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机在办公桌上震动起来时,阮喻正在整理一份失窃案的笔录。
屏幕上跳动着左家管家的名字,她心里咯噔一下,接起电话的手指都有些发紧。
“阮警官,您能不能…… 能不能来一趟老宅?”
管家的声音带着哭腔,背景里隐约传来重物砸落的巨响。
“小少爷他…… 他又发作了,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摔东西”
“谁靠近就打谁,医生也进不去……”
阮喻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没多想就应下来。
阮喻“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她抓起外套就往外跑,路过张桂源办公室时,他刚好推门出来。
看到阮喻匆忙的样子,眉头皱了皱。
张桂源“去哪?”

阮喻“左家,左奇函他……”
阮喻语速很快。
阮喻“他发病了。”
张桂源的脸色沉了沉,伸手想拉住阮喻,最终却只是攥紧了拳头。
张桂源“我跟你一起去。”
阮喻“不用。”
阮喻摇摇头,知道他去了只会让左奇函更激动。
阮喻“我能处理。”
阮喻跑得太急,没看到张桂源望着她背影时,眼底复杂的情绪。
场景转换
左家老宅的空气比上次更压抑。客厅里站着几个佣人,个个面色惨白,主母坐在沙发上,捂着胸口不住地叹气。
看到你进来,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阮警官,你可来了,奇函在楼上,谁都劝不住。”
阮喻点点头,没说话,径直往二楼走。
越靠近左奇函的房间,破碎声就越清晰,夹杂着他压抑的低吼,像困兽在挣扎。
房门虚掩着,她轻轻推开一条缝。
房间里一片狼藉,台灯倒在地上,灯罩裂成了蛛网,书架上的书散落一地。
相框摔得粉碎,玻璃碴溅得到处都是。
左奇函背对着门口站在窗边,肩膀剧烈起伏,双手紧紧攥着窗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的呼吸声粗重得像风箱,额头上布满冷汗,几缕湿发贴在皮肤上,眼神涣散又暴戾,像是被困在某种痛苦的漩涡里。

左奇函“别过来。”
听到动静,他猛地转过身,抓起桌上的水晶摆件就朝门口砸来。
摆件擦着阮喻耳边飞过,在墙上撞得粉碎。
她站在原地没动,声音放得极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阮喻“左奇函,是我。”
左奇函的动作顿了顿,眼神聚焦了些,看清是她,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低吼,却没再扔东西。
阮喻慢慢往前走,每一步都很轻,避开地上的碎片。
阮喻“我听说你不舒服,来看看你。”
左奇函“滚……”
左奇函哑着嗓子说,声音却没之前那么有气势,更像是在跟自己较劲。
阮喻“我不滚,”
阮喻停下脚步,离他还有几步远,保持着让他安心的距离。
阮喻“你现在很难受对不对?我们试试深呼吸,好不好?跟我一起,吸气……”
她示范着慢慢吸气,停顿两秒,再缓缓呼出。
阮喻“对,就这样,慢慢来。”
左奇函死死盯着她,胸口依旧起伏得厉害,但眼神里的疯狂似乎退了些。
阮喻耐心地重复着呼吸的节奏,一遍又一遍,声音温柔得像水。
过了很久,左奇函的呼吸终于平稳了些。她趁机又往前挪了半步,轻声说。
阮喻“地上太乱了,会扎到脚的,我们坐一会儿好不好?”
左奇函没说话,算是默认。
阮喻扶着他走到床边坐下,他的身体还在微微发抖,像刚经历过一场浩劫。
左奇函想去捡地上的碎片,他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很大,带着不容挣脱的执拗。
左奇函“别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