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路上,周祎走在前面,周辉光和林冉在后面又吵了起来。周祎只好自己走去了学校,到学校时,操场上挤着一堆人,周祎无心理会,刚想上楼梯,可楼梯口也挤满了人,周祎看有空隙便挤了进去。周祎在楼梯口被人群挤得差点摔倒,手忙脚乱中抓住了旁边人的胳膊,他手里的学生会执勤表散落一地,两人蹲下去捡,手指不小心碰到一起。女主捡起最底下那张,发现背面用铅笔写着行小字“曾煜舟” 此刻手里还攥着忘了交的值日表。
“谢谢。”曾煜舟说完便上了楼。
曾煜舟上楼后,直接去了学生会办公室,从抽屉最底层抽出本破旧的“校园观察日志”,翻到2023年9月15日那页—— 上面贴着周祎帮流浪猫找领养的传单,还有张拍得模糊的照片:穿校服的女生蹲在银杏树下,给瘸腿猫喂面包。
他摸出周祎刚才还回来的执勤表,背面“曾煜舟”三个字旁边,被她用铅笔补了只简笔画的猫。窗外的银杏叶飘进来,落在日志上那张旧照片里,和周祎新画的猫重叠在一起。
曾煜舟的“校园观察日志”里,除了周祎喂猫的记录,还有好多零碎片段:比如周祎替同学值日时,在黑板角落画的小太阳;运动会上她给选手递水,瓶身上写的加油词…… 这些被学生会条例“禁止记录”的“非公务内容”,全被他偷偷藏在日志里。
周末周祎来图书馆复习,快要期末分班考了,周祎想着复习一点是一点。周祎在找资料,发现桌上的日志,刚翻开一页,就听见他在身后说:“条例里没写‘禁止当事人查看观察记录’…… 如果你觉得冒犯,我可以删掉。” 周祎却笑着继续翻,看到自己帮流浪猫时,他写的批注:“她蹲下去的样子,像棵会发光的银杏树。” 窗外的银杏叶刚好落在书页上,和他写批注那天的日期重叠。
周祎把日志翻到最后一页,发现曾煜舟最新的批注是:“今天她画的简笔猫,和三年前喂猫的动作一模一样。” 她掏出随身带的小本子,那是她偷偷记录的“学生会主席观察日志”—— 记着曾煜舟帮同学调解矛盾时,耳尖会发红;暴雨天巡视校园,却把伞留给花坛里的多肉……
“三年前?”周祎把日志推向曾煜舟。
“偶遇而已。”曾煜舟低下头说。
三年前:
2022年9月15日,暴雨刚停,周祎抱着受伤的瘸腿猫,在银杏巷被几个高年级学生拦住:“喂!把猫交出来!” 她死死护着猫,眼泪混着雨水往下掉。
转角处,曾煜舟攥着学生会袖章跑过来,校服后襟还滴着水,是刚帮老师搬器材被淋湿的。他把周祎拽到身后,袖章在暴雨里晃得厉害:“学生会条例第7条—— 禁止校园霸凌,你们要记过吗?” 躲在他身后的周祎仿佛看到了光。
霸凌者骂骂咧咧走后,他才发现周祎在发抖,默默把备用校服外套披在她身上,却忘了自己也浑身湿透。
周祎蹲下来给猫包扎,曾煜舟别过脸假装看天,耳尖却红得厉害。后来他每次路过银杏巷,都会绕到拐角,看周祎给猫换药,把“巡视校园”的路线,偷偷改成“经过银杏巷”。
曾煜舟坚持说“偶遇”,是因为学生会条例里,“主席不得与学生建立私人情感”。周祎却在日志最后页,用铅笔写:“条例是死的,可真心是活的,就像银杏叶每年都会落下,可我们的故事不会只停在‘偶遇’。”
第二天,曾煜舟在学生会例会上,把“主席不得与学生建立私人情感”从条例里划掉,新增“允许记录校园温暖,包括但不限于…… 对某个人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