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什么!”宫远徵再也忍不住,甩开郑南枝的手冲过去,“我哥是被宫唤羽设计调走的!我怎么可能害执刃和少主?你何必往我身上泼脏水!”
“我没给你泼脏水!”宫子羽也红了眼,“我只是觉得不对劲!你哥不在,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谁能证明你没撒谎?”
“我这里有验毒记录,有医师可以作证!”宫远徵指着旁边的老医师,“李医师在徵宫待了三十年,难道会帮我作假?”
李医师连忙点头:“是的,执刃和少主确实是中毒,错不了。而且……”他顿了顿,“执刃和少主的药碗我们也查过了,应该是有人调包了百草萃。”
宫子羽愣住了,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他显然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脸上的质疑慢慢变成了茫然。
月长老叹了口气:“子羽,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把执刃和少主的后事办好,然后稳定宫门人心。你要是实在不放心,等尚角回来,让他再重新验一次便是。”
宫子羽低下头,看着灵前跳动的烛火,好半天才闷闷地说了句:“我知道了。”
灵堂里的气氛重新凝重起来,只是多了层说不出的隔阂。宫远徵别过脸,不想再看宫子羽,转身去检查祭品。
郑南枝走到他身边,递过一块干净的帕子:“擦擦汗吧。”
宫远徵没接,只是低声道:“你看,我就说他担不起这个担子。”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将来怎么统领宫门?
郑南枝没说话,只是看着灵堂中央那两具盖着孝布的棺木。这只是开始。宫尚角还没回来,无锋的人还藏在暗处,宫子羽的怀疑像一根刺,扎在了所有人心里,往后的路,只会更难走。
灵堂里的烛火正跳得厉害,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守在门口的侍卫刚要喝止,看清来人时又猛地矮下身:“角公子!”
宫尚角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玄色劲装沾着些尘土,显然是一路策马狂奔回来的。他眼神扫过灵堂中央的两具棺木,原本挺直的脊背瞬间垮了半分。
“哥!”宫远徵声音发紧,刚要迎上去,却见宫尚角径直走向棺木,伸手就去掀孝布。
“尚角!”月长老想拦,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
宫尚角的手指触到素白孝布时顿了顿,终究还是一把掀开。老执刃胸口的断剑还插在那里,紫黑的血迹已经凝固成了暗褐色。
他俯身盯着伤口看了半晌,又去看宫唤羽的尸身,动作和宫远徵前日验尸时几乎一模一样。
殿里没人敢说话,连烛火都像是屏住了呼吸。宫子羽跪在蒲团上,后背绷得像块木板,刚才跟宫远徵争执的气焰早没了踪影。
“验毒了?”宫尚角开口问道。
宫远徵赶紧递上验毒记录:“验了,是剧毒,毒发后才补的剑伤。药碗也查了,百草萃被调包了。”
宫尚角点点头,忽然转身看向宫子羽。他没说话,就那么站着看,看得宫子羽头皮发麻,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你质疑远徵?”宫尚角看着宫子羽说道。
宫子羽抿着嘴没应声,手指抠着蒲团上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