靶场的风裹着硝烟味刮过，卷起地上的细沙。雷神站在靶位前，迷彩作训服的衣角被风掀起又落下，他抬手抹了把额角的汗，指尖划过晒得黝黑的皮肤。刚才那通操作哪里是“走一圈”，分明是猎豹入了羊群——脚步碾过训练场的碎石，每一步都踩得精准；转身时腰间的武装带“咔”地绷紧，枪托抵肩的瞬间，眼神已经锁死靶心。子弹穿透靶纸的闷响连成串，最后一声枪响落定，他才慢悠悠收枪，仿佛刚才那番惊心动魄，真就只是晨练时散了个步。
雷战（雷神）女兵们的掌声噼里啪啦响起来，像撒了一地的碎珠子。雷神侧耳听着，眉峰挑了挑，语气里带着惯有的冷硬：“有什么好鼓掌的啊，这完全就是小儿科。”他转头看向旁边的集训队，手腕随意挥了挥，“你们四个上。”
若不是沈兰妮刚才用胳膊肘悄悄碰了碰你，压低声音说了句“你看哈雷”，你大概真不会特意留意他。可此刻望过去，那小子在靶场上简直像换了个人——起步时带起一阵风，战术动作没有半分拖泥带水，卧倒时枪托稳稳抵肩，射击声连成一片，弹壳落地的脆响混着他粗重的呼吸，每一个移动都像猎豹扑向猎物，利落得让人移不开眼。是挺帅的，你心里暗忖。
那边四个男兵刚收队，女兵堆里的掌声就更响了，有人还低低地喊了声“好”。
苏晴（竹风）你凑近身边的队友，声音压得只有两人能听见：“这小子，蛮帅的嘛。”
雷战（雷神）“竹风。”雷神的声音突然从前方传来，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苏晴（竹风）你立刻站直，高声应道：“到！”
雷战（雷神）“说什么呢。”他的目光扫过来，落在你脸上，带着审视。
苏晴（竹风）你梗着脖子，声音清亮，故意让周围的人都听见：“报告，我说……哈雷这小子蛮帅的嘛。”
哈雷刚从靶位走回来，正弯腰喘着粗气，听见这话猛地抬头，视线撞进你眼里。他耳尖先红了，顺着脖颈蔓延到脸颊，像是被太阳晒过的熟苹果，下意识地挠了挠后颈，眼神飘了飘，又慌忙躲开。雷神站在原地没动，嘴角的弧度淡了下去，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郁——昨天他和哈雷刚握了手，此刻总不能太明显。
周围的女兵们瞬间炸开了锅，有人捂着嘴偷笑，有人用胳膊肘捅同伴，眼神里全是“有情况”的揶揄，活像是你当众表了白。你却脸不红心不跳，甚至还朝哈雷的方向扬了扬下巴，那意思再明白不过：就是说给雷神听的，好让他趁早放下那点心思。
雷战（雷神）雷神显然接收到了你的信号，脸色沉了沉，猛地转开话题：“掩护搜索这个科目只是一个练习。”
田果“一个练习就这么牛啊，那……那一共几个练习啊？”田果举着手，眼睛瞪得溜圆，语气里满是惊叹。
雷战（雷神）“七个。”雷神言简意赅。
叶寸心叶寸心挑了挑眉，往前半步：“七个练习啊，那得什么样啊？”
郭德远（老狐狸）老狐狸站出来，“七个练习不止这些，包括武装直升机、坦克、步战车，还有多兵种协同掩护搜索前进。”
沈兰妮“我的妈呀！”沈兰妮低呼一声，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脖子。
郭德远（老狐狸）老狐狸看了眼众人，语气平静却带着分量：“如果你们有幸留在女子特种部队，很有可能练习到七个练习。”
唐笑笑唐笑笑“唰”地举起手：“报告！”
郭德远（老狐狸）“讲。”老狐狸点头。
唐笑笑“我们不会死了吧？”唐笑笑的声音有点发颤，“因为我看到那个子弹离我们很近，飞来飞去的……”
