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21

"我该走了。"她突然说，声音颤抖，"明天一早的飞机。"

孟宴臣没有挽留，只是点点头："我送你。"

回程的路上，车内的沉默不再尴尬，而像是一种默契。雨开始下了，先是零星几点，很快变成倾盆大雨。雨刷器在挡风玻璃上来回摆动，像某种倒计时。

车停在颜清公寓楼下，雨更大了，敲打在车顶的声音震耳欲聋。

"等一下。"孟宴臣解开安全带，从后座拿出一个细长的盒子，"给你的。"

颜清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只精美的玻璃蝴蝶雕塑，翅膀可以活动，在车内灯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和送你的那只是一对。"孟宴臣说，"这只的翅膀可以完全展开。"

颜清小心地触碰蝴蝶翅膀，指尖微微发抖。她想起自己工作室里那只未送出的配对雕塑，现在正躺在行李箱的夹层里。

"我有东西给你。"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包裹，"本来打算寄给你的。"

孟宴臣拆开包装，露出另一只玻璃蝴蝶，与他送的那只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翅膀角度不同。

"看来我们都想到一块去了。"他轻声说，嘴角微微上扬。

雨声渐大，车窗上凝结了一层薄雾，将外面的世界模糊成一片水色。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时间仿佛静止了。

"孟宴臣，"颜清突然说，"跟我一起去巴黎吧。"

这句话脱口而出，连她自己都吃了一惊。但说出口的瞬间，她意识到这是她最真实的渴望。

孟宴臣的手紧紧握住方向盘，指节泛白："我..."

他的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显示"母亲"。铃声尖锐刺耳，打破了车内的魔咒。孟宴臣看了一眼，没有接听。

"董事会已经暂停了我一半的职权。"他声音低沉，"如果我现在离开..."

颜清伸手覆上他的手，感受到他皮肤的温度和微微的颤抖："我知道。"

他们相对无言，只有雨声填满沉默。最终，颜清深吸一口气："谢谢你送我回来。"

她推开车门，雨水立刻打湿了她的肩膀。孟宴臣迅速脱下外套追出来，撑在她头顶。

"至少让我送你到门口。"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白衬衫很快湿透贴在身上。

短短十几米的路，两人走得极慢，仿佛在拖延最后的告别。到了门口，颜清转身面对他。孟宴臣的外套还撑在她头顶，他自己的半边身子已经湿透。

"一年很快的。"颜清试图微笑，但嘴角不听使唤，"说不定巴黎会让我失望，一个月就跑回来了。"

孟宴臣深深看着她，眼中的情绪汹涌如外面的暴雨："颜清，我..."

他的话没有说完。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照亮了两人的脸庞。在雷声响起前的寂静中，颜清踮起脚尖，轻轻吻了他的脸颊。

"再见，孟宴臣。"

她迅速转身进门，没有回头看他站在雨中的身影。上楼时，她的手指紧握着那只玻璃蝴蝶，冰凉的表面渐渐被她的体温捂热。

透过公寓窗户，她看到孟宴臣依然站在雨中，一动不动。雨水顺着他的轮廓流下，在路灯下闪着微光。许久，他才慢慢转身离开，背影在雨中渐渐模糊，最终消失在街角。

颜清将额头抵在冰冷的窗玻璃上，手中的蝴蝶翅膀完全展开，仿佛随时准备飞向远方。

楼下，孟宴臣坐在车里，看着颜清的窗户亮起灯光。雨点敲打在车顶的声音如同心跳。他低头看着手中的蝴蝶雕塑，翅膀半开半合，既不是完全束缚，也不是彻底自由。

手机再次响起，依然是母亲的来电。孟宴臣盯着屏幕看了许久，最终按下接听键。

"宴臣，你在哪里？董事会紧急会议，叶家的人已经到了。"付闻樱的声音透过雨声传来，"这次不要再让我们失望。"

孟宴臣没有立即回答。他最后看了一眼颜清的窗户，然后启动车子，驶入雨中。

"我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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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宴臣这篇马上结束了，其实原本写的时候就在纠结要不要把宋焰和许沁加上去，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他们不配……这对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