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逼宫的消息传到东宫时，我正在整理嬷嬷的供词。
“沈女官，不好了！”小太监连滚带爬地跑进来，“二皇子带着禁军包围了东宫，说太子勾结镇北将军谋反，要……要清君侧！”
我心里咯噔一下，萧彻呢？他是不是已经……
“太子殿下呢？”
“殿下正在前殿与二皇子对峙。”小太监哭着说，“二皇子说了，只要您出去，他就放了太子和东宫的人！”
我握紧手里的供词，原来他的目标一直是我。只要抓住我，就能逼萧彻现身，就能给太子扣上谋反的罪名。
“我去。”
走出东宫时，禁军的刀闪着寒光。二皇子站在廊下，穿着明黄色的蟒袍，笑得得意：“沈清辞，你总算肯出来了。”
“放了太子殿下。”我直视着他，“我跟你走。”
“别急。”二皇子拍了拍手，两个禁军押着个浑身是伤的人走过来——是萧彻。他的铠甲破了好几个洞，脸上全是血，一条腿不自然地扭曲着。
“萧彻！”我冲过去，却被禁军拦住。
“清辞……”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愧疚，“对不起，我没护住你……”
“闭嘴！”二皇子踹了他一脚，“萧彻，你以为联合柳侍郎就能扳倒我？太天真了！”
他拽着我往城楼上走：“把她绑在旗杆上！我倒要看看，镇北将军是眼睁睁看着心上人死，还是乖乖束手就擒！”
绳子勒得我手腕生疼。寒风从城楼吹过，我低头看见萧彻被按在雪地里，他挣扎着抬头看我，眼神里的痛苦几乎要溢出来。
“二皇子！有话好好说！”柳婉儿不知何时跑了过来，跪在二皇子面前，“求您放了清辞妹妹吧！”
“放了她？”二皇子冷笑，“柳才人，你不会到现在还以为，萧彻娶你是真心的吧？他不过是利用你父亲手里的证据！”
柳婉儿愣住了，脸色惨白。
就在这时，萧彻突然挣脱了禁军的束缚，拖着受伤的腿，一步步往城楼上爬。他身上的伤口裂开，血滴在雪地上，像一朵朵红梅。
“放了她，我留下。”他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二皇子狂笑：“萧将军，你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了？”
萧彻没理他，只是看着我，眼神温柔得像一汪春水：“清辞，对不起……及笄那天的雪，我其实在你窗外站了很久。我想告诉你，等我解决了京中事，就回来娶你。可我怕……怕来不及。”
他突然扑向二皇子，两人扭打在一起。短刀刺入血肉的声音在寒风里格外清晰。我看着萧彻用最后的力气将二皇子推下城楼，然后转身看向我。
“清辞，活下去。”
他笑着坠落，玄色的披风像一只折断翅膀的鸟，在雪地里绽开一朵惨烈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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