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讲的几点,整理成观察笔记,下班前交给我。”
严浩翔收起文件,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头也不回地吩咐。语气冷静得像个严格的上级。
贺峻霖却还愣在原地,心跳得像跑完八百米,脸颊热得能煎蛋。
他盯着严浩翔的背影——白大褂上甚至还留着刚才被自己拽出的细微褶皱。
脑袋乱糟糟的,完全没法正常运转。
显微镜的金属在灯下泛着冷光,贺峻霖下意识抬起左手。
刚才那只手还被严浩翔包住过,现在仿佛残留着灼热的温度和细微的触感,偏偏甩不掉。
第二天,贺峻霖还是苦哈哈地出现在了心爱的实验室。
贺峻霖背对着他,埋头在显微镜前,动作小心翼翼,镜头“咔哒”一声切换,格外清晰。
他姿势规矩,头发却乱糟糟的,几缕碎发掉落在脖颈边。
而严浩翔站在他身后,存在感比离心机的轰鸣还强大。
贺峻霖没敢回头,只觉得空气都稠得要凝固。
昨晚那一整段“专属辅导”早就变成一锅浆糊,记不住显微镜下的神经元,只记得自己耳朵烧到发烫、心口像被一团火点着。
呼吸,靠得太近。温度,太烫。
心跳已经完全乱套。
他好不容易完成了一个操作,指尖还在微微颤,偏偏这时候,他硬是逼自己开口,说点什么来打破沉默。
“严老师,这个区域的突触密度已经记——”
他猛地转身,想要表现得淡定,却正好撞进那双眼睛。
严浩翔的眼神,冷静的表皮已经彻底碎裂,里面暗流涌动,像压抑太久的风暴。
那种炽热和危险让贺峻霖差点当场忘记呼吸。
空气里的消毒水味,仿佛忽然全变成火药味。
贺峻霖张着嘴,却半天发不出声音,脑子里只剩下一个警报:危险,危险,危险!
下一秒,严浩翔忽然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动作又快又猛。
贺峻霖吓得“啊——”一声,整个人被拽得往后一仰,重重撞在实验台边缘,差点直接把后脑袋磕上去。
“砰!”——还好,一只手稳稳托住了他的后脑勺。疼没出现,但心脏差点被吓停。
然后,整个人就被牢牢压在冰冷的实验台和滚烫的胸膛之间,完全动不了。
贺峻霖整个人傻掉:这是……什么情况?!
严浩翔低着头,呼吸急促,眼神锁定着他,带着一种要把人吞掉的危险气息。
“严……”贺峻霖嗓子发紧,声音卡在喉咙。
严浩翔猛地俯身,唇狠狠覆了下来——不是试探,不是温柔,而是一场彻底的掠夺。
冷冽的气息混杂着炽热的火焰,瞬间淹没了贺峻霖的所有感官。
他慌乱挣扎,却被牢牢禁锢。手腕动不了,后背贴着冰冷金属,前胸压着一座烫人的大山。理智直接短路。
最糟糕的是——他发现自己居然开始回应了。手指无意识攀上严浩翔的后背,死死抓紧,就像抓住唯一的浮木。
……
直到理智一点点回笼,严浩翔猛然收手。
严浩翔狼狈地转身,快步走到水池前,“哗啦”一声打开水龙头,冰水扑在脸上仿佛要把脑子整个冻住。
水珠顺着他紧绷的下颌和眼镜框滑落,滴滴答答砸进池子里。空气中还弥漫着火药味和残留的热度。
贺峻霖则瘫在地上,抱着膝盖,像被卷进一场龙卷风。他抬头看着那个背影,整个人还有点发抖,耳尖和唇上依旧留着灼热感。
实验室里,只剩下冷水声和他们彼此失控后留下的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