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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生病了

恋综沙雕女王的逆袭之路

意识如同沉在冰冷的海底,沉重而混沌。刺骨的寒冷深入骨髓,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和咸腥的铁锈味。光怪陆离的碎片在黑暗中旋转:冰冷的海水、陆沉舟暴怒扭曲的脸、油汪汪的烤肠拼成的“FREEDOM”、还有那份散发着油墨和绝望气息的《补充协议》……它们纠缠在一起,撕扯着我最后一点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一丝暖意艰难地渗透进来。像冻僵的指尖触碰到微弱的火苗,细微,却足以唤醒一点模糊的感知。

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我用尽力气才掀开一条缝隙。

视线模糊,像蒙着一层水雾。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天花板吊灯柔和的光晕,不再是冰冷的海水或礁石的狰狞。身体陷在极其柔软温暖的被褥里,沉重感还在,但那种刺入骨髓的冰冷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虚脱般的酸软无力,尤其是左小腿,传来一阵阵钝痛。

喉咙干得冒烟,每一次吞咽都像砂纸摩擦。

“水…” 一个沙哑破碎的音节从我干裂的唇间逸出,微弱得如同叹息。

几乎是同时,床边有了动静。

一个身影迅速靠近,挡住了部分光线。不是管家,也不是女佣。那身影很高大,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却又透着一丝…不同以往的紧绷。

一只骨节分明、干净修长的手端着一杯温水,小心翼翼地递到我唇边。杯沿轻轻碰触我的下唇,温热的水浸润了干渴的唇瓣。

我贪婪地汲取着那点甘霖,顾不上看是谁,凭着本能小口啜饮。温热的水流滑过灼痛的喉咙,带来一阵短暂的舒缓。

喝了几口,力气似乎恢复了一点点,视线也稍微清晰了些。我微微转动眼珠,顺着那只端着水杯的手,向上看去。

陆沉舟。

他就坐在我床边的椅子上,距离前所未有的近。身上不再是湿透的昂贵休闲装,换了一件质地柔软的深灰色羊绒衫,头发也梳理过,带着微湿的水汽。但那张脸,却比任何时候都显得疲惫。眼下是浓重的、无法掩饰的青黑,下颌线绷紧,薄唇紧抿,透着一股强撑的冷硬。

而最让我心惊的,是他的眼神。

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此刻布满了蛛网般的红血丝,里面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没有了之前的冰冷审视,没有了那种掌控一切的笃定,也没有了暴怒的火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浓得化不开的疲惫,一种压抑的、近乎脆弱的紧绷,还有一丝……极其不易察觉的、如同困兽般的茫然?

他就那样看着我,在我对上他视线的瞬间,那眼底翻涌的情绪似乎瞬间被一层薄冰覆盖,恢复了惯常的冷硬。但他端着水杯的手指,却几不可查地收紧了一下。

“醒了?”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明显的疲惫感,却刻意维持着平静。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眼神空洞。身体依旧虚弱,心也沉在冰冷的谷底。落水前的疯狂念头,落水时的恐惧绝望,还有那份《补充协议》的冰冷枷锁,像沉重的铅块,压得我喘不过气。眼泪不受控制地再次涌上眼眶,模糊了视线。不是委屈,是彻底的、深沉的绝望和无力。连用伤害自己来反抗都失败了,还能怎么样?

陆沉舟看着我无声滑落的泪水,眉头紧紧蹙起,那层强装的冷硬似乎又裂开了一道缝隙。他移开目光,不再看我流泪的脸,只是将水杯又往我唇边送了送,声音生硬地命令:“再喝点。”

我机械地张开嘴,又喝了几口。温热的水流过喉咙,却暖不了心底的寒冰。

房间里陷入一片死寂。只有我微弱的啜泣声和他略显沉重的呼吸。

“医生看过了。” 他再次开口,打破了沉默,语气依旧平板,像是在汇报工作,“高烧,肺部轻微感染,左小腿有擦伤,没伤到骨头。需要静养。”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我裹着纱布的小腿,又飞快地移开,“这几天,好好待着,哪里也不准去。”

又是命令。又是限制。我闭上眼,不想再听,也不想再看。咸鱼的终极防御——装死。

陆沉舟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抗拒。他没再说话,只是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房间里只剩下他起身时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和逐渐远去的、略显沉重的脚步声。

