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室里的议论声像没关紧的水龙头,淅淅沥沥飘进耳朵——有男兵在猜你会不会就此退出,也有人担心你身体没好透,连老狐狸都在跟雷神嘀咕“要不要再给她放几天假”。
你站在门口,作训服熨得笔挺,肩章摆正了,军靴擦得亮,连之前手腕上的伤都结了浅淡的痂,被你用遮瑕轻轻盖了点,不仔细看几乎瞧不见。深吸一口气,你抬手敲了敲门,声音清亮:
苏晴(竹风)“报告!”
屋里瞬间静了。所有人的目光“唰”地转向你,连原本低头记笔记的小蜜蜂都猛地抬起头。你迎着那些或担心、或惊讶、或期待的眼神,缓缓抬起头,嘴角扬起一个大大的笑——不是之前那种带着刺的、敷衍的笑,是真真切切的,连眼角都弯起来的笑,像把刚晒过太阳的糖,甜得晃眼。
苏晴(竹风)往前迈了两步,抬手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报告!竹风,请求归队!”
雷神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来的,快步走到你面前,上上下下把你打量了个遍——先看你手腕的伤,又摸了摸你胳膊的肌肉,最后还盯着你的脸色看了半天,像在确认你是不是强撑着。
雷战(雷神)语气里带着点没藏好的急切:“你身体好了?没落下什么毛病?”
苏晴(竹风)抬手拍了拍胸脯,“嘭嘭”响,声音里满是劲:“放心吧雷神!我这身子骨,杠杠的!别说训练,就是现在让我跑个五公里,我都能冲在前面!”
人群最后面,哈雷却没动。他攥着帽檐的手紧了紧,指尖泛白,眼睛盯着你脚边的地面,连抬头看你的勇气都没有。前几天在医院走廊,他听见你哭着说“不想活了”,听见你说“内里早烂透了”,那声音像根针,扎在他心上,拔不出来。他怕,怕你这笑容是装的,怕他一上前,你又会像那天那样崩溃,怕自己再勾起你那些烂在心底的疼。所以他只能躲在后面,把自己缩成个影子,小心翼翼地,不敢碰你半分。
雷战(雷神)还不放心,声音放轻了些,带着点试探:“那你……想好了?”
苏晴(竹风)收了笑,眼神却亮得很,像落了星光:“放心吧雷神,我心里有数。我有我的任务没完成,没到走的时候,我不会退的。”
没人知道,住院这几天,你接到了一号发来的加密消息——K2的人已经入境,目标不明,而你是唯一一个在k2组织卧底活着回来的人。你躺在床上想了一整夜:那些黑暗里的烂事,躲是躲不掉的,只有解决了,你才能真的太平。更何况,这里有你舍不得的人——有会红着脸给你递水的哈雷,有把你护在身后的女兵们,有拼了命想把你拉进阳光里的一号,还有这个让你第一次尝到“并肩”滋味的火凤凰。
管他什么过去未来呢。有生之年,能多看看这些人,多跟他们一起滚一次泥潭、打一次靶、喊一次“一视同仁”,总是好的。
你转头,目光轻轻扫过人群最后面的哈雷。他像是察觉到了,猛地抬头,撞进你眼里时,又慌忙低下头,这次你没看到他红透了的耳朵,而是看到他满是血丝的眼睛,你想或许他已经很久没睡好了吧。你看向他的眼睛一闪而过,——心里想着慢慢来,总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