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靠真的是服了，那人正正好好的站在监控盲区。"

"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本部的食堂很大，两层楼高，什么都有。李信阳端着餐盘不爽的走出窗口，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阮铭坐在他对面，眼睛却盯着窗外的校园——艳阳高照，梧桐树的影子斜斜地投在红砖路上，还怪好看的。

突然，食堂里传来了窃窃私语。

"又是那个'幽灵'..."一个女生压低声音说。

"这周第三次了，每次都站在监控拍不到的地方..."她的同伴附和道。

李信阳的筷子停在半空，顺着众人的视线望去。在食堂东北角的饮料机旁，一个戴着黑色棒球帽的身影正背对着人群站立，恰好处于两个监控摄像头交界的死角。

"有意思。"李信阳眯起眼睛，"这人是研究过监控布局还是怎么的？"

阮铭收回目光，撇了撇嘴："管他呢，说不定就是个喜欢隐私的怪人。"

就在这时，食堂入口处传来一阵骚动。学生会副主席王鑫带着两个纪检部的学生走了进来，胸前的金色校徽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环视食堂，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最后定格在那个一个同学所在的角落。

"喂！那个戴帽子的！"王鑫大步走过去，"把帽子摘了，校规禁止在室内戴帽！"

棒球帽身影似乎僵了一下，然后突然压低帽檐，快步从侧门溜走了。王鑫追了两步，最终停在门口，脸色阴沉。

"又让他跑了。"王鑫转身时，脸上已经换上了标志性的假笑，"各位同学，用餐时请注意遵守校规校纪。"

李信阳和阮铭交换了一个眼神。王鑫是学校里出了名的嚣张跋扈，传言他父亲是学校股东加校董给学校捐了几栋楼，连校长都要给他三分面子。平时作威作福惯了，今天居然在一个无名小卒面前吃了瘪，这场景可不多见。

"看把他能的，"李信阳小声嘀咕，"真当自己是校园警察了。"

阮铭刚要接话，却见王鑫朝他们这桌走来，脸上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李信阳，阮铭，"王鑫停在他们桌前，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今天的班级卫生评比，你们班又是倒数。作为班干部，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李信阳放下筷子，直视王鑫："评比标准不透明，我们班每天都打扫得很干净。倒是某些班级，听说有'特殊加分'？"

食堂里的交谈声突然低了几分，不少人都竖起了耳朵。王鑫的脸色变了变，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居高临下的表情。

"注意你的言辞，"王鑫压低声音，"没有证据的指控，我可以视为诽谤。"

阮铭站起身，身高比王鑫高出半个头："我们只是陈述事实。如果评比真的公平，为什么每次前几名都是你们学生会干部所在的班级？"

王鑫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突然提高音量："你们这是在质疑学校的公正性？好大的胆子！"

就在这时，王鑫手腕上的名牌手表"不小心"从腕上滑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啪嗒"声。表面玻璃顿时裂开几道细纹。

整个食堂瞬间安静下来。

"我的翡丽！"王鑫夸张地蹲下身捡起手表，然后怒视着李信阳和阮铭，"你们故意撞我？"

李信阳瞪大了眼睛："你胡说什么？我们根本没碰你！"

"就是，"阮铭也火了，"明明是你自己弄掉的，想讹人是不是？"

王鑫冷笑一声，转向围观的同学们："大家都看到了吧？这两位不仅辱骂学生会干部，还故意损坏私人财物。价值五万的手表，你们说该怎么办？"

人群中响起几声附和，都是平时跟着王鑫混的学生。更多人则保持沉默，但眼神中透着畏惧。

"你血口喷人！"李信阳气得拍桌而起。

"够了！"一个威严的声音从食堂门口传来。赵主任——学校的教导主任大步走来，身后跟着两名保安，"怎么回事？谁在食堂闹事？"

王鑫立刻换上委屈的表情："赵主任，他们俩不仅言语侮辱我，还故意撞坏我的手表。这是我父亲送我的生日礼物..."

赵主任看了看裂了表面的手表，又看了看李信阳和阮铭，眉头紧锁："你们两个，跟我到办公室来一趟。"

"可是主任，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阮铭急得声音都变了调。

"就是王鑫自己——"李信阳话没说完就被赵主任抬手打断。

"不用解释了，先跟我走。王鑫，你也来一下。"

离开食堂时，李信阳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神秘的"幽灵"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监控盲区，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更诡异的是，当他们的目光相遇时，对方竟然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再次消失在人群中。

教导处办公室里，赵主任听完王鑫添油加醋的描述，甚至没给李信阳和阮铭辩解的机会，就直接宣布了处分决定。

"根据学校纪律条例，给予李信阳、阮铭警告处分一次，不记档案。同时，你们需要赔偿王鑫同学手表的维修费用。还有，你们今天在操场的所作所为，一并记录档案，下周升旗的时候全校通报检讨。"

"什么？"李信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主任，您甚至没听我们说！"

赵主任面无表情："王鑫同学是学生会干部，他的信誉值得信赖。况且有多位目击证人证实了事情的经过。"

"那些都是他的人！"阮铭愤怒地指着王鑫，后者则回以一个得意的微笑。

"够了！"赵主任拍桌而起，"再顶嘴就加重处分！现在，回去写一份检讨，明天交到我办公室。解散！"

走出教导处，李信阳一拳砸在走廊的墙上："这他妈算什么？明明是他诬陷我们！"

阮铭脸色阴沉："谁让人家有个好爹呢。听说有金钱的支持，赵主任当然要巴结。"

两人沉默地走在回教室的路上，经过公告栏时，发现新的处分通知已经贴了出来，效率之高令人咋舌。

"这事没完，"李信阳盯着公告栏上自己的名字，咬牙切齿地说，"我一定要让王鑫付出代价。"

阮铭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同样的怒火："但我们需要证据，需要计划。像今天这样硬碰硬，只会正中他下怀。"

就在这时，一张折叠的纸条从李信阳的课本里滑落出来。他弯腰捡起，展开一看，上面只有一行打印的字：

"想知道监控盲区的秘密吗？今晚八点，旧实验楼后门见。——一个朋友"

李信阳和阮铭面面相觑。这个"朋友"，会是谁啊？

阮铭看着李信阳：“学校是有什么怪谈吗？”

“没有，不是怪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