门被轻轻关上。

我睁开眼,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泪水无声地浸湿了枕头。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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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静养”,成了《补充协议》的加强版。活动范围被严格限制在卧室和相连的小露台。一日三餐和药都由女佣送进来。陆沉舟没有再出现,但他无处不在。

露台的玻璃门外,花园小径上,总能看到一两个穿着黑色安保制服、身形魁梧的男人,像沉默的雕像,目光时不时扫过我的窗口。别墅里多了一些陌生的面孔,安静地在走廊走动,眼神锐利而警惕。

我被彻底地、严密地“保护”了起来。或者说,看守。

每日五根烤肠的“俸禄”依旧准时送到,堆在床头柜上,像一座座无声的耻辱柱。我依旧一根没动。

手机?想都别想。连电视遥控器都被收走了。助理送来几本崭新的、封面印着烤肠LOGO的杂志(显然是品牌方特供),还有一台没有联网、只能播放指定“安全”影片(全是《烤肠の魂》宣传片和我自己的“光辉事迹”剪辑)的平板电脑。

真正的监狱,也不过如此。

身体在药物和休息下慢慢恢复。高烧退了,腿上的擦伤结了痂。但精神上的囚笼,却越来越沉重。每天,我大部分时间都蜷缩在露台的躺椅上,裹着厚厚的毯子,望着远处那片被安保严密“守护”着的、蔚蓝却触不可及的大海。阳光洒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陆沉舟似乎真的贯彻了他那句“好好待着”。他再没踏入过我的房间,也没有出现在晚餐桌上(我的晚餐改在卧室用)。别墅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女佣定时送餐送药的轻微脚步声和安保巡逻时偶尔的低语。

直到我退烧后的第三天傍晚。

夕阳的余晖将露台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我依旧裹着毯子,对着大海发呆。

房门被轻轻敲响,不待我回应,便推开了。

不是女佣。

陆沉舟站在门口。他换了一身深色的休闲西装,身姿依旧挺拔,但眉宇间的疲惫似乎更深了。他手里没有文件,没有平板,只端着一个……热气腾腾、散发着浓郁食物香气的白瓷碗。

他走进来,脚步很轻,停在我躺椅旁边。高大的身影投下阴影,挡住了部分夕阳。

“吃点东西。” 他将碗递过来,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我抬眼看去。碗里是熬得浓稠软糯的白粥,上面点缀着细碎的葱花和几片切得极薄的、晶莹剔透的……火腿?不是烤肠。

我没有接,只是沉默地看着他,眼神空洞。

陆沉舟似乎并不意外我的抗拒。他没有收回手,也没有强迫,只是将碗放在露台的小圆桌上。然后,他拉过旁边另一张椅子,坐了下来。不是正对着我,而是微微侧身,目光也投向远处那片被夕阳染红的海面。

沉默再次降临,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更加漫长和凝滞。只有海风穿过棕榈叶的沙沙声,和碗里白粥袅袅升起的热气。

夕阳一点一点沉入海平面,天空由橘红变为深紫,最后归于靛蓝。暮色四合。

就在我以为他会一直这样沉默地坐到天荒地老时,他忽然开口了。声音很轻,像自言自语,又清晰地飘进我耳朵里,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疲惫的沙哑:

“那座礁石……小时候,我母亲……就是在那里……”

他的话没有说完,像被海风突然吹散。但那戛然而止的尾音里,却带着一种沉重的、令人窒息的悲伤和……恐惧?

我猛地转过头,震惊地看向他。

陆沉舟依旧侧对着我,望着那片已经沉入黑暗的大海。夕阳最后一点余晖勾勒出他冷硬侧脸的轮廓,却在那份冷硬之下,撕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属于过往的伤痕。他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知何时已紧握成拳,指节泛白。

他不再说话。只是沉默地坐着,像一尊凝固在暮色里的、背负着沉重过往的雕像。那碗白粥的热气,也渐渐消散在微凉的夜风中。

我第一次,在这个冷酷、霸道、掌控一切的资本家身上,窥见了一丝真实的、属于“人”的裂痕。那裂痕里透出的黑暗和痛苦,沉重得让人心惊。

而我心头的冰层,似乎也被这猝不及防的、沉重的秘密,悄然撞击了一下,发出细微的、无人察觉的碎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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