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一那天上晚自习的时候,班主任说进入高中部后你们就会从周一到周六的下午16:30是在上课的。
当时唉声一片,班主任让他们安静接受等三年后的高考完就可以好好休息。
在周一后,全天上课上到厌倦。
周六16:30打铃后,不一会儿司空月见到生物老师走出教室门,小声地唉声叹气:“我的天,连上六天的课而且晚自习也在上课,今天还有九张卷子加九套练习册,手要干废了。”
夏橙看着桌子上的作业发呆。
澹兰海收拾着书包准备离开,司空月转身对澹兰海司空月拽了拽澹兰海的书包带,语气带着点委屈又想找共鸣:“欸,你不觉得这作业量离谱吗?九张卷子加九套练习册,这是想让我们今晚住在书桌前啊?”
澹兰海把最后一本笔记本塞进书包,拉上拉链时顿了顿,侧头看了眼她桌上堆成小山的作业,又瞥了眼还在发呆的夏橙,淡淡道:“数学老师刚在走廊说,他那套压轴题练习册后天早读要收。”
司空月瞬间哀嚎一声:“不是吧!那我们周末不出去了吧?”她戳了戳夏橙的胳膊,“橙子,你倒是说句话啊,咱们要不要分工抄抄答案?”
夏橙猛地回神,茫然地眨眨眼:“啊?刚物理老师路过,说明晚晚自习加测一张随堂卷。”
司空月:“……” 她看着两人,突然往椅背上一瘫,“算了,手废就手废吧,总比后天被各科老师轮流约谈强。”
司空月,夏橙和林曦约着去新华书店那儿写作业。
三人踩着下午的阳光走进新华书店,直奔三楼靠窗的阅读区。司空月一放下书包就瘫在椅子上,盯着摊开的数学练习册皱眉:“早知道选奶茶店了,至少能点杯冰的提神。”
夏橙从书包里掏出三支不同颜色的笔,推给她一支薄荷绿的:“这里安静,而且不会忍不住聊天。”说着翻开生物卷子,笔尖在“光合作用”几个字上顿了顿,“昨天那道遗传题,你听懂了吗?”
“别提了,”司空月哀嚎着凑过去,“我画了三张遗传图解都不对,林曦,你给讲讲?”
林曦刚把历史练习册摊平,闻言抬眼,指尖在题目上点了点:“你看这里,显性纯合子致死,所以F2代的比例要重新算……”她语速平稳,笔在草稿纸上画得又快又清楚,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她发梢,碎成一片浅金。
夏橙边听边点头,忽然戳了戳司空月的胳膊:“你看那边,是不是班长?他也在写作业。”
司空月探头一看,立刻缩回脖子:“别让他看见我!上次他告老师说我作业抄答案,虽然是事实……”话音未落,手机“叮咚”响了一声,是班级群通知:明天抽查英语单词默写。
“完了,”司空月拍着额头,“我还以为能偷个懒背两句呢。”
林曦把单词表从书包里抽出来,递给她:“我刚背完,抽我检查?顺便你也记几个。”
夏橙已经默默翻开了英语书,笔尖在单词旁标着音标:“我先默一遍,你们听着?”
