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宫尚角往前迈了一步。都这个时候了，宫子羽这个废物，居然还想着内讧？果然，宫子羽就不配做他们的兄弟！

“我……”宫子羽喉结动了动，“我只是觉得奇怪，他们一直喝百草萃……”百草萃会被人调包，这个他确实是没有想过！

“觉得奇怪就可以血口喷人？”宫尚角冷笑一声，“远徵是你弟弟，徵宫上下百号人都看着，他要作假，能瞒得过谁？”

宫远徵别过脸，眼圈有点红。刚才被宫子羽指着鼻子骂的时候没觉得委屈，这会儿被宫尚角护着，倒像是被戳中了软肋。

郑南枝悄悄拉了拉宫远徵的袖子，示意他别冲动。这种情况还是交过宫尚角处理吧，长老们偏爱宫子羽，宫远徵和他吵起来，占不到什么便宜！

月长老赶紧打圆场：“尚角刚回来，一路辛苦，先歇歇吧。子羽也是急糊涂了，不是有意的。”

宫尚角没理月长老，视线又落回棺木上，问道：“断剑呢？”

“在这儿。”宫远徵递过装着断剑的木盒。

宫尚角捏着断剑的截面看了半天，忽然抬头问：“宫唤羽胸口的剑伤，和老执刃的比对过吗？”

李医师愣了愣：“比对过，伤口形状差不多，应该是同一把剑造成的。”

“不是差不多。”宫尚角把断剑举到烛火下，“是完全一样。包括剑刃的磨损痕迹，还有……这里。”他指着剑脊上一个极小的缺口，“这是三年前我跟他比剑时，用玄铁剑磕出来的。”

殿里瞬间安静下来。

宫远徵猛地抬头：“你的意思是……”

“杀老执刃的，就是宫唤羽。”宫尚角把断剑扔回木盒，“他先下毒，再用这把剑杀了老执刃，最后自己……”他没说下去，但谁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郑南枝心中大惊，怎么会这样？剧情怎么改变了？！那自己知道的剧情还有用吗？郑家会不会受到被改变的剧情的影响？

宫子羽僵在原地，他终于明白宫远徵那天为什么盯着断剑看了，原来早就发现了不对劲，只是没证据不敢说。

“调包百草萃的人，查到了吗？”宫尚角问道。

花长老叹了口气：“查了，负责送药的小厮不见了，估计是跑了。”

“跑不了。”宫尚角眼神发冷，“无锋的人做事，从来不会留下活口。他要么死了，要么就藏在宫里。”

郑南枝心里一紧，果然，他也猜到是无锋。就是那个茗雾姬啊！只是自己肯定不能直接说出来，不然以宫尚角那个多疑的性子，恐怕没什么好下场！

宫尚角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时辰快到了，先出殡。”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出殡之后，紧闭宫门，挨个排查。无论是谁，只要跟这事沾边，一个都别放过。”

灵堂里的人都低着头，没人敢反驳。宫子羽慢慢跪坐回蒲团上，后背的汗把孝服浸出一片深色。宫尚角回来了，往后这宫门，怕是真要变天了。

自己这个执刃的位置，不知道还能不能坐的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