郭德远（老狐狸）老狐狸的目光扫过全场，慢悠悠道：“每个训练科目都有伤亡率，你们不是都知道的吗？”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怕不怕？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雷战（雷神）雷神环伺一周，声音冷得像冰：“老狐狸，我早就跟你说过，训练她们完全就是在浪费时间，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苏晴（竹风）你往前一步，朗声喊道：“报告，雷神，你应该给我们时间。”
雷战（雷神）雷神冷笑一声，反问：“你这话讲的够新鲜的，我给你时间，谁给我时间？敌人会给你时间吗？”
田果“现在不是还没打仗呢吗？”田果小声嘟囔了一句，话音刚落就意识到不对，慌忙立正，“报告雷神，我、我是说时刻准备着！”
雷战（雷神）“时刻准备着？”雷神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训斥，“你准备什么了？准备去送死？你这样的能上战场打仗吗？你这样的只能打败仗！”
何路“中国女兵！”何路突然吼了一声，声音洪亮。
众人齐声应道：“永不言败！”
你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老喊什么口号啊，吓我一跳不说，这下肯定又要挨这个大尾巴狼的训。
雷战（雷神）雷神像是被这口号激怒了，提高了音量：“好，中国女兵，永不言败！中国女兵，永不言败！为什么不败？你们告诉我！因为压根不会让你们上战场，所以哪来的败仗？打仗？打什么仗？谁会让你们这样的人上战场？现在还只是在训练场！”
雷战（雷神）他的手指猛地指向唐笑笑，语气里满是嘲讽：“就像你这样的，哎呦那个子弹，嗖嗖嗖的好可怕！那是你战友，在离你还很远的地方打过去的子弹，就吓成这样？到了战场上，敌人会怎么对你？敌人的子弹是瞄准你们每一个人打过来的！”
苏晴（竹风）“报告，雷神，我们敢！”你往前一步，声音掷地有声。
何路“我也敢！”何路紧跟着喊道。
沈兰妮“我也敢！”沈兰妮扬着下巴。
叶寸心“我也敢”
田果“活着干，死了算，我也敢！”田果梗着脖子。
曲比阿卓“我也敢！”曲比阿卓攥紧了拳头。
欧阳倩“我……我也敢。”欧阳倩推了推眼镜，声音不大却很坚定。
唐笑笑“你们都敢啊，我也敢！”唐笑笑咬着牙，像是给自己打气。
雷神突然上前，大手攥着你的作训服领口，力道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将你拽得一个趔趄，直挺挺地站到靶子前，后背几乎贴着靶纸。他掏出手枪，枪口泛着冷光，顶在你耳边
雷战（雷神）“知道它的威力吗？”
苏晴（竹风）你异常冷静，甚至能感觉到他指尖的颤抖：“知道。”
雷神回过头，眉头拧成个疙瘩，像是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风卷起他额前的碎发，露出眼底的挣扎。几秒后，他猛地转过身，抬手就朝着你的头部方向扣动扳机——“哐！哐！”两枪，子弹精准地打在你身后的靶纸上，气浪带着灼热的温度擦过你的耳廓，你甚至能闻到子弹灼烧空气的焦味。
身体控制不住地一颤，属实被吓了一跳。这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黑暗里的枪声、铁锈味的空气、冰冷的地面……那些被阳光暂时驱散的记忆突然翻涌上来。你咬了咬下唇，舌尖尝到一丝血腥味。怕？在那个地方，怕早就被磨成了硬壳。这不是你竹风该有的样子。
哈雷在后面看得眼睛都红了，一只脚已经迈出去半步，却被老狐狸一把按住了肩膀。老狐狸的力道不轻，带着警告，声音压得像要炸开
郭德远（老狐狸）“你干什么？”
哈雷的胳膊肌肉紧绷，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喉结滚动了一下