司空月看着两人认真的样子,认命地抓起单词表:“行吧,写完这页单词,我请你们去楼下买冰棒——前提是我能记住‘congratulations’(祝贺,恭喜)怎么拼。”
林曦嘴角弯了弯,递过一颗薄荷糖:“含着这个,脑子转得快。”
窗外的蝉鸣渐起,书页翻动的沙沙声里,夹杂着偶尔的提问和笔尖划过纸张的轻响,倒比奶茶店的喧嚣更让人安心。
三人一直写作业写到18:30。
林曦看了下手机显示时间是18:30,用手碰碰她们俩:“我们该回家了。”
她们俩点头答应。夏橙把笔帽一个个扣好,忽然“呀”了一声:“生物卷子落桌上了。”她起身往座位走,回来时手里多了本摊开的笔记本,“这是谁的?刚才没注意。”
本子封面画着只歪歪扭扭的小熊,司空月一眼认出来:“是林曦的吧?你上次说要记错题的。”
林曦接过来翻了两页,指尖顿在某页——上面贴着片干枯的银杏叶,旁边用铅笔写着“10月28日,数学月考进步5分”。她飞快合上本子塞进书包,耳尖悄悄红了。
她们三人边走边聊天。
司空月想到霸道总裁小说里的总裁好像没有一个是女生,被强制爱的人永远是女生,皱着眉说:“我想到了霸道总裁小说里的总裁好像没有一个是女生,而且被强制爱的永远是女生。”
夏橙正踢着路边的小石子,闻言停下脚步,歪头想了想:“可能……大家觉得女生当总裁不够‘霸道’?”她捡起片梧桐叶转着玩,“而且总写女生被强制爱,好像默认女生就得是被动的一方。”
林曦在旁边补充:“上次看的那本短篇里,女总裁对男助理说‘今晚留下来’,评论区好多人说‘违和’。”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点困惑,“为什么换个性别就违和了呢?”
司空月猛地一拍手:“就是啊!凭什么女生不能当霸道总裁?我要是写小说,就写女总裁把小奶狗秘书按在办公桌上——”话没说完被夏橙捂住嘴,“你小声点!”
夏橙红着脸松开手:“其实……我偷偷写过一段,女主角是科技公司老板,男主角是实习医生,她俩在医院走廊吵架,女主角说‘你的时间只能属于我’,结果被我妈看见,说我写得‘不像样’。”
“让我看看!”司空月眼睛亮起来,“我觉得超带感啊!下次咱们合伙写一个?就叫《女总裁的专属程序员》?”
林曦忍不住笑了:“先把这周的作文写完再说吧。”她指着前面的岔路口,“我往这边走,明天学校见。”
看着林曦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夏橙戳戳司空月:“说真的,你觉得女总裁该是什么样?”
“当然是又美又飒!”司空月比了个挥笔签字的动作,“签合同比翻书快,看不顺眼的下属直接开掉,遇到喜欢的人就说‘跟我走,我养你’——多带劲!”
司空月又想了想:“我觉得女生不止一个样,比如有的人漂亮,而有的人普通,也有的人因脸上有疤痕或胎记而自卑,但她们都是属于她们自己的一部分,不分美丑,只分彼此。”
夏橙笑着点头赞同道:“我也觉得,每个女生的长相和性格都有她自己的想法,比如你长相清纯而不失礼貌,还有林曦长相漂亮而性格内向。”
两人边走边聊,直到夏橙走到了家,司空月又经过了澹兰海打零工的那家面馆时,澹兰海正好休息看到她叫了声:“司空月同学。”
司空月正踢着路边的小石子走神,冷不丁听见这声,差点被绊了个趔趄。她抬头看见澹兰海穿着面馆的白色围裙,手里还攥着块没擦完的抹布,顿时乐了:“哟,澹老板今日休业啦?”
澹兰海没接她的茬,往她身后瞥了眼:“一个人?”
“不然呢,”司空月晃了晃手里的练习册,“刚跟夏橙和林曦在书店写了点作业,她回家了。”她盯着他围裙上沾的辣椒油印子,“你们家面放这么多辣,不怕把客人送走?”
澹兰海把抹布往吧台上一放,转身从冰柜里拿出瓶冰汽水扔给她:“老板娘今天试新汤底,辣度超标。”他擦了擦手,“作业写完了?”
“差远了,”司空月拧开汽水瓶,咕咚灌了两口,“数学最后一道大题跟天书似的,你会吗?”
澹兰海掀起围裙擦了擦额角的汗,淡淡道:“哪道?”
