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乱了。"
木惠莲甚至没来得及反应,木棍已经狠狠抽在她的小腿上。剧痛让她踉跄几步,但立即调整姿势,重新摆出战斗姿态。
"再来。"油女取根的声音从面具后传出,冷漠得不带一丝情感。
这是木惠莲加入根组织的第七个月,每一天都在挑战她的极限。训练场上没有怜悯,没有宽容,只有完成目标或死亡两种选择。
木惠莲深吸一口气,双手迅速结印:"水遁·水阵壁!"
水墙从地面升起,挡住取根射来的毒针。紧接着她变换手印:"火遁·凤仙火之术!"
几团火焰穿过水墙,蒸发的水汽形成一片迷雾。木惠莲趁机跃起,苦无直取取根咽喉——却在最后一刻被闪避,对方反手一掌击中她的腹部。
木惠莲摔在地上,肺部空气被强行挤出。她蜷缩着咳嗽,却听到取根冰冷的声音:"情感让你犹豫。最后一击慢了0.3秒。"
"我没有——"
"你下意识地不想杀我。"取根打断她,"在根,这种软弱会要了你的命。"
训练结束后,木惠莲独自来到基地外的河边。她脱下制服,检查身上的淤青——腹部已经紫了一大片,右小腿肿得发亮。她将伤处浸入冰冷的河水中,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自从加入根组织,这样的日子已成常态。团藏要打造完美的武器,而武器不需要情感,不需要犹豫,只需要服从和杀戮。
木惠莲抬头看着河面上的月光。一年前,她还会为宇智波灭族事件感到痛苦;半年前,她还会在梦中见到鼬站在血泊中的身影。但现在,她已经学会将情感锁在心底最深处,就像团藏教导的那样。
"软弱会要了你的命。"她喃喃重复着取根的话,手指无意识地划过水面。
但真的是这样吗?每当夜深人静,她总会想起鼬在灭族之夜放过她的眼神,想起他们在宇智波旧宅前的对话。鼬说"因为你理解",这难道不是一种情感的联结吗?
木惠莲摇摇头,甩掉这些思绪。她穿好制服,准备返回基地。明天还有更残酷的训练等着她,而她已经决定要成为最优秀的根成员——不是为了团藏,而是为了自己的目标。
"任务简报。"
团藏的声音在地下会议室回荡。木惠莲单膝跪地,低头聆听。
"雾隐村最近获得了砂隐的机密封印术。你的任务是潜入水影办公室,复制这份卷轴。"团藏推过一个卷轴,"这是雾隐村的布防图和巡逻时间表。三天后出发。"
木惠莲接过卷轴:"预计任务时长?"
"不超过两周。"团藏独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特别提醒:根据情报,晓组织也可能对这份卷轴感兴趣。"
木惠莲的手指微微收紧。晓组织——这意味着她可能会遇到鼬。自从上次在树林中短暂相遇后,他们已经一年多没见了。
"明白。"她简短地回答,将情绪完美隐藏。
三天后,木惠莲化名"水无月莹",以茶之国商人之女的身份进入雾隐村。长期的雨水让这个村子永远笼罩在朦胧水汽中,建筑表面长满青苔,连空气都带着咸腥的海水味。
按照计划,她先租下一间靠近水影大楼的店铺,经营起茶叶生意。雾隐村刚刚结束"血雾之里"的恐怖统治,外来商人并不罕见,她的身份没有引起太多怀疑。
一周后,木惠莲已经摸清了守卫的换班规律。水影照美冥刚刚上任,村内权力更迭尚未完全稳定,这给了她可乘之机。
行动当晚,雾隐村下着倾盆大雨。木惠莲穿着雾隐暗部的制服——这是她前天晚上解决掉的一个巡逻忍者身上扒下来的——轻松混入了水影大楼。
"水遁·雾隐之术。"
她释放出浓雾,干扰监控忍术和守卫的视线。水影办公室的门锁在写有特殊符文的苦无面前不堪一击,三十秒后,她已经站在了目标保险柜前。
"解!"
保险柜上的封印术式在她精准的查克拉干扰下暂时失效。木惠莲迅速取出目标卷轴,用准备好的空白卷轴进行复制。复制忍术是根组织的必修课,她能在不破坏原卷轴的情况下完成99%的复制。
就在复制即将完成时,木惠莲的感知忍术突然警报大作——两股强大的查克拉正在快速接近。
"该死!"
她迅速收起卷轴,正准备撤离,办公室的门却被一脚踢开。一个扛着鲛肌大刀的鲨鱼脸男人堵在门口,咧嘴露出尖利的牙齿:"哎呀呀,看来有人比我们快一步呢。"
干柿鬼鲛。而他身后,黑发红眼的宇智波鼬静静站立,写轮眼在黑暗中泛着妖异的光芒。
木惠莲的心跳漏了一拍,但训练有素的身体已经自动进入战斗状态。她后退几步,背靠窗户,一手按在忍具包上。
"把卷轴交出来,小姑娘。"鬼鲛晃了晃鲛肌,"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木惠莲没有回答,而是突然结印:"水遁·水龙弹之术!"
巨大的水龙从她口中喷出,直冲两人而去。鬼鲛大笑着挥动鲛肌吸收忍术,而鼬则轻松闪避。但木惠莲的目的已经达到——水龙撞碎了办公室的墙壁,警报声响彻整个水影大楼。
"聪明的女孩。"鬼鲛啧了一声,"不过没用。"
他挥动鲛肌冲来,木惠莲迅速结印:"火遁·豪龙火之术!"
