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轲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某位中二狗子坐在桌上,一副“我只是随手画了几笔”的笑眯眯样,另一边表姐班的班主任正在赞颂冯唐的伟大贡献,顺便夸了他一嘴带病上学的坚持。
冯唐摆了摆手示意没什么,一面微笑着接过这份荣誉,一面快速坐下,好像带着一种被迫营业的敷衍感。
班主任似乎也习惯了他这副德行,继续慷慨激昂地总结着班级荣誉感,直到下课铃正式响起,才意犹未尽地让出了讲台。
这么一来二去总算熬到了吃饭时间,季春又是抬腿起身第一个跑出门,后面跟着任宁宁。
冯唐突然来了去食堂的兴趣。他找到备用饭卡,起身又坐下,从桌洞里掏出那一小把白巧克力。拿两块装在外侧的口袋里防止融化,他带上自己的水杯就走出了教室。
仔细观察,好像天黑的又晚了一些了。他溜溜达达的走在通往食堂的校路上,被突然卷起的一阵冷风吹的哆嗦两下。不知道是自己生病不抗冻,还是又要降温?
好在食堂里暖和。他搓了搓手,用温热的手掌温暖自己的脸。
冯唐四处张望了一下,看见和季春任宁宁拼桌的赵轲。他突然起了几分玩心,随便买了个炸鸡排和馒头就端着盘子走了过去。
“晚上好啊小赵兄弟。”冯唐熟人一样坐在了赵轲身边,刚刚正说着冯唐坏话的赵轲顿时打了个寒颤,强撑着摆出一副笑容迎上冯唐的脸。
见他毫无敌意的微笑着坐下,赵轲才算松了口气。但对面的两个姑娘明显对此来了兴趣。
任宁宁接收到季春的眼神,顺其自然的开口询问“赵轲,然后呢?”
赵轲只觉得自己像进了屠户包围圈的一只猪。
倒是冯唐毫不在意的拍拍他的背,出来缓和了一下气氛。
“先吃饭吧,有什么事吃完再说。”他说着拿起筷子开始享用他简单的晚餐,赵轲也新开了一个话题和姑娘们欢声笑语的聊着天。
季春躺在宿舍的床上回想这一天的亮眼时刻。她还有点清醒,上铺的任宁宁倒是已经打开了轻微的呼噜。转头看看,那边的燕怡清在动笔写着什么。
她又想起冯唐在晚自习下课后临走前冲她亮出手心的白巧包装纸,低声恳请自己再帮他买一点,就用自己给她那个饭卡。他蹲在自己桌前,抬眼看着坐在桌后的自己。
那个眼神,那些动作……更像狗了。
这人到底是多么嗜甜如命啊,这么甜腻的东西都能吃这么快。
她掏出自己私藏的那一块白巧,剥开放进嘴里。想起来已经刷过牙的那一刻已经晚了,她只好用水杯里的温水漱了漱口。
如果不是冯唐,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对白巧感兴趣了。
冯唐饭卡上的水晶链被她握在手里,一颗一颗的珠子数过去,她想着想着,在燕怡清熄灭掉那一点小灯后也迷迷糊糊陷入梦乡。
这样互相挑逗的日子也过的不错。
她时不时给冯唐拿几块巧克力吃着,也会用狗不能吃巧克力的说服搪塞他让他少吃。冯唐也从家里找出一个带着猫耳朵的耳罩塞到她手里让她试试看。
从家里翻出来的?她不信。
感情好像也在随着气温一点点上升。
到了春末就能看到桃花开了,冯唐期待着,打理着那些已经开败长出新叶的梅花,剪掉一些旧枝,让整棵树看起来更有型。在桃树的盆里又培上一层土,倒进一小壶的水去润润桃树的根系。
谁也没想到又能袭来一场强冷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