刘艺（哈雷）“我……”
他没立场保护你，更没立场叫停训练，只能眼睁睁看着，急得眼眶都红了。
雷神的声音再次钻进你的耳朵，带着压迫感
雷战（雷神）“现在还敢不敢？”
你盯着他，半天没说话。他眼底的红血丝看得一清二楚，像是憋着一股火。
雷战（雷神）“敢不敢？”
他又问了一遍，手指扣在扳机上，微微用力。
苏晴（竹风）“你知道的，雷神。”你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丝他看不懂的复杂，“我远不像你想象中那么简单。”
“咣！咣！”又是两枪，更近了，子弹几乎是擦着你的发梢过去的。你没感觉到害怕，反而盯着他的眼睛，嘴角竟然挤出来一点笑——那笑比哭还难看，嘴角扯着，眼神却像淬了冰，女队员们看得都屏住了呼吸，她们从没见过你这样的笑。
刘艺（哈雷）“雷神，你差不多得了！”
哈雷终究没忍住，猛地从老狐狸身后挣出来，大步就往前冲。
雷神的眼睛瞬间冒了火，抬枪就朝着哈雷脚下的地面连开两枪——“啪！啪！”子弹溅起的尘土落在哈雷的裤腿上。哈雷的脚步猛地顿住，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雷战（雷神）“是你在阻挠训练吗？”雷神的语气冷得像淬了毒的冰。
你转头看向哈雷，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他望着你的眼神里，全是毫不掩饰的担忧和柔情，像温水漫过心尖。你忽然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可脑子里乱糟糟的，怎么也想不起来。哈雷的视线从你身上挪开，对上雷神的目光，带着倔强。
刘艺（哈雷）“报告，20公里武装越野，我自己领罚。”哈雷挺直了背，声音带着点沙哑。
你心里“咯噔”一下——20公里武装越野，负重几十斤，跑下来人都得脱层皮，这不等于玩命吗？你刚想开口，抬头却发现哈雷已经转身，大步朝着训练场边缘走去，背影绷得像根弦。
苏晴（竹风）“报告，我陪他一起。”你立刻喊道。
雷战（雷神）“77号。”雷神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苏晴（竹风）“到！”
雷战（雷神）“在这个训练场，还轮不到你做决定。”他盯着你，一字一句道，“只要我还在，这里就我说了算。”
那点醋意再也掩饰不住，像泼洒的墨汁，在眼底晕开一片沉郁。
苏晴（竹风）“明白。”你垂下眼，掩去眸底的情绪。
底下的女队员们忍不住交头接耳，声音压得低低的。
欧阳倩“不对劲啊。”欧阳倩悄悄往雷神和你这边瞟。
田果“什么不对劲啊？”田果凑过去，一脸茫然。
欧阳倩“你不会自己看啊？”欧阳倩用下巴点了点前方，“雷神刚才那眼神，哈雷那急样……”
沈兰妮沈兰妮抱着胳膊，嘴角勾着一抹了然的笑：“我本有心向明月。”
叶寸心叶寸心接话，语气里带着点揶揄：“无奈明月照沟渠啊。”
唐笑笑唐笑笑 双手捧脸，眼睛亮晶晶的，像发现了什么大秘密：“本来不是英雄铁血剧吗？怎么突然变成言情剧了？太琼瑶了吧……不过我喜欢！”
男兵那边也在小声嘀咕。
阎刚（阎王）“什么情况啊？”阎王挠了挠头，看着眼前这阵仗，有点懵。
袁宝（元宝）元宝撇撇嘴：“乱七八糟的。”
冯东东（小蜜蜂）小蜜蜂小声道：“怎么这点事，藏都不藏了？”
靶场的风还在刮，带着硝烟味，把这些细碎的议论吹得七零八落，却吹不散弥漫在空气里的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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