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期天9:30上完晚自习后，夏橙和司空月一起回寝室的时候刚好碰到林溪在回寝室的路上，司空月和夏橙看到后上前打招呼。
“林溪！”夏橙和司空月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叫她。
林溪听到后回头看向她俩，笑地说着：“是你们啊！”
司空月逗着她：“你还记得我们？”
林溪点点头：“当然，我的记性很好。”
夏橙晃了晃手里的奶茶，快步走到林溪身边：“刚在那边叫走读生帮忙的买奶茶，一眼就瞅见你背影了，果然没认错！”
司空月跟着打趣：“我还说呢，学霸眼里是不是只有书本，哪有空记得我们这些‘凡人’。”
林溪被逗得弯了眼，指尖轻轻点了点书包侧袋：“想回宿舍，不过再忙也不会忘事的。”她瞥见两人手里的奶茶，“这家新品好喝吗？上次想试试，一直没找到空。”
“超绝！”夏橙立刻把手里的半杯递过去，“你尝尝？三分糖加奶盖，绝配！”
司空月拉了拉林溪的胳膊：“别光站着说了，听说有家新开的冰粉店，周末的时候去不去？就当庆祝我们‘学霸’终于舍得从书堆里出来透透气。”
林溪看着两人眼里的笑意，笑着应道：“好啊，正好我周末有空可以一起。”三人并肩往宿舍走去，路光透过树叶洒在她们身上，笑声在校园中蔓延，显得格外清亮。
回到宿舍后，所有的住宿生陆陆续续的收拾完上床睡觉。
时间流转，夏天已悄然过去，秋风卷着几片泛黄的梧桐叶掠过窗沿。
各个学生都迎来最痛苦的星期一，而且第一节还是班主任的数学课。
“好家伙，一来就是老班的课。”夏橙痛苦地说。
“好了好了，无论咋样还是要上的。”司空月满脸无奈道。
这俩人能聊天是因为军训后才换到一起。
澹兰海在上课铃响起前坐在最后一排的位置后，拿出数学书上课。
司空月看向他的位置后听到上课铃就看向讲台。
班主任抱着几本书走上讲台，镜片后的眼睛扫过全班，最后落在刚翻开数学书的澹兰海身上，眉头几不可察地挑了下。
直接说明:“打开书的第一章来学集合。”
“把书翻到第五页，我们先看集合的基本概念。”老班推了推眼镜，拿起粉笔在黑板左侧写下“集合”两个大字，“能够确切指定的一些对象组成的整体，就叫做集合，这些对象称为集合的元素……”
夏橙对着课本上的黑体字皱起眉，指尖无意识地在“确定性”“互异性”这几个词下面画着圈。她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司空月，低声问：“‘确切指定’到底啥意思啊？”
司空月刚想摇头，就听见后排传来笔尖划过纸张的轻响。她眼角余光瞥过去，澹兰海的笔记本上已经画好了思维导图，左边写着“集合三要素”，右边分列出三个短句，字迹利落得像打印体。
班主任突然停下讲课，目光扫到前排：“夏橙，你来说说，为什么‘我们班的高个子同学’不能构成集合？”
夏橙猛地抬头，脑子一片空白。司空月急得在草稿纸上写“没有明确标准”，却不敢递过去。
“因为‘高个子’没有明确的界定标准。”后排突然传来澹兰海的声音，不高不低，刚好打破沉默。他没抬头，视线仍落在课本上，像是随口补充的一句话。
班主任点点头，没再追究：“对，这就是集合元素的确定性——必须有明确的判断标准。”
夏橙松了口气，悄悄往后瞥了眼。澹兰海的手指正点在课本上的例题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手背上，能看到淡淡的青色血管。她忽然注意到，他的数学书封面上，印着一个小小的海浪图案，像是被谁用蓝笔轻轻画上去的。
“接下来看例题一，用列举法表示集合……”老班的声音继续响起，夏橙赶紧收回目光，却在草稿纸角落，无意识地画了个小小的波浪。
班主任在黑板上写下一串数字：“{1,3,5,7}，像这样把元素一一列举出来，并用花括号括起来的方法，就是列举法。”他顿了顿，粉笔指向夏橙，“你来试试，用列举法表示‘小于10的正偶数组成的集合’。”
夏橙捏着笔的手紧了紧，脑子里飞快过着数字：2、4、6、8……她站起来，声音有点发飘：“应该是……{2,4,6,8}？”
“没错。”老班点头，又转向全班，“那如果元素有无限多个呢？比如‘大于3的所有整数’，还能用列举法吗？”
教室里安静了几秒，司空月在笔记本上写着“不能”，笔尖顿了顿，又添了句“写不完”。
“澹兰海，你来说说。”班主任的声音突然往后排飘。
澹兰海合上书，抬头时视线正好和班主任对上：“可以用描述法，把元素的共同特征描述出来。”他起身走到黑板前，拿起粉笔写下“{x | x是大于3的整数}”，字迹比刚才更清晰了些，“竖线左边是元素符号，右边是特征。”
