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吗？
年幼的Alef笑嘻嘻地将一本寓言塞到他的手里。
这本寓言已经放了很久了，久到上面沾满了灰尘，Alef却好像不在意，随手拂了拂封面。
Daleth莫名想笑——Alef忘了仅需风魔法就能够清理一切灰尘。不过这样也不错，Daleth接过书。
或许Alef有自己的考虑呢，说不定风魔法会将这本年代久远书的吹烂什么的。
两人坐在神殿的门口的台阶上，借着太阳下山的余晖，阅读着这本古老的书籍。
是关于霞谷蓝蝴蝶的传说。
传说中，逝去之人的灵魂执念会化作蓝蝶，回到世间实现最后的心愿，并为霞谷赛道的第一名献上祝福。
“哥，你相信吗？”
带着对未知事物的好奇，Alef本能地询问Daleth。
“想什么呢………”Daleth的指尖穿插在Alef细腻的白色发丝之中。
明知道不是真的，却美好得想让人去相信。
天空是渐变色的幕布，撒了细细密密的雪白的糖粉。粉紫色的云彩中有鸟群掠过。
Alef还在说些什么，Daleth却已经听不真切了。或许是因为过去太久了，甚至于Daleth快要将这件事情遗忘了。
传说的内容，Daleth早已记不清了。
Alef曾经的模样，Daleth也记不清了。
Daleth只记得，那个时候的Alef经常笑。也总是缠着他讲故事，打雪仗，就是拒绝了也能被Alef钻到空子。
以前总希望这些“折磨”早点结束，现在，
现在却在祈祷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
后来。
Alef那天的失望和疏离，Daleth直到现在都历历在目。
“怎么，大长老大人怎么有空来这儿了？不是说事务繁忙吗？”
Daleth本来告诉他，那天晚上有空的。可惜一场雪灾的到来打破了计划。
Daleth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表达自己的歉意。又或者说，估计他也觉得自己罪无可赦吧。
Alef的声音里似有怒意，但是面对Daleth时还是勉强扯起了笑容。
笑意不达眼底。Daleth知道Alef还在尝试维持表面的平静。
“理由呢？我想要个理由，什么都……”
“算了，就这样吧。反正你嘴里来来回回就会几句话。”
大概是彻底失望了。Alef转过头，不再看他。
“ 你答应了我什么来着………？下次记得。”
冷淡的语气提醒着Daleth，那是他曾经答应过的事情，可惜他食言了。
Daleth这才想起来，曾经有好几次，答应会抽出时间去陪Alef的，结果因为各种不可抗拒因素，因为他的责任，不是迟到就是失约。
具体次数已经记不清楚了。
最后所留下的，只有Alef离开的背影，和不存在的“下次”。尝试挽留，得到的是对方连礼貌都懒得维持的拒绝——“别再来找我了，我不想听……除非你觉得吊着我让你感到快活。”
为什么如此？为什么他所拥有的一切似乎在最后都要流逝？Daleth想不明白。
或许他真的错了吧。
梦该醒了。
像是有人拉了他一把，被混沌与虚无包裹的思维逐渐清晰起来，眼前的景象也逐渐被赋予了色彩。
就是心口还残留着隐隐约约的刺痛。
周围熟悉的环境让Daleth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随后是释然。
至少……Alef还没有到完全见死不救的地步。这才和他记忆中的那个Alef有了一丝重合。
记忆也逐渐回笼。感到心力交瘁的，Daleth闭上了眼睛。
他晕倒了。是因为什么？只是单纯地被气到？
那他的抗压能力还真是脆弱啊。Daleth想笑的同时，心底又泛起一股酸涩。
有些头疼。Daleth尝试着坐起身。
忽然一双熟悉的手从侧面扶住他。
怎么回事。Daleth懊悔地想。
刚才居然没有留意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
那手的主人扶住他，然后将身旁的枕头垫在他背后，以便于Daleth靠坐着。
这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Alef。
他又不是什么易碎品。无奈于Alef的行为的Daleth，微微侧过头想要看清楚Alef的神情。
“醒了？”Alef垂眸。
眼前的Alef是他本人，这没有错。可是Daleth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
想起昏倒前Alef刻薄的话语……
他们之间好像已经隔了很远、很远。
隔阂是一面玻璃。看得透，却因为害怕打碎时四处纷飞的尖锐碎片，谁都没有去尝试。
“麻烦你了。”
Daleth垂眸，没有去看Alef。
Alef的语气依旧淡漠。
“不用谢。毕竟您是霞谷大长老，出了什么事情，大家都麻烦。”
冷水一般再次浇在Daleth头上。Daleth不知道是幸运还是悲哀——关于猜测到了会被“泼冷水”。
果然…情绪只会影响判断。他早就该埋葬那些不应有的想法和多余的感情。
Alef怎么还没有离开？或许只是作为长老的职责吧。Daleth如此想着，略显疲惫地靠在床头，闭上眼睛。
当他再次睁眼时，房间里只剩下他自己。
一厢情愿者的自作自受。
Daleth自嘲般地笑了笑，回忆起梦中的场景。
明明如此真切，明明如此令人神往。
偏偏只是梦，偏偏只是过去，偏偏是现在所不可能的，偏偏只是过眼云烟。
他本来可以做得更好的吧？本来可以避免失去这些的吧？可事到如今，好像连Alef对他最后的信任也失去了。
—————————————————（考据+澄清）
变成蓝蝴蝶是非官方设定，这个是非常早古的二创谣言。但是霞谷赛道跑第一会有蓝蝴蝶彩蛋这个是真的（虽然现在被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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