司空月指着集合的最后两道题。
澹兰海先和面馆老板打招呼提前点下班问了司空月她想吃牛肉面后让老板煮牛肉面,坐在司空月旁边给她讲题。
他坐下后看着这题思考了会儿。
一道是某商家计划投入10万元经销甲,乙两种商品,根据市场调查统计,当投资额为x(0≤ⅹ≤10)万元,经销甲,乙两种商品所获得的收益分别为f(x)万元与g(x)万元,其中f(x)=x + 2,g(x)={10x + 1}/{x + 1}(0≤ x≤6) -x2(-x的平方)+ax-45(6<x≤10),当该商家把10万元全部投入经销乙商品时,所获收益为5万元。
(1)求实数a的值;
(2)若该商家把10万元投入经销甲,乙两种商品,请你帮他制订一个资金投入方案,使他能获得最大总收益,并求出最大总收益。
澹兰海在跟司空月耐心地说:“这题的第一小问是求实数a的值对不对?”
司空月点头应道。
澹兰海又继续在草稿上说着写:“题目条件:商家把10万元全部投入经销乙商品时,收益为5万元。”
澹兰海边写边说着:“投入乙商品10万元,对应g(x)的分段区间是6<x≤10(因为x = 10满足此区间),所以代入g(x)= -x^2 + ax - 45,然后又把x = 10、g(10) = 5代入函数,解一元一次方程就能求出a。”
司空月听着懂后直接说“哦——!”司空月猛地一拍脑门,眼睛瞬间亮起来,“原来这么简单!我刚才怎么没想到,就是把x=10代进去解方程嘛,刚才看题目时,脑子好像被浆糊糊住了,光盯着分段函数的括号发呆。”
她凑过去看澹兰海写的草稿,铅笔字刚劲又清晰,把代入过程一步步列得明明白白。“那第二小问呢,总收益要分两段讨论,我刚才试着想了想,是不是要设投乙商品x万,投甲就是(10 - x)万,然后分0≤x≤6和6 < x≤10两种情况?”
她眼睛亮晶晶的,手指不自觉地在草稿纸上画圈,又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不过基本不等式那块,我老记不清什么时候等号成立,刚才听你说x + 1 = 9/(x + 1)时取等,一下子就通了!就像……就像把两个拼图块严丝合缝对上,原来数学题里也有这种‘咔嗒’一下的奇妙感。”
说着,她自己动手在草稿纸上开始写第二小问的思路,写几笔又抬头看澹兰海:“澹老师,你说二次函数那段,对称轴算出来是x=7,代入后得到的最大值是16,和第一部分用基本不等式算的17比,确实17更大,所以最优是投乙2万,投甲8万对不?”
她把写满思路的草稿纸推过去,像个讨赏的小朋友:“这样写对吗?感觉今天脑袋里的数学细胞全被激活啦,以前觉得难死的题,现在好像也能顺着思路往下啃了,你讲题比我们班数学老师还清楚呢!”
澹兰海看着她,不自知地嘴角上扬。
澹兰海扫了眼草稿纸,笔尖在“基本不等式等号条件”那行顿了顿,圈出“x=2”三个字:“这里标清楚,不然下次可能又忘了。”说完把纸推回去,语气听不出波澜,“比你们老师清楚?那是你们老师懒得跟你这种上课走神的讲第二遍。”
司空月立刻瞪眼:“我哪有走神!我只是……只是在思考更高效的解题路径!”话没说完,自己先憋不住笑了,又凑过去看他面前的记账本,“哎,你们面馆今天生意不错啊,都记满半页了。”
“还行。”澹兰海合上本子,往厨房看了眼,“老板娘说送你碗冰粉,算谢礼。”
“谢礼?谢我什么?”
“谢你没在我讲题时突然问班长有没有看见你。”他转身去端冰粉时,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下,“快吃,化了就不好吃了。”
司空月捧着碗红糖冰粉,挖了一大勺塞进嘴里,冰凉甜滑的滋味从舌尖散开,她含糊不清地说:“那我明天带两袋妈妈做的曲奇来,算回礼!”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面馆里的灯光暖黄,混着面条的香气漫过来。司空月低头咬着勺子,忽然觉得这道刚弄懂的数学题,好像比冰粉还让人心里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