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屿，这里！”
林溪在图书馆三楼靠窗的位置挥手时，陈屿正抱着本《算法导论》站在书架前发呆。他今天穿了件白T恤，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淡淡的疤痕——后来他说，是初中练琴时被琴弦划的。
“演出复盘报告，”林溪把笔记本推过去，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舞台示意图，“你觉得吉他弦松了那次，是不是因为琴颈没调？”
他没看报告，指尖在她画的侧台位置敲了敲：“这里，你当时站的位置，刚好能看见后台的应急灯。”
林溪愣住。那天她光顾着紧张，根本没注意这些。
他们总在图书馆见面，说是复盘演出，其实更像在玩“找借口待在一起”的游戏。她会故意把笔掉在他脚边，看他弯腰去捡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他会带两包薯片，总是把番茄味的给她——明明上次在后台，她随口说过“烧烤味才是灵魂”。
有次林溪趴在桌上补觉，醒来发现身上盖着他的格子衬衫。阳光透过窗户，在衬衫的纽扣上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撒了把星星。她偷偷闻了闻，有淡淡的洗衣液味，混着他身上惯有的松香。
“醒了？”陈屿从书架后转出来，手里捏着两本《摄影基础》，“刚看见你书签是相机图案，想着你可能喜欢。”
林溪的书签是台老式胶片机，是她奶奶留的，她只在演出那天夹在节目单里过。原来有人会认真记住你随手放的小物件，像把散落的珍珠，悄悄串成只有你们懂的项链。
那天离开图书馆时，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陈屿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天空说：“你看那朵云，像不像你画的舞台示意图？”
林溪抬头，确实像。歪歪扭扭的轮廓，却在晚霞里泛着温柔的光。她没告诉他，其实她画示意图时，故意把侧台的位置画得离主唱更近——因为那里能最清楚地看见他弹琴的样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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