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休假

女兵们挤在宿舍镜子前，迷彩作训服换成了柔软的棉布长裙，帆布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细碎的声响。田果的碎发垂在脸颊边；唐笑笑套上藕荷色连衣裙，转圈圈时裙摆像朵绽开的莲；叶寸心的黑色T恤衬得她手腕的银镯子晃眼。你们勾肩搭背走出宿舍楼，阳光泼在身上，便装勾勒出的曲线让路过的通讯兵红了耳根。

郭德远（老狐狸）抱着搪瓷缸靠在门廊下，眯着眼瞅你们，胡子茬跟着笑意抖了抖：“呦，你别说哈，这群姑娘，穿上便装个个像花蝴蝶一样，还挺养眼。”他故意把“养眼”二字拖得老长，惹得田果冲他做了个鬼脸。

你 整了整帆布包的肩带，走到雷神面前立正——牛仔外套的袖口还卷着，手一晃露出腕骨处浅淡的红痕。

苏晴（竹风）“报告雷神，火凤凰特训班准备休假，有何指示。”

雷战（雷神）站在树荫下，作训服的影子被阳光切成两半。他盯着你们雀跃的模样，突然沉下脸：“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离开吗。”

叶寸心垮了垮肩膀，戳了戳唐笑笑的腰：“看看吧，我就知道他会变卦的。”话音未落就被雷神一个眼刀剜过来。

雷战（雷神）“叶寸心，就你喜欢多嘴。把手伸出来。”他动作利落地摘下叶寸心左手的黑色手环，金属扣碰撞发出“咔哒”声。男兵们随即散开，手指在女兵们腕间翻飞，定位手环被逐一解下。

哈雷最后一个走到你面前，迷彩裤的膝盖处磨出毛边。他蹲下身时，帽檐压得很低，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扇形阴影。指腹蹭过你腕骨时，你下意识瑟缩了一下——那里有道两指长的疤痕，他解手环的动作极轻，指腹的薄茧擦过皮肤，像羽毛扫过心尖。他眼睛的心疼满的快要溢出来，因为这岛疤痕和他脱不了关系。

你 看着他低垂的眉眼，喉结在领口处轻轻滚动，突然想起某次野外拉练，他背着中暑的你走了三公里，汗水顺着后颈滴在你手背上的温度。

哈雷解下手环后，从裤兜掏出个绒布袋子，倒出条银质手链。链身刻着细密的云纹，宽度刚好能盖住那道疤痕。他执起你的手腕，指尖带着常年握枪的微凉，却在触到疤痕时顿了顿，指腹轻轻摩挲那道凸起来的皮肤。

刘艺（哈雷）他嘴唇微动，声音压得极低，混着风钻进你耳朵：“这疤痕，我每看一眼，就在我心上划个口子。”手链扣上的瞬间，他抬眼望你，瞳孔里映着你的倒影，“为了能让我多活两天，你就戴着吧。”

他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哑。你盯着腕间的银链，云纹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刚好遮住那道刺目的红。指尖无意识地摩挲链身。

刘艺（哈雷）他说“算我求你”

你冷静的眸子里多了几分温柔。却没在抬头，只是嘴角微微上扬。心里暖暖的。

雷战（雷神）给田果解手环的手指骤然收紧，塑料扣“啪”地弹开。他眼角的余光始终锁在你和哈雷交握的手腕上，看他低头说话时，帽檐几乎要碰到你的额头；看你垂眸时，睫毛在脸颊投下颤动的影。这种胸腔里像塞了团湿棉花的感觉，让他捏着田果手腕的指节泛白。

田果疼得倒抽凉气：“雷神你轻点！”

中巴车发动时，你趴在窗边冲车外挥手。他站在原地，迷彩服被风吹得鼓起，直到车子拐过训练场的围墙，他的身影才缩成个模糊的点。哈雷望着车尾卷起的尘土，直到烟尘散在风里，还保持着抬手的姿势。

郭德远（老狐狸）戳了戳雷神的胳膊，下巴朝哈雷的方向扬了扬：“看到了吧，雷神，她喜欢这样的。”

雷战（雷神）盯着地上树影的缝隙，声音闷得像块石头：“什么样？”

郭德远（老狐狸）叹了口气，把搪瓷缸往石桌上一顿：“苏晴在影烬营泡过的日子，或许你我都没法想。”他望着远处山峦的轮廓，“就像总在阴沟里走的人，看见点光就想攥在手里。哈雷那小子……”他没说完，只是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他给的是不带钩子的喜欢，干净得像山上的泉水。”

雷战（雷神）突然转身看向老狐狸，迷彩服的领口被风掀起：“我就不单纯吗？老狐狸？”他想起上次战术演练，你被他按在泥地里，却笑着抹掉他脸上的泥点，说“雷神你皱眉时像块冰”。

郭德远（老狐狸）“她眼睛像安然，不是吗？”

雷战（雷神）喉结滚动，想起第一次见你时，你侧脸的轮廓和安然重叠的瞬间。可他清楚，在知道你经历了这么多的时候，他心里涌动的不是对安然的追念，而是想把全天下的甜都捧到你面前的冲动。

郭德远（老狐狸）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往宿舍走：“感情这事儿，就像枪膛里的子弹，没打出去前，谁知道会偏到哪去。”

风吹过训练场的旗杆，队旗猎猎作响。雷神望着中巴车消失的方向，想起你戴着手链时，腕间银链晃出的细碎光芒——原来有些喜欢像烈酒，灼人喉；而有些喜欢像温水，能慢慢捂热结了冰的伤疤。他抬手摸了摸胸口的口袋，安然的笑脸被体温焐得发暖，可脑海里却全是你刚才垂眸时，睫毛在银链上投下的颤动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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