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把训练场晒得发烫，水池边的水泥地泛着白花花的光。晃的人眼晕，你们十几个女兵围着水池站成圈，裤脚还沾着晨训的泥点，雷神就站在你身侧，军绿色作训服的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黑墨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遮住了大半张脸，只剩紧抿的薄唇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意。他双手叉在腰间，站姿笔挺得像株钻天杨，哪怕没说话，周身的气场也压得人喘不过气。
雷战（雷神）“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在战争中，只有最冷静的战士，才能生存下来，面对死亡，每个人都会有恐惧，最好的办法不是让你们忘记恐惧，而是要战胜恐惧，我今天心情很好，所以陪你们玩玩游戏，击鼓传花。”
他的声音裹着午后的热浪砸过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圈里的空气仿佛都凝住了。
雷战（雷神）“每个人，拿着这个炸药包，在心里默数三个数，三秒钟的时间立刻穿给下一个人，一直等它爆炸之前，把他扔到这个水塘里，听明白了吗？”
炸药包被他拎在手里，黑黢黢的外壳上还沾着些尘土，引信正滋滋地冒着细小的火星。我们齐齐吸了口气，声音里带着点发紧的颤音：“明白！”
雷神把炸药包朝你递过来，指尖触到那粗糙的帆布时，你像被烫到似的缩了下，随即死死攥住，引信燃烧的“嘶嘶”声像条小蛇，钻进耳朵里挠得人心慌。你盯着那火星咬着牙默数：一，二，三——手腕猛地一翻，炸药包脱手飞向旁边的战友。
炸药包在圈里飞快地传递，每个人的动作都带着慌促，胳膊肘撞到一起也顾不上呼痛。直到传到沈兰妮手里，那包东西突然像长在了她掌心——她咬着下唇，指节因为用力泛白，任凭唐笑笑怎么掰她的手指都纹丝不动。
唐笑笑站在旁抢也抢不过来“你什么意思啊。”
唐笑笑急得额角冒汗，另一只手去掰她的手腕，两人胳膊肘撞得“咚”一声。
何路“超过三秒了。”
何路的声音像被火燎过，急得往前凑了半步。
苏晴（竹风）“快传给下一个。”
你伸手想去托沈兰妮的胳膊，掌心刚碰到她的袖子，就被她猛地甩开。
欧阳倩慌乱“唉……三硝基甲苯出来啦。”
欧阳倩的脸白得像纸，指着炸药包边角渗出的淡黄色粉末，声音都劈了叉。
田果“什……什么意思？”
田果眨巴着眼睛，手里的步枪差点滑到地上。
欧阳倩“TNT的味道。”
她话音刚落，一股刺鼻的苦杏仁味就钻进鼻腔，像根针似的扎得人太阳穴突突跳。
苏晴（竹风）“快，快扔掉。”
你几乎是吼出来的，沈兰妮这才像突然醒过来，手一松，炸药包“噗通”砸进水里。
水花像炸开的雪团，“哗啦”一声冲上半人高，带着腥气的泥水溅得周围人满身都是。你下意识闭眼缩肩，却没等来预想中的湿冷——一道带着硝烟味的阴影压了过来，雷神的胳膊横在你面前，半拉身子把你护在怀里，他的作训服后背瞬间被泥水打透。
你抬头时，正撞见他墨镜下滑了半寸，露出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促。四目相对的刹那，他像被烫到似的猛地退开半步，手还僵在半空，喉结滚了滚，没说一个字。
接下来的十公里武装越野，是雷神的惩罚。
唐笑笑“完了完了完了”
她跺着脚，双手往脸上一拍，作训帽都歪到了脑后。
何路“这下满意了。”
何路瞥了眼还在发怔的沈兰妮，咬着牙吐出这句话，迷彩服的领口被汗水浸得发黑。
苏晴（竹风）“哎呦，头疼。”
田果“这下中午饭又泡汤了。”
田果“这跆拳道真不省心。”
田果拍着瘪下去的肚子，苦瓜脸皱成一团，枪带勒得她肩膀发红。
