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一院的重症监护室外，苏清颜和陆沉隔着玻璃，看着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赵哥。他是苏振邦最忠心的亲信，也是仓库那次冲突中被陆沉打伤的人，前些天突发脑溢血，医生说已经没多少时间了。
“他醒了。”护士推开门，低声说。
两人走进病房，消毒水的味道里混着一丝死亡的气息。赵哥的脸像张皱巴巴的纸，眼睛半睁着，浑浊的眼珠转动着，落在苏清颜身上。
“水……”他的喉咙里发出嘶哑的气音。
苏清颜倒了杯温水，用棉签蘸着润湿他的嘴唇。赵哥的呼吸稍微平稳了些，突然死死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不像个垂死之人。
“苏……苏小姐……”他的声音断断续续，“你父母的车祸……不是意外……”
苏清颜的心脏猛地一缩，屏住了呼吸。
“是……是柳玉芬……她找的人……”赵哥的眼球突出，像是回忆起了恐怖的画面，“她怕你爸发现……发现她和苏振邦……还有她儿子的秘密……”
“什么秘密？”陆沉追问，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儿子……不是苏建明的……是她嫁过来之前……和外面男人生的……”赵哥的胸口剧烈起伏，“苏振邦抓住这个把柄……威胁她合作……车祸那天……是她把你父母的行车路线……告诉了杀手……”
“杀手是谁？”苏清颜的声音发颤。
“是……是王局长的小舅子……李……李强……”赵哥的手突然松开，头歪向一边，心电图仪器发出刺耳的长鸣。
“医生！”苏清颜喊道。
医生和护士冲进来，抢救了几分钟，最终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病房里只剩下仪器的嗡鸣和两人沉重的呼吸声。苏清颜看着赵哥逐渐失去温度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原来父母的死，真的是柳玉芬一手策划的。那个平日里对她嘘寒问暖的继母，心里藏着如此恶毒的算计。
陆沉轻轻扶住她的肩膀，她的身体在发抖，像秋风中的落叶。
“都结束了。”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至少，我们知道了真相。”
苏清颜抬起头，眼眶通红，却没有眼泪。眼泪早在无数个失眠的夜晚流干了，现在剩下的，只有冰冷的恨意和决绝。
“不，还没结束。”她一字一顿地说，“李强，王局长，所有参与其中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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