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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港双城，权欲倾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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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诺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味和自己熟悉的苦杏仁气息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眩晕的蛊惑。
但她只是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替他整理了一下睡袍的领口，动作温柔得像最体贴的情人，眼神却清明冷静。
沈诺“医生嘱咐你需要静养。”
沈诺“情绪不宜激动。”
她完美地扮演了关心他身体的女伴，同时无声地警告了他此刻的“越界”。
严浩翔眼底的浓墨翻涌了一瞬，最终缓缓松开了手。
那短暂的交锋仿佛从未发生。
沈诺退回安全距离，理了理丝毫未乱的衣襟。
沈诺“协议，请严总过目。”
严浩翔走回桌边，拿起钢笔，看都未看，便在末尾签下了名字。
笔锋凌厉，一如他本人。
严浩翔“你的了。”
沈诺收起文件，放入手包。
沈诺“好好休息。”
沈诺转身离开，高跟鞋踩在厚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行至门口，她忽然停住，没有回头。
沈诺“粥要凉了。”
门轻轻合上。
严浩翔站在原地，良久，才端起那碗已经温凉的粥，一勺一勺，慢慢地喝完。
然后，他拨通内线电话，声音恢复冷冽。
严浩翔“通知董事会，一小时后线上会议。”
严浩翔“另外，把沈慎最近接触的那位瑞士银行家的资料，发给我。”
他放下电话，目光落在窗外沈诺坐车离开的方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上那道深刻的疤痕。
这场文明得体的探视，每一步都在规则的框架内，每一句都符合礼仪，却耗尽了两人的心力，比任何一场刀光剑影的冲突更令人疲惫。
他们都在等，等对方先卸下那身优雅的铠甲，等一个或许永远不会到来的坦诚时刻。而倒计时，仍在无声地流淌。
——
三日后，苏富比在香港会展中心举办一场印象派大师私人藏品预展。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空气里弥漫着香槟与艺术品的奢靡气息。
沈诺穿着一身霁青色真丝绉纱长裙，颈间只戴了一串品相极佳的南洋珠项链，正与一位法国画廊主用法语低声交谈，谈笑间眼波流转，仪态万方。
严浩翔的出现，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
他身着炭灰色双排扣定制西装，左手杖尖轻点地面——那是医生要求的，用以支撑他尚未完全恢复的体力，却硬生生被他用出了权杖的气势。
几位金融巨子立刻围拢上去，他却只是微微颔首，目光穿过人群，精准地落在了沈诺身上。
他走向她，步速平稳，手杖与大理石地面的敲击声，像是某种倒计时的节拍。
严浩翔“波纳尔的《窗边的少女》，”
他在她身旁站定，目光投向不远处那幅色彩绚烂的画作，语气是纯粹的学术探讨。
严浩翔“光影处理得如此私密，难怪沈小姐驻足良久。”
沈诺并未转身，依旧保持着欣赏画作的姿态，唇角弯起恰到好处的弧度。
沈诺“严总也对波纳尔有研究？我以为您只对‘表现主义’的强烈张力感兴趣。”
她的话意有所指，指尖轻轻划过拍卖目录上康定斯基的作品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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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焚城的火，我们是持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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