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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特殊关照

秋天,和她分开后

好的,我们来调整这个设定,让任莫代表自己的班级(比如体育特长班)打入总决赛,并利用总决赛的机会,替景明和张浩“教训”赵强:

市一中体育馆的喧嚣如同沸腾的油锅,震耳欲聋。高三(7)班的替补席角落,景明像一块沉默的礁石,承受着声浪的冲击。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死死锁定在场中那个穿蓝色9号球衣的身影——赵强。

张浩痛苦蜷缩的身影、膝盖上刺目的血痕、以及赵强那抹得逞后轻蔑的冷笑,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景明的心上。一股混杂着暴戾和强烈不公的怒火在胸腔里横冲直撞。拳头在身侧攥紧。

不能就这么算了。

这个念头冰冷而坚硬。

张浩被搀扶起来,一瘸一拐,眼神里燃烧着不屈,再次看向替补席。那束光,让景明感到一种沉重的怅然若失。他坐在替补席,规则和现状像铁壁,让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张浩带伤拼搏,看着赵强继续嚣张。

下半场哨响,比赛继续。七班拼尽全力,张浩更是咬着牙一次次冲击内线,试图挽回颓势。然而,实力的差距和赵强持续不断的“合理”小动作干扰,让分差始终无法拉近。最终,随着终场哨声凄厉响起,七班以微弱劣势惜败,止步半决赛。

体育馆瞬间被三班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淹没。赵强被队友簇拥着,高高抛起,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和胜利者的傲慢。经过七班替补席时,他甚至故意放慢了脚步,挑衅的目光扫过张浩缠着绷带的膝盖,最终落在景明冰冷的脸上,嘴角勾起那抹熟悉的、令人作呕的冷笑。

那冷笑,像一把钝刀,在景明心口反复切割。张浩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不甘的泪水混合着汗水滑落。李想和王胖子沉默地收拾东西。整个七班区域,弥漫着失败的低气压和无处发泄的憋屈。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松松垮垮校服外套、头发乱糟糟的高大身影,晃悠悠地从隔壁体育特长班(高三12班)的替补席走了过来,直接停在了景明面前。是任莫。他刚随队赢下了另一场半决赛,成功晋级总决赛。他脸上带着惯有的、对什么都不屑一顾的痞气,眼神却扫过张浩的膝盖,又落在远处被簇拥的赵强身上,嘴角扯出一个玩味的弧度。

“哟,好学生,栽了?”任莫的声音不大,带着点戏谑,但眼神里没有多少幸灾乐祸,反而有种同仇敌忾的意味。他们来自同一个混乱的街区,虽然走了不同的路,但骨子里对“自己地盘的人被外人欺负”这种事,有着天然的敏感。

景明抬起头,眼神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寒冰,直直地看向任莫。他没有说话,但那双眼睛里翻涌的冰冷怒意和不甘,比任何言语都更清晰。

任莫顺着景明的目光,也看向了春风得意的赵强,嗤笑一声:“呵,就那傻逼?仗着裁判瞎,动作脏得跟阴沟里的耗子似的。你们好学生那一套,玩不过他的。”

景明依旧沉默,只是下颌线绷得更紧了。

任莫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带着混混特有的狠劲儿和一种“我懂你”的直白:“喂,姓景的。看在你我好歹一个院里滚过泥巴的份上(虽然你后来装好人了),也看在那小子(他指了指张浩)膝盖的份上……”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地盯着景明,“总决赛,老子对上他们班。那9号,交给我。保证让他爽翻天。”

景明瞳孔微微一缩。他没想到任莫会主动提起。他看着任莫眼中那熟悉的、准备找茬的兴奋光芒,那是一种属于他们那个混乱街区的、不讲道理但异常直接的“义气”和“报复”方式。

“……你想怎么做?”景明的声音干涩沙哑。

“怎么做?”任莫咧开嘴,露出一口不算整齐的牙,笑容带着点残忍的意味,“放心,老子是体育生,比他懂规则,也比他更懂怎么在规则里‘玩’死他。让他难受?太简单了。保证让他下半场比上半场打你们时难受十倍!让他知道,动我们那片儿出来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没有提任何条件,纯粹是因为赵强惹了他看不顺眼,也因为景明和张浩身上带着他熟悉的“印记”。

景明看着任莫,这个来自他灰暗过去的“邻居”,此刻却成了唯一能刺向赵强的匕首。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是屈辱?是庆幸?还是某种扭曲的认同?他最终只是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谢了。”

