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唐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大概就是机械的走进家门去,抱着猫走道餐桌前,跟专门起来做饭的的妈妈说晚安。
最后机械的躺在床上。
刚洗了脸,又洗了头发。
躺了十分钟不到,他又去洗了个澡。
还有什么能干的,找找。
从洗漱间拿出拖把,冲完之后放了回去。
算了,懒得拖,挺干净的。
客厅的灯光明亮,脚边的猫咪不听的响,呼唤他来陪自己玩,桌上翻开的日记还在昨天写完的那一页。
如果不把这段日记写下来,那今天还是那么平常的一天吧。
昨天用完的笔又没有扣上笔盖,笔尖的滚珠已经被干掉的墨水牢牢粘住,几次在纸上留下清晰却无色的划痕。
明明还没落下笔,但是发生在今天末尾的故事已经在脑内重复上演了一遍又一遍。
他低低哀嚎一声,脑袋都垂到桌面以下。
他的脸肯定红了,耳朵也是,它们滚烫的像一杯开水,鲜艳的像一颗西红柿。
完蛋了。
笔尖终于流露出墨水。
该怎么写下,该怎么去描述这一段感情,该怎么描述这个故事。
等等,等等。
冯唐握住自己正握着笔的颤抖右手。又开始了,他无奈苦笑,上次被这种感觉打败是什么时候?
现在是不是也该编一句几百年后才能用到的话骗骗自己啊。冯唐躺在地上,感受手腕不停的抽搐。
嗯……现在有一份真挚的感情放在我面前,我…不想错过。
他抬手把本子握在手中,郑重的用手在本子上一笔一划的写下。
“我希望期限是一万年”
“8.31”
这次写下的字怕是没有平时那么好看。
哦对,顺便记录一下这一句。
“为我的春天和自己,初步压制了恐惧来回应感情。”
但…如果不出所料,今天怕是要……
“叮铃铃-叮铃铃--”
失眠个鬼……不仅睡的非常香,甚至睡过了。
十分钟洗漱顺便做完饭已经是冯唐的极限了。
时间充裕的话,他应该处理一下自己身上一些还没整理好的细节,但是——载不走快点要迟到了!
就算没再去买甜粥,迈着快到甚至要跑起来的步伐,也将将压着上课铃到了教室。
讲台上的班主任脸莫名的黑,迫使冯唐没敢多看季春一眼就快速赶会了位置。
他今天心情不好,可是,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果不其然上着课又发起火来。冯唐其实挺理解他,大家都挺年轻,弄个东西一直教一直教不会,谁都会有些烦躁。
就算是老师,不也是人嘛。
但是没头没尾的找到自己身上来……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刚刚砸完讲桌桌面的拳头砸在自己桌角,桌子的空腔使声音成倍扩大。有点吵了。
“人家都去拿本子了,怎么就你闲在位置上坐着?你不用看?”
他好像前脚才嫌季春怎么还没从柜子里找出本子来,这……想找人发火就直说啊。
“没发啊。”
冯唐的眉毛和眼睛组合在一起本来就已经相当有攻击力了,如果他刻意压低眉毛去皱眉,本就上挑的眼角就会显示出更又攻击性的锐度。
声音也冷,冷的像赫尔辛基的暴雪。
季春很努力的克制自己不往这个方向看了。可是经过刚才班主任冲她吆喝完那几句,整个班里的安静的不像话。冯唐那不同与平时音调的声音在此刻响起,即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这时候看两眼总不要紧吧。
班里最有话语权的学生,除了那个学习特别努力招班主任喜欢的孩子以外,就是冯唐了。
“不是啊”牧连川着急的扯了扯冯唐的袖子“是以前的笔记本,这次没收。”
“你别说话。”冯唐毫不客气的打断。视线从刚刚跟自己说话的牧连川身上移到桌角,盯着那一片粉笔灰看着。
秒针跑动的声音在安静到不真实的教室里响起。
冯唐抬头,眼睛再次对上班主任的视线。
“我说,昨晚收上去了。”
见鬼,他刚才居然在这种场合发呆,看着桌角想着怎么安慰季春。
好在演技是在不错,他的声音依旧冰的能冷却某人目前不理智的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