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铭肆最先从怔忡中回过神，看了眼同伴们，声音带着一丝刚从沉重氛围中抽离的沙哑：“系统提示任务完成30%了。”
宋时肆抬了抬眼，目光从窗外那些渐渐飘散的白色绒球上收回：“总算告一段落了。张老师和晓雅……也算得偿所愿。”
林薇雨轻轻舒了口气，指尖无意识地蹭了蹭衣角：“虽然过程让人心里发堵，但至少结局不算坏。”
许铭肆掂了掂手里的断音锤，锤头的暗红黏液不知何时已经干涸，只留下淡淡的印记：“先不想这些了。系统既然提示了进度，那接下来，该去看看它说的那面会动的壁画了吧？”
“会动的壁画……”宋时肆重复了一句，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听起来比这琴房的事还要离奇。”
“不管离奇不离奇，任务总得继续。”林薇雨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先离开这里吧，这琴房……实在让人待着不舒服。”
四人交换了个眼神，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朝着琴房外走去。破败的窗棂依旧在夜风中摇晃，只是那架旧钢琴上，仿佛有隐约的琴声在记忆里流淌，与窗外飘远的蒲公英一起，渐渐消散在夜色里。而他们的脚步，正朝着下一个未知的谜团——那面会动的壁画，慢慢靠近。
“美术教室画最多。”纪思齐的声音突然从队伍后侧传来，简洁得像一句结论，他一直走在最后，指尖无意识地敲着口袋里的折叠刀，目光却扫过走廊两侧斑驳的墙皮，“而且老校舍的美术教室，墙面粉刷层容易受潮起泡，壁画若藏在那里，更容易借‘剥落’做掩饰。”
许铭肆回头看了他一眼，笑着扬了扬下巴：“还是你想得细。我只记着画多，倒没琢磨墙的问题。”
宋时肆调出手机里的导览图递过去：“三楼东侧，没错吧？”
纪思齐扫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脚步没停：“嗯。楼梯转角有面墙是1987届学生画的主题壁画，刚才上来时瞥见一角，颜料层比别处厚。”
林薇雨愣了愣：“你刚才不是跟在后面吗？什么时候看到的？”
“声控灯亮的时候。”纪思齐淡淡回应，已经率先踏上三楼台阶，“美术教室在走廊尽头，但那面转角墙更值得先看——会动的东西，未必藏在‘该有画’的地方。”
许铭肆挑眉：“有道理。先去转角看看？”
“也行。”宋时肆点头，“反正美术教室跑不了，先排除一个疑点也好。”
几人转向楼梯转角，昏黄的灯光下，那面墙果然布满了年代感的彩绘，画的是老校舍的校门和学生们做操的场景，颜料确实如纪思齐所说，比周围墙皮厚出一层，边缘处还有细微的卷曲。
纪思齐蹲下身，手指轻轻碰了碰墙根处一块微微凸起的颜料块：“这里的颜料没干透就叠了新层，里面有空隙。”他顿了顿，忽然看向走廊尽头，“不过，美术教室的方向，有颜料味混着别的东西。”
“别的东西？”林薇雨皱眉，“什么味？”
“像……松节油里掺了铁锈。”纪思齐站起身，“去看看。”
“对了，宋时肆，你这手机哪来的？”林薇雨跟着纪思齐往美术教室走，忽然想起刚才他翻导览图的事，忍不住问道，“这破校舍里信号都时断时续的，你这手机倒挺好用。”
宋时肆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屏幕还亮着，边角有明显的磨损痕迹，看着不像新物件。他笑了笑，语气带着点老玩家的自得：“你们是新手，可能还不清楚。我是老玩家了，这相当于系统面板，是系统发放的道具。不光能存地图，还能显示任务进度、感应附近的异常能量场，刚才在琴房它就轻微震动过，可惜当时没太在意。”
许铭肆挑眉：“系统面板？还有这功能？”
“那当然。”宋时肆点开手机里一个类似雷达的图标，屏幕上立刻跳出几个微弱的光点，“看到没，这些光点就是能量波动，美术教室那边有个挺强的信号源，说不定就和那面会动的壁画有关。”
纪思齐脚步没停，只是侧头扫了眼手机屏幕：“耗电快吗？”
“放心，系统道具自带续航，除非遇到极强的能量干扰，不然撑到任务结束没问题。”宋时肆收起手机，加快脚步，“走吧，信号源就在美术教室里面，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几人很快走到美术教室门口，那股松节油混着铁锈的味道更浓了。许铭肆推开门的瞬间，宋时肆的手机突然“嗡”地一声震动起来，屏幕上的光点剧烈闪烁，显然里面有东西正散发着强烈的能量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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