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回到小屋时，霍云儿正坐在门槛上缝补衣裳，见霍雨浩回来，立刻放下针线迎上去：“雨浩，去哪了？早饭都快凉了。”

霍雨浩献宝似的从怀里摸出那几枚铜魂币，递到母亲面前，小脸上满是得意：“娘，你看！我卖烤鱼赚的！”

霍云儿看着那些闪着微光的硬币，又看了看儿子被烟火熏黑的小脸和沾着炭灰的指尖，眼圈一下子红了。

“你这孩子……”她接过硬币，指尖微微颤抖，“怎么去做这个了？累坏了吧？”

（才六岁啊，就开始为生计奔波了……是娘没用，让你受委屈了。）她把硬币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拉着霍雨浩进屋，“快洗手，娘给你留了热粥。”

霍雨浩乖乖洗手坐下，看着母亲把最大的一块饼推到自己面前，心里暖暖的。

（娘总是这样，什么好东西都留着给我。）他咬了一大口饼，含糊地说，“娘，我烤鱼可好吃了，今天还有人夸我呢！以后我每天都去烤，等赚够了钱，我们就租个好点的房子。”

霍云儿笑着点头，眼里却藏着一丝心疼：“好，听我们雨浩的。不过别太累了，钱够用就行。”

精神之海里，天梦冰蚕的声音懒洋洋地响起：“切，几个铜魂币就高兴成这样，等以后哥带你赚大钱。”

“天梦哥，这不是钱多少的事。”霍雨浩在心里反驳，（这是我靠自己本事赚的，娘高兴，我就高兴。）

林渊的意识带着笑意：“不错，靠自己双手赚钱，不丢人。不过也别耽误修炼，你现在的首要任务还是提升实力。”

“我知道的，林渊大哥。”霍雨浩在心里应道，（我每天早上烤鱼，下午和晚上修炼，两不误。）

吃过早饭，霍雨浩帮母亲收拾好屋子，就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开始修炼。他运转《混沌长生经》，天地元力和精神之海里天梦冰蚕的力量同时涌入体内，魂力以稳定的速度增长着。

（有了魂环就是不一样，修炼起来更顺畅了。）他能感觉到精神探测的范围在慢慢扩大，已经能覆盖周围五十多米，（等再熟练些，烤鱼的时候就能同时注意周围的动静了。）

傍晚时分，霍雨浩又去溪边捕了鱼，烤好后拿到镇上卖。这次他的手艺更熟练了，还学着往鱼肚子里塞了点野菜碎，香味比早上更浓郁，很快就被抢购一空。

回到家时，他把赚来的钱递给霍云儿，霍云儿数了数，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够我们租半个月房子了。”

（太好了！）霍雨浩心里雀跃，（照这样下去，很快就能租到那个带小院子的房子了，娘就能在院子里种点蔬菜了。）

夜里，霍雨浩躺在床上，听着母亲均匀的呼吸声，精神之海里的天梦冰蚕和伊莱克斯难得没拌嘴。

“小家伙，你这烤鱼的手艺，比哥想象中强。”天梦冰蚕的声音带着点意外。

伊莱克斯冷哼一声：“雕虫小技。”

霍雨浩没理会他们的斗嘴，在心里对林渊说：“林渊大哥，谢谢你。”

（要是没有你提醒我用精神探测捕鱼，我肯定赚不到这么多钱。）

林渊的声音很温和：“是你自己肯努力。记住，不管是修炼还是生活，脚踏实地总能有收获。”

霍雨浩重重地点头，在心里默默发誓。

（我会的。我要快点变强，快点赚到钱，让娘过上好日子。）

窗外的月光洒进屋里，照亮了少年熟睡的脸庞，也照亮了他心中那个越来越清晰的梦想。

半年时光在烤鱼的香气与魂力的流转中悄然溜走。

星斗镇的人渐渐都认识了那个每天在街角烤鱼的小男孩。霍雨浩的手法越发娴熟，指尖捏着树枝轻轻一转，鱼身就在火上均匀翻滚，焦香混着他悄悄采来的野香料气息，能飘出半条街。竹篮里的铜魂币越积越多，最后换成了沉甸甸的银魂币，被霍云儿仔细地缝在枕套里。

“雨浩，今天的鱼好像比昨天更嫩了。”一个常来买鱼的猎户咬了一口，含糊地称赞，“你这手艺，将来能开个饭馆了。”

霍雨浩腼腆地笑了笑，递过刚烤好的鱼：“李大叔喜欢就好。”

