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旅行团的车在盘山公路上颠簸，懒羊羊把脸贴在车窗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内侧——那个淡红色的花苞印记，这两天竟隐隐透出些粉来，像被晨露润过的花骨朵，摸上去带着点奇异的暖意。

懒羊羊（满脑子都是喜羊羊。）

想他弯腰采草药时，银饰在衣襟下若隐若现的光；想他递水时，指尖划过自己手背的凉意；甚至想他说“这后山不安全”时，语气里藏着的那点不易察觉的关切。这些念头像藤蔓，缠着心脏越收越紧，连呼吸都带着点甜丝丝的疼。

导游“前面就是中转站了，大家在这里换乘去下一站。（”导游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懒羊羊（拎着背包下车，脚刚沾地，心口忽然像被针扎了下，尖锐的疼让他踉跄了两步。 ）

冷汗瞬间爬上懒羊羊的额头，他扶着车门才勉强站稳，指尖攥得背包带发皱。那疼痛来得又快又凶，像有根细针从肋骨缝里钻进去，直扎在心脏最软的地方，连呼吸都带着颤。

游客“你没事吧？脸色好差。是不是晕车了？”

懒羊羊摇摇头，喉咙发紧说不出话。他抬头望向远处的中转站——几排灰扑扑的平房，停着几辆破旧的中巴，和记忆里苗寨的吊脚楼、青石板路简直是两个世界。可就是这陌生的景象，让心口的针扎感变本加厉，疼得他几乎要弯下腰。

是因为离那座山太远了吗？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疼痛忽然又减轻了些，只剩下隐隐的坠痛，像有人在心里系了根线，此刻正被狠狠往回拽。懒羊羊捂着胸口喘了口气，视线不受控制地飘向车子来的方向——那里是通往苗岭的路，是喜羊羊可能还在的地方。

导游“小懒，快上车了！”（导游在前面挥手，换乘的中巴已经发动了引擎。）

心口的坠痛越来越沉，像揣了块浸了水的石头。他忽然想起喜羊羊递给他竹筒时的眼神，想起那人转身时腰间银饰若隐若现的光，想起山雾里清苦的草药香……这些画面像潮水似的涌上来，把中转站的喧嚣都压了下去。

懒羊羊我……我不去了。”（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却异常坚定。）

导游（愣了一下）：“不去了？下一站可是重头戏啊！”

懒羊羊我有点难受，想找个地方歇歇，你们先走吧

导游那小懒你注意安全哈

等中巴车冒着黑烟驶远，中转站瞬间安静下来。懒羊羊站在原地，看着车影消失在路的尽头，心口的坠痛竟奇迹般地缓和了，只剩下一种奇异的、空落落的痒。他低头摸了摸手腕上的印记，那里比刚才更烫了点，像有颗小小的心脏在皮肤下跳。

懒羊羊（转身走向路边的车站）“阿姨，请问回苗寨的车什么时候有？”

老板娘老板娘探出头：“苗寨？那得等下午的农用三轮车，路不好走哦。”

懒羊羊“没关系，我等。”（把背包卸下来放在地上，阳光晒得水泥地发烫，可他心里却像落了片清凉的山雾。）

他不知道回去会遇到什么，不知道喜羊羊会不会再见他，甚至不知道那所谓的“情蛊”到底是真是假。但他清楚地知道，再往前走一步，心口那根线怕是要断了——而他，舍不得。

远处的山影在阳光下泛着淡青，像幅被水洗过的画。懒羊羊坐在小卖部的台阶上，指尖无意识地画着圈，忽然觉得手腕上的印记好像又鲜活了些，像朵花，正悄悄等着春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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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没了，再见，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