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的声控灯在三人脚步声中亮起来，驱散了身后那间屋子的暖光。苗祎捏着那张写着号码的便签，指尖还残留着橡胶手套的微凉触感，脚步都轻快了些。
丧杍怎么样？我们大组长够温柔吧？
丧杍突然凑过来，标志性的戏谑笑容在脸上绽开，眼角的弧度都带着点得意
丧杍刚见他时我还以为是个冰块呢，没想到是块裹着厚壳的软糖。
鬼清在旁边轻咳一声，却没反驳，只是朝苗祎抬了抬下巴
鬼清刚才大组长说的话，记住了？
苗祎点头，把便签小心翼翼地塞进卫衣口袋。走到楼下时，晚风卷着桂花香飘过来，和刚才屋里的味道一模一样。丧杍突然停下脚步，张开手臂对着夜空比划了个夸张的手势。
从今天起，‘灵异调查组第五小组’——正式成立！
鬼清无奈地拍开他挥到眼前的手，嘴角却悄悄勾起个浅淡的弧度
鬼清别闹，组长说下周开始培训。
苗祎看着他们一唱一和的样子，口袋里的便签仿佛还带着温度。晚风掠过耳畔，她好像听见远处有灵体飘过的轻响，却不再觉得害怕，反而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原来被两个“非人类”和一个神秘组长罩着的感觉，是这样踏实又奇妙。
丧杍靠在楼道扶手上，一条腿搭着台阶晃悠，指尖夹着枚黄铜色的五帝币，漫不经心地往上抛。硬币在空中划出弧线，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上面，映出模糊的纹路，落回他掌心时发出清脆的“叮”声。
他连抛了几次，忽然捏着硬币顿住，侧身透过五帝币中间的方孔看向鬼清。
币孔里框出的画面有些变形，鬼清正低头看着手机，侧脸的线条在声控灯的光线下显得比平时柔和些，连眉峰的冷意都淡了几分。
丧杍木偶。
丧杍的声音拖着点懒懒散散的调子，五帝币在他指间转了个圈
苗祎正盯着那几枚古旧铜钱看，闻言愣了愣，拽了拽丧杍的袖子
苗祎谁是木偶啊？
丧杍“噗嗤”笑出声，故意把五帝币往鬼清眼前晃了晃，声音拖得长长的
丧杍还能有谁？当然是我们这位整天板着脸、走路像上了发条的‘冷面木偶师’咯
他用胳膊肘撞了撞鬼清的肩膀
鬼清刚从口袋里掏出钥匙，闻言脚步一顿，侧过脸看他。走廊灯光落在他脸上，竟难得没绷着冷脸，反而勾起嘴角淡淡笑了笑，声音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调侃
鬼清总比你这个三天两头追着游魂跑、差点被树精抢了外卖的‘无常’强。
丧杍哎木偶怎么翻旧账！
鬼清哦？
鬼清侧过身，眼神里闪过一丝促狭
鬼清那我要不要提你上次煮姜汤，趁我不注意偷偷加了半罐辣椒的事？
丧杍顿时收了声，随即又换上那副标志性的戏谑笑容，冲鬼清眨了眨眼
丧杍你猜我下次会不会加三倍？
苗祎看着他们斗嘴，忽然觉得“木偶”和“无常”这两个代号，藏着的全是旁人不懂的熟稔。五帝币摩擦的轻响混着两人的笑声，连楼道里的阴气都好像被冲淡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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