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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竹影摇窗

重生娱乐圈:双向奔赴

晨光透过戏台后窗的竹棂,在青砖地上投下细碎的格纹。沈砚之坐在妆镜前,看着镜中自己新剃的鬓角——为了贴合阿雀落魄后的模样,他特意让造型师把头发剪短了些,露出的耳廓在光线下泛着薄红。

“沈老师这发型,倒有几分民国学生的样子。”林知夏走进来,手里捧着件浆洗得发硬的蓝布衫,“老布庄的师傅说,这种粗棉纱要穿三次才软,我提前用米汤浆过,既挺括又不伤皮肤。”

她伸手替他整理衣领,指尖划过他后颈的碎发,像羽毛轻轻扫过。沈砚之的脊背微微发僵,镜中映出林知夏低垂的眼睫,长而密,像停在眼下的蝶。

“苏老师在改那场雨夜诀别戏的台词,说要加段竹笛独奏。”林知夏收回手,转身去翻道具箱,“她说你小时候学过笛子,正好能自己演奏。”

沈砚之摸着镜中自己的眉眼,忽然想起十岁那年,母亲用半个月的工资给他买的竹笛。那时他们住在戏楼的阁楼里,窗外就是这样的竹林,母亲总说:“笛声能清淤,心里堵得慌时,吹吹就顺了。”

戏台前的空地上,苏晚意正和秦老先生讨论笛谱。“这里要带点气口,像哭到抽噎的停顿。”苏晚意用铅笔在谱子上画着折线,“阿雀此时的心境,是‘想留留不住,想追追不上’的撕扯。”

秦老先生用拐杖敲着地面打拍子,苍老的嗓音哼出段调子,尾音颤得像风中的竹枝:“得有《鹧鸪飞》的底子,又要带《哭七关》的悲,当年鸣春班的老笛师,能把竹子吹得掉泪。”

白伶蹲在旁边背台词,江逾白坐在她身侧,手里拿着本泛黄的《戏考》,忽然指着其中一页说:“小师妹送别的台词,其实藏着双关。‘这半块云片糕你带着’,既是寻常吃食,也是‘云雀归巢’的暗喻。”

白伶的指尖在“云片糕”三个字上反复摩挲,忽然抬头笑了:“那我递糕的时候,是不是该把油纸折成云雀的形状?”

江逾白的眼睛亮了,慌忙从包里拿出张油纸,笨拙地折起来。指尖被纸边划了道细痕,他却浑然不觉,专注得像在破解什么惊天谜题。

陆景然举着相机拍下这一幕,沈知意在旁边举着反光板,忽然低声说:“哥,你看他们的侧影,像不像话本里写的‘青梅煮酒,细语呢喃’?”

陆景然的镜头顿了顿,照片里的白伶正帮江逾白擦掉指尖的血珠,阳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像镀了层金。“比话本里的好看。”他低声说,目光掠过沈知意的侧脸,孔雀蓝的发尾在风里轻轻晃,像尾不安分的鱼。

午后的阳光渐渐烈起来,林清晏提着个竹篮从巷口进来,篮里装着刚从自家菜园摘的黄瓜,带着顶小黄花,水灵得能掐出水。“我妈说天热了,吃点凉拌黄瓜败火。”他把黄瓜放在石桌上,蓝布衫的前襟沾着点泥,“沈先生要吹笛子吗?我去竹林里捡几根新竹,给你做个笛膜。”

沈砚之看着他被晒得发红的脖颈,忽然想起前世在剧组,顾衍故意把冰镇可乐泼在他的笛膜上,笑着说“破笛子配破嗓子,正好”。那时的阳光也是这样烈,却烤得人心里发寒。

“不用麻烦。”沈砚之拿起桌边的竹笛,是林清晏之前送的那支,“这支就很好。”

他走到竹林边,对着斑驳的光影吹起来。笛声起时,喧闹的片场忽然静了,只有竹叶沙沙的应和。秦老先生闭着眼点头,苏晚意的笔尖悬在纸上,林知夏的银线绕在指间,连蹲在角落的白伶和江逾白,都忘了手里的活计。

林清晏站在离他最近的竹下,蓝布衫的衣角被风吹得贴在身上,勾勒出清瘦的轮廓。他看着沈砚之专注的侧脸,睫毛上落着点碎光,忽然觉得这笛声里,藏着很多没说出口的话——有委屈,有倔强,还有点不易察觉的温柔。

笛声落时,温叙言踩着高跟鞋匆匆进来,手里捏着份文件,脸色有些难看:“张总那边有新动作,他找到当年鸣春班的一个学徒,让他出来作证,说《云雀》的核心剧情是剽窃鸣春班的老戏本。”

“哪个学徒?”秦老先生的拐杖猛地顿在地上,“鸣春班散时,最小的学徒也该六十了。”

“叫陈老三,据说当年负责抄写戏本。”温叙言把文件递过来,“这人上个月刚从国外回来,张总给他在星寰安排了个闲职,明眼人都看得出是怎么回事。”

沈砚之翻着文件里的证词,陈老三说《云雀》里“云雀断翅”的情节,源自鸣春班失传的《雀殇》,还附了张泛黄的戏单,上面确实有《雀殇》的名字。

“假的。”秦老先生忽然笑了,“《雀殇》是我写的,讲的是云雀报恩,根本没有断翅的情节。这戏单是仿的,纸质太新,墨色也浮,连当年的石印纹路都没仿对。”

苏晚意的眼睛亮了:“那我们找文物鉴定专家来打假?”

“不急。”沈砚之合上文件,目光落在竹林深处,“陈老三既然敢撒谎,必然有把柄在张总手里。我们先查他这几十年的经历,总能找到破绽。”

傍晚的风带着竹香,林清晏正在井边帮沈砚之洗笛子,井水凉丝丝的,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沈先生的笛子吹得真好。”他忽然说,声音轻得像怕惊了什么,“我好像听见竹子在哭。”

沈砚之看着少年认真的侧脸,忽然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那是风穿过竹节的声,不是哭。”

林清晏的耳朵红了,低头继续洗笛子,指尖在冰凉的竹管上轻轻划着,像在描摹什么珍贵的秘密。

戏台的灯亮起来时,林知夏还在给蓝布衫绣云雀,苏晚意坐在她对面,帮她穿绣花针。针尖穿过布面的声音,和远处的蝉鸣混在一起,像首安静的夜曲。陆景然在给沈知意看下午拍的照片,两人的头凑得很近,呼吸交缠在闷热的空气里。

沈砚之坐在竹下,手里摩挲着那支竹笛,忽然觉得这样的慢很好。慢到能看清戏单的纹路,能辨出笛音的情绪,能等真相像竹节一样,一节一节地往上冒。

张总的伎俩像层薄纸,看似能遮住真相,实则一捅就破。而他们有的是时间,慢慢找出那把捅破纸的竹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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