雷战（雷神）吹着口哨“还在磨蹭什么？快，你们没有多余的时间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快。”
尖锐的口哨声像鞭子似的抽过来，雷神站在队伍前头，墨镜反射着夕阳的光，脚边的尘土被他不耐烦地碾了碾。
———晚上———
训练场的探照灯把地面照得发白，夜风带着草叶的凉意卷过来，却吹不散空气里那股勾人的泡面香。可女兵们坐在小马扎上，背都驼成了虾米，握着笔的手一个劲打颤，连抬头看一眼的力气都没有。
你眼皮沉得像灌了铅，笔尖在纸上划出歪歪扭扭的线。斜前方的女兵头一歪，直挺挺栽下去，被两个男兵架着胳膊拖走时，她的作训帽掉在地上，露出汗湿的头发——那是今天第三个睡着被迫退出的。你后颈猛地一凉，瞬间清醒了，攥着笔的手紧了紧。
唐笑笑就坐在我前排，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看就要磕到膝盖。你摸起脚边一块小石子，屈指弹过去，石子“嗒”地砸在她鞋上，她哆嗦了一下，眼皮掀开条缝，又重重合上。
哈雷和小蜜蜂正猫着腰走过来，脚步轻得像猫，手里还拿着登记表——这是要把睡着的人记下来，直接送回宿舍。你心里一急，猛地站起来。
苏晴（竹风）“报告。”
声音在寂静的训练场里炸开来，唐笑笑浑身一激灵，猛地抬起头，眼神还有点发懵。
郭德远（老狐狸）“讲。”
雷神正低头嗦泡面，塑料叉子刮得碗沿“刺啦”响，闻言停下动作，抬起头，墨镜对着你，看不清表情，但你知道他在看你。
苏晴（竹风）“那个，我……我想上厕所，我肚子疼。”
你攥着衣角，故意让声音发颤，腰还往旁边拧了拧，装作难受的样子。
雷战（雷神）“过来，过来，先交卷。”
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你拿起卷子往前走，经过唐笑笑身边时，脚腕“不经意”地往她凳腿上一勾。
唐你“哎呀”一声，身子一歪，直直扑进刚走到旁边的哈雷怀里。
刘艺（哈雷）双手把着你的胳膊“哎呦，小心。”
哈雷赶紧伸手扶住你，宽厚的手掌稳稳托着你的胳膊，脸上堆着憨笑，眼角的细纹都挤了出来，看着倒没什么不耐烦，且顺眼很多呢。
苏晴（竹风）“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
我连忙道歉，余光瞥见唐笑笑已经彻底清醒了，正瞪着我，嘴角却偷偷往上翘。
走到雷神面前，我把卷子放在他面前的折叠桌上。他拿起卷子，手指在纸页上敲了敲，没细看，反倒是放下泡面碗。
雷战（雷神）“早上说头疼，止疼药吃了吗？”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沉缓。我愣了一下——早上那句抱怨不过是随口一说，混在一片嘈杂里，没想到他竟听进去了。
苏晴（竹风）你一瞬间愣住，一时间语无伦次“吃，吃了。”
我盯着他手里那碗泡面，油花在汤面上晃，热气裹着香味往鼻子里钻，喉结忍不住滚了滚。
雷战（雷神）“不着急啊，去吧。”
苏晴（竹风）“是。”
我转身往厕所走，夜风掀起我的衣角，身后传来老狐狸无奈的声音。
郭德远（老狐狸）“又被这丫头给搅黄了，我发现啊这女兵明显地比男兵多心眼。”
他说着摇了摇头，手里的笔往桌上一放。
雷战（雷神）“看来现在这招不灵了，拉出去，好好练练。”
雷神拿起叉子，又嗦了口面，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郭德远（老狐狸）“是。”
郭德远（老狐狸）对着你们大喊“时间到，抓紧时间交卷，带上你们的武器装备，障碍场，快。”
喊声刺破夜空，女兵们手忙脚乱地收卷子，枪带“哗啦”作响，昏沉的训练场瞬间被急促的脚步声填满。你从厕所出来急匆匆得跟上队伍，唐笑笑冲你挤了挤眼睛，手里的步枪被她握得稳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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