任莫无所谓地摆摆手,转身晃着肩膀走回自己班的队伍,背影透着一股混不吝的自信和即将搞事的兴奋。

总决赛,如期而至。

体育馆的气氛比半决赛更加炽热。三班志在必得,赵强作为绝对核心,享受着全场焦点。体育特长班(12班)则气势如虹,任莫穿着自己的球衣,混在队伍里,眼神却像锁定猎物的鹰隼,时不时扫过赵强。

比赛一开始,赵强就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防守他的,正是任莫。任莫的防守充满了街头野球场的痞气和狠劲儿:

赵强走到哪,任莫就跟到哪,身体对抗强度极大。他的胳膊肘、膝盖、肩膀,总在裁判视线死角“不经意”地给赵强制造持续不断的、令人烦躁的疼痛点。

接球时“无意”的掐挠,背身时隐蔽的顶膝,起跳时恰到好处的指尖戳麻筋或手掌遮眼,让赵强的每一次动作都变得极其别扭难受。

任莫压低声音的垃圾话,又毒又狠,句句戳赵强的痛处和软肋,不断挑衅他的神经。

利用追防、卡位进行力量十足的冲撞,让赵强频频踉跄,动作变形。

“哔——!” “蓝色9号,推人犯规!”

“哔——!” “蓝色9号,进攻犯规!”

“哔——!” “蓝色9号,技术犯规!注意你的情绪!”

仅仅半场,赵强就被任莫搞到了四次犯规!他的心态彻底崩了。脸色铁青,对着裁判咆哮,动作越来越急躁,失误频频。看台上,七班的学生们,尤其是张浩、景明他们,看着赵强在任莫的“特殊照顾”下狼狈不堪的样子,半决赛的憋屈和愤怒终于得到了宣泄!

“干得漂亮!任莫!”

“搞他!让他也尝尝滋味!”

“爽!太解气了!”

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花盈盈激动地拉着旁边七班同学的手,指着场上:“看!那个坏蛋被治住了!”

距离比赛结束还有最后三分钟,12班大比分领先,胜负已无悬念。三班最后一次进攻,球又到了心态爆炸的赵强手里。他眼中布满血丝,带着最后的疯狂,连续几个大幅度的胯下变向,企图用速度生吃过掉任莫挽回一点颜面!

任莫脸上挂着那副混不吝的笑容,重心压得极低,眼神冰冷。就在赵强一个大幅度的体前变向,将球从右手拍到左手,身体重心也随之向左倾斜,左脚蹬地准备发力加速突破的瞬间——

任莫动了!他等的就是这个时机!

他没有贴身硬顶,而是精准地预判了赵强的重心转移点!在赵强左脚刚刚蹬地发力的电光火石之间,任莫的右脚如同毒蛇出洞,快如闪电地向前一探,脚尖极其隐蔽地、带着一股巧劲,不偏不倚地垫在了赵强左脚落地支撑点的外侧边缘!

这个垫脚动作极其专业且隐蔽,在高速对抗中,裁判和观众席几乎无法察觉!

“咔嚓!”

一声令人心悸的、脚踝韧带被强行极度扭转的、令人牙酸的错位声响起!

“啊——!!!”

赵强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抱着瞬间扭曲变形的左脚踝,痛苦万分地蜷缩着倒在了地板上!豆大的汗珠瞬间布满额头,脸色惨白如纸!

裁判哨响,比赛中断。三班队员和队医慌忙冲进场内。体育馆内一片哗然。

12班的队员们面面相觑。任莫站在不远处,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仿佛在说“他自己没站稳关我屁事”。但他的眼神,却越过混乱的人群,精准地投向了七班看台的方向,与景明冰冷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

任莫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带着狠厉和“任务完成”意味的弧度。

看台上,七班的学生们短暂的错愕后,爆发出更加热烈的、带着解气和痛快的欢呼!虽然方式有些残酷,但看着那个弄伤张浩、嚣张跋扈的赵强以如此痛苦的方式倒下,那份憋屈了许久的恶气,终于在这一刻,随着任莫那记隐蔽而致命的变向垫脚,酣畅淋漓地释放了出来!

张浩猛地攥紧了拳头,眼圈发红。李想和王胖子也长长舒了口气。景明依旧沉默地坐在那里,看着场中痛苦翻滚的赵强,看着任莫那副“无辜”的痞样,眼神深处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报复得逞的快意,有对暴力手段的不适,但最终,都化为一种冰冷的平静。至少,张浩膝盖上的伤,有人付出了更惨痛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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