（能得到认可，真好。）他看着猎户满意离去的背影，心里暖暖的，（这些钱，足够租那个带院子的房子了。）

收摊回家的路上，他习惯性地运转《混沌长生经》，魂力在经脉里奔腾，比半年前浑厚了数倍。路过溪边时，他停下脚步，精神探测无声展开——百米内的风吹草动，甚至水底石子的纹路，都清晰地映在脑海里。

（精神力又强了些。）他能感觉到，灵眸里的光芒比以往更盛，（天梦哥说的没错，精神力和魂力相辅相成，这样修炼果然更快。）

这天晚上，霍雨浩刚结束修炼，就感觉体内的魂力猛地一涨，像是冲破了某种桎梏，丹田处的混沌之气翻涌着，带来前所未有的充盈感。

（这是……二十级了？）他惊喜地睁开眼，灵眸里闪过莹光，（半年时间，从十级到二十级……林渊大哥的功法，真的太神奇了！）

精神之海里，天梦冰蚕的意识兴奋地晃了晃：“好小子，进度够快的！这下可以给你的第二武魂找魂环了！”

“二十级了？”霍云儿端着热水进来，见儿子一脸喜色，连忙放下碗，“真的？”

“嗯！娘，我到二十级了！”霍雨浩跳下床，比划着给她看，“很快就能获取第二个魂环了！”

霍云儿激动地摸了摸他的头，眼眶微红：“我家雨浩真厉害……只是，获取魂环会不会很危险？”

（又要让他去星斗大森林深处吗？）她心里泛起担忧，（那里的魂兽……）

“娘放心，我有分寸。”霍雨浩握住母亲的手，笑得一脸笃定，（有林渊大哥和天梦哥在，不会有事的。）

精神之海里，林渊的意识“注视”着霍雨浩体内奔腾的魂力，点了点头。

（二十级了，时机正好。）他的“视线”转向天梦冰蚕化作的冰蓝色光点，（接下来，该去极北之地了。）

天梦冰蚕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想法，懒洋洋的声音响起：“老林，你是不是在想极北之地的事？”

“嗯。”林渊回应道，“你的‘老相好’，也该见见它未来的宿主了。”

天梦冰蚕的光点晃了晃，像是在不好意思：“什么老相好……说正事。冰帝那脾气，可不比伊老好伺候，你确定小家伙能搞定？”

（冰帝？是很厉害的魂兽吗？）霍雨浩的意识插了进来，灵眸里满是好奇，（比天梦哥你还厉害？）

“那倒没有。”天梦冰蚕嘴硬道，“但她是极北三大天王之一，冰碧帝皇蝎，四十万年的修为，脾气火爆得很。”

林渊接过话头：“她就是为你第二武魂准备的最佳魂环来源。有了她的力量，你的极致之冰武魂才能真正觉醒。”

（四十万年？！）霍雨浩吓了一跳，（那不是比天梦哥的百万年差一些，但也很可怕了吧？她会愿意给我魂环吗？）

“放心，有哥在。”天梦冰蚕拍着胸脯保证，虽然它现在只是个光点，“哥跟她认识几十万年了，保证让她乖乖听话。”

伊莱克斯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丝嘲讽：“就凭你？那只母蝎子怕是没少揍你。”

天梦冰蚕的光点猛地一颤：“老东西你闭嘴！哥那是让着她！”

霍雨浩听得有趣，忍不住在心里偷笑。

（原来天梦哥也有怕的魂兽啊。）他想象着一只巨大的蝎子和一条冰蚕对峙的画面，觉得既紧张又期待，（极北之地……一定很冷吧？娘会不会担心？）

林渊看穿了他的心思：“去极北之地的事，得先跟你娘说一声。我们需要离开星斗镇一段时间。”

“嗯。”霍雨浩点点头，（等明天卖完烤鱼，就跟娘说。）

精神之海里，林渊的意识望向“远方”，仿佛能穿透空间看到极北之地的冰原。

（冰帝雪帝，还有那只可爱的冰熊王……）他默默想，（原著里冰帝为了天梦，甘愿成为霍雨浩的魂灵，这份情谊也该被好好守护。）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郑重：“天梦，到了极北之地，别耍小聪明。冰帝的骄傲不输任何人，要让她真心认可霍雨浩。”

“知道了知道了。”天梦冰蚕不耐烦地应着，心里却也多了几分认真，（哥当然知道，那只母蝎子吃软不吃硬。）

霍雨浩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激动。

（极北之地，冰碧帝皇蝎……）他攥紧拳头，（不管多难，我都要拿到这份力量。为了娘，为了变强，也为了不辜负林渊大哥和天梦哥的期望。）

窗外的月光渐渐西斜，小屋内一片寂静。少年的心里，却已经开始憧憬那片遥远的冰原，以及即将到来的全新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