不知道，这“关系户”手里握着整个公司的生死簿.

而角落的工位上，张凌赫对着电脑屏幕，指尖在“海外项目风控报告”上停了停.

屏幕右下角，特助刚发来消息：“张总，您让法务拟的‘项目对接人权限清单’已经备好，按您的意思，权限范围刚好够‘协助田组长’，不会引起怀疑。”

他指尖微动，回复了一个“阅”.

发送完毕，他抬眼望向田曦薇的方向.

她正蹙眉看着文件，阳光落在她挽起的发尾上，镀了层浅金.

张凌赫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快得像错觉.

承认“董事会派来”，是他计划里的一步.

既打消了她对“实习生”身份的过度怀疑，又给了她一个“可以审视他”的理由——让她觉得自己占据主动，才能更放松地接纳他的靠近.

至于“谁安排的董事会”，那是藏在底牌下的王炸，不到最后一刻，不必亮出来.

他来这里的目的从来都很明确——不是为了熟悉业务，不是为了董事会的任务，只是为了她.

从在书店看见她为一本书笑起来的样子开始，从在峰会瞥见她转身时那抹转瞬即逝的柔软开始，从在雨夜里看着她弯腰捡烤串签子开始……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止是“接近”.

他要她看见他，要她记住他，要她最终……心甘情愿地走向他.

至于过程里的敲打和试探？

张凌赫低头，继续处理文件，眼底的光沉静如水，像深潭，藏着翻涌的暗流.

毕竟，整个星途科技都是他的主场，他有的是时间和筹码，让这只炸毛的猫，一步步走进他画好的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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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