火焰与鲛肌相撞,产生大量蒸汽。木惠莲趁机跃出窗外,却在半空中被鼬拦截。两人在空中短暂交手,苦无碰撞出点点火星。
"把卷轴给我。"鼬低声说,声音只有她能听见,"这是你唯一活命的机会。"
木惠莲犹豫了一瞬,但看到远处赶来的雾隐暗部,她做出了决定。假装被鼬的幻术控制,她松开了手中的复制卷轴。鼬精准地接住,同时一脚将她踢向地面。
木惠莲在空中调整姿势,轻巧落地后立即施展土遁潜入地下。身后传来鬼鲛的大笑和忍术爆炸的声音,但她已经安全撤离。
一小时后,木惠莲回到了租住的店铺。她锁好门窗,从内衣中取出真正的原版卷轴——刚才交给鼬的只是复制品的一部分,关键内容早已被她分离保存。
"任务完成。"她对着镜子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团藏想要情报,鼬想要掩护,而她——得到了两者。
三天后,确认雾隐村没有大规模搜捕行动,木惠莲决定离开。她需要将卷轴送回木叶,但内心有个声音驱使她绕道去了村外的小溪——那里是她与鼬曾经约定过的紧急联络点,虽然从未使用过。
溪水潺潺,木惠莲坐在一块平滑的石头上,假装整理忍具。十分钟后,一个熟悉的气息出现在感知范围内。
"你迟到了。"她头也不回地说。
鼬从树后走出,黑底红云袍在风中轻轻摆动:"我在确认有没有尾巴。"
木惠莲转过身,直视那双写轮眼:"卷轴满意吗?"
"复制得很精细。"鼬淡淡地说,"团藏会为你骄傲。"
"少来这套。"木惠莲嗤笑一声,"你知道我动了手脚。"
鼬不置可否,走到溪边蹲下,手指划过水面:"为什么帮我?"
木惠莲沉默了片刻。为什么?因为对鼬残留的感情?因为对团藏的反感?还是单纯的战术考量?
"情报分开放更安全。"她最终选择了最理性的解释,"况且...我需要晓组织在雾隐村闹出动静,掩护我的撤离。"
鼬点点头,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两人陷入沉默,只有溪水的声音填补着空白。
"你在根组织...还好吗?"鼬突然问道,声音中有一丝木惠莲从未听过的情绪。
她愣了一下,随即冷笑:"怎么?关心我?"
"只是确认情报源的状态。"鼬恢复了平静的语气。
木惠莲盯着他的侧脸,试图找出一丝破绽,但鼬的面具太完美了。
"团藏把我训练得很好。"她最终说,卷起袖子展示手臂上的伤疤,"看,连这些都要在规定位置。"
鼬的目光在伤疤上停留了一秒,眼中闪过一丝木惠莲无法解读的情绪。
"你本不必走这条路。"他说。
"哪条路?"木惠莲反问,"加入根?还是遇见你?"
鼬没有回答。一只翠鸟飞过溪面,激起一圈涟漪。
"我最近在研究一些...古籍。"木惠莲换了个话题,"关于时空忍术的。"
鼬的眉毛几不可察地抬了一下:"为什么对这个感兴趣?"
"好奇而已。"木惠莲轻描淡写地说,"作为忍者,多了解一些禁术总没坏处。"
实际上,她已经开始秘密研究改变未来的方法。灭族之夜后,她越来越怀疑自己"不干涉关键剧情"的决定是否正确。如果能找到方法既改变悲剧又不失去先知优势...
"小心团藏。"鼬突然说,"他对这类忍术很敏感。"
木惠莲眯起眼睛:"听起来你很有经验?"
鼬站起身,黑眸俯视着她:"每个人都有想要改变的事。但有些代价...太高了。"
这句话像箭一样刺入木惠莲的心脏。鼬是否也曾想过改变宇智波的命运?是否也权衡过代价与可能?
"我得走了。"鼬转身准备离开,"晓组织有任务。"
"鼬。"木惠莲叫住他,"如果...如果有天我找到方法改变一些事,你会阻止我吗?"
鼬停下脚步,没有回头:"那取决于你想改变什么。"
"比如...救下宇智波。"
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钟后,鼬的声音传来,轻得几乎被溪水声掩盖:"有些路...一旦走上就无法回头。慎重选择,木惠莲。"
说完,他的身影化作一群乌鸦散开,消失在暮色中。
木惠莲独自坐在溪边,直到月亮升起。回到临时住所后,她在日记中写道:
"我究竟是在利用先知优势,还是被命运所利用?鼬说得对,有些代价太高了...但什么代价比眼睁睁看着悲剧发生更高?"
她取出从雾隐村获得的卷轴,仔细检查每一寸。在卷轴边缘,她发现了一个微小的宇智波族徽标记——这绝对不是原版就有的。
"果然..."木惠莲嘴角微微上扬,"你也在下一盘大棋啊,宇智波鼬。"
她小心地剪下这个标记,藏入贴身的项链中。这可能是鼬留给她的线索,也可能是陷阱。无论如何,游戏变得更加复杂了。
窗外,雾隐村的雨永不停歇,就像她内心越来越深的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