班主任看着黑板，嘴角似乎扬了下：“很好。再举个例子，‘方程x²-5x+6=0的解集’，用描述法怎么写？”
澹兰海没犹豫，粉笔在黑板上划过：“{x | x²-5x+6=0}。”
“解出来呢？”班主任追问。
“{2,3}。”他答得干脆，转身回座位时，夏橙刚好抬眼看他，两人视线撞了个正着。她像被烫到似的赶紧低头，耳朵悄悄红了。
司空月用胳膊肘碰了碰她，递过一张纸条：“这人好像啥都会啊。”
夏橙在纸条背面画了个吐舌头的小人，刚递回去，就听见老班说：“把练习册翻到第七页，做前五道题，十分钟后讲。”
教室里顿时响起翻书声和笔尖摩擦纸张的声音。夏橙对着第一题的“用适当方法表示集合”发呆，忽然看见桌角多了个影子——澹兰海不知什么时候把自己的练习册往前推了推，刚好能让她看到第一题的答案：列举法，{1,2,3,4}。
她抬头往后看，他正低头写着什么，阳光落在他微垂的眼睫上，像镀了层金。夏橙赶紧收回目光，捏着笔在练习册上写下答案，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有点痒。
十分钟后，全班写完练习题。
班主任讲完那些练习题正好下课。
司空月趁着下课的时候，拿着数学书去问澹兰海问题。
司空月轻轻用手指戳戳他的胳膊，跟他说:“我想问你这个问题，行吗？”
澹兰海正低头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被戳到时笔尖顿了顿，抬眼看向她。阳光从走廊斜切进来，刚好落在他眼底，看得清瞳仁里淡淡的蓝，像被晒化的海水。
“哪道？”他声音比上课回答问题时轻些，带着点刚下课的松弛。
司空月把数学书翻到练习册那页，指尖点在一道集合运算题上：“就是这个，A∩(B∪C)和(A∩B)∪(A∩C)，为什么说它们相等啊？我画韦恩图总觉得绕不过来。”
夏橙本来趴在桌上装睡，这会儿悄悄支起耳朵，眼睛还偷瞄着后排。
澹兰海拿过她的书，指尖在“∩”和“∪”符号上点了点：“可以拆开来想。B∪C是所有属于B或者属于C的元素，A再和它相交，就是既属于A，又属于B或C的元素。”他顿了顿，从笔袋里抽出支蓝色水笔，在空白处画了三个交错的圆圈，“你看，左边这块是A和B的重叠，右边是A和C的重叠，合起来就是A和B、C并集的重叠部分。”
他画得很轻，线条干净利落，三个圆圈的交界用斜线标出，一目了然。司空月盯着图看了两秒，突然“啊”了一声：“我之前把B∪C的范围画错了！”
“嗯，”澹兰海把书递回去，“并集是‘U’，交集是‘∩’，分清这两个符号就好。”
“谢谢你啊！”司空月笑得眼睛弯起来，澹兰海对着她嘴角微微上扬，司空月刚要转身，就听见夏橙突然坐直身子，清了清嗓子：“那个……我也有题不会！”
澹兰海看向她，夏橙赶紧把书往桌上一摊，手指胡乱点了道题——其实那道她早就会了。
澹兰海微微上扬的嘴角渐渐恢复平静看向她给她讲题。夏橙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赶紧把视线钉在书本上，假装认真看题。
澹兰海的目光落在她指的那道题上，指尖轻轻点了点题干：“这道是判断元素与集合的关系，注意‘∈’和‘∉’的用法。”他顿了顿，声音平稳，“你看，集合A是{1,2,3}，问题问的是‘2’属于A吗？”
夏橙顺着他的思路往下想，刚才那点慌乱慢慢散了，嘴上却故意拖长调子：“唔……好像是属于？”
“对，”澹兰海没戳穿她的小把戏，拿起笔在她书边写了个“2∈A”，“如果换成‘{2}’，就要用‘⊆’了，因为这时候是集合与集合的关系。”
他写字的力道很轻，笔尖划过纸张时几乎没声音。夏橙偷偷抬眼，看见他垂着的眼睫在眼睑下方投出一小片阴影，刚才那抹扬起的笑意好像还留在空气里，带着点说不清的温和。
“懂了懂了！”她赶紧点头，把书往回拉了拉，“谢啦！”
澹兰海没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重新低下头去看自己的笔记本。前排的司空月转过来，冲夏橙挤了挤眼睛，用口型说“听懂了吧”，逗得夏橙伸手去挠她，两人在座位上闹作一团。
后排的澹兰海笔尖微顿，眼角余光瞥见前排两个女孩的小动作，书页上刚写好的公式旁，不知何时多了个极淡的、像浪花似的小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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