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布人冷笑一声,忽然从怀里摸出个木盒,往苏鹤年面前一扔:“东西在这儿,能不能拿,看你本事。”
木盒刚落地,四周忽然窜出十几个黑衣人,手里都握着刀,瞬间将两人围在中间。沈知言立刻抽出腰间的软剑,对苏鹤年道:“左边交给我!”
苏鹤年没说话,只拔出靴筒里的短刀,目光扫过围上来的黑衣人,眼底却没什么惧意。
另一边的两人,显然没法那么淡定。
苏鹤年与沈知言刚走出西跨院,玄清便将刚温好的安神茶递到上官惊鸿手边。茶盏沿凝着细水珠,映着暖炉的光,他指尖还沾着茶渍,却先替她拢了拢搭在膝头的薄毯:“他们去得快,你若困了,先靠会儿。”
上官惊鸿接过茶盏,指尖碰着温热的瓷壁,刚要说话,院墙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响——像是瓦片被踩碎的声音,轻得几乎要被夜风盖过。玄清的动作瞬间顿住,原本温和的眼神骤然冷了,他将上官惊鸿往榻内侧扶了扶,声音压得极低:“别出声,待在这里。”
他起身时,袖中的匕首已握在掌心,刀刃贴着袖管,只露一点冷光。刚走到窗边,两道黑影便破窗而入,脚尖刚落地,目光就扫过屋中——显然是冲着苏鹤年的东西来的,瞥见软榻上的上官惊鸿时,眼底又多了几分狠意,“既然撞见了,就一起灭口!”
为首的黑衣人挥刀直扑上官惊鸿,玄清几乎是凭着本能挡在榻前,短刀横劈出去,堪堪架住对方的刀刃。金属相撞的脆响在屋里炸开,他腕间用力,将人逼退两步。
另一人见状,绕到侧面想偷袭,玄清余光瞥见,侧身避开的同时,短刀已抵住那人咽喉。刀刃贴着对方皮肤,他指尖却微微发颤——从前在云栖寺,师父说过“戒杀”,他守了这么多年,可此刻看着对方要伤上官惊鸿,杀心竟像野草般疯长。
玄清动作一滞。就在这瞬间,为首的黑衣人趁机挥刀重来,刀风直逼上官惊鸿的肩颈。“小心!”玄清嘶吼一声,猛地松开抵着咽喉的刀,反手将匕首刺入偷袭者的心口。
鲜血溅在他身上,红得刺眼。玄清抱着上官惊鸿的手还在发抖,他低头看着怀里脸色发白的人,又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尸体,瞳孔微微发懵——他真的动手了。破了多年的戒。
剩下的黑衣人见同伴被杀,也红了眼,举刀又冲上来。玄清将上官惊鸿往榻后推了推,再次握紧短刀,只是这一次,眼底的犹豫尽数褪去。他迎上去,动作干脆利落,匕首划过对方手腕,趁着那人吃痛的间隙,刀刃已抵住他的要害。
“谁派你们来的?”玄清的声音带着点沙哑,还没从方才的冲击中缓过来,可握着刀的手却很稳——他知道,此刻若心软,倒下的就是他和上官惊鸿。
黑衣人咬着牙不肯说,忽然往嘴里塞了什么。玄清立刻伸手去扣他的下巴,却还是晚了一步,人很快没了气息,嘴角溢出黑血。
屋里终于静了下来,只剩下玄清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一念嗔心起,百万障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