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像浸了冰的棉絮,刺得林晚睁不开眼。她躺在陌生的病房里,左手缠着渗血的纱布,掌心的怀表碎片正贴着皮肤发烫——那些在码头爆炸中飞溅的齿轮,此刻正顺着血管往心脏方向游走,像群发光的银鱼。
“醒了?”沈砚的声音从窗帘后传来。他背对着病床,白衬衫的左肩被血浸透,那里的玉兰花刺青正泛着诡异的红光。林晚摸向床头柜的水杯,突然发现杯底压着张泛黄的船票,目的地栏写着“第七号码头”,日期却被人用红笔改成了“0719”。
“夜枭的人没追来。”沈砚转过身,怀表链在月光下晃了晃,链坠的狼头已经裂开道缝,露出里面的芯片,“我母亲把实验室坐标存在了这里。”他把链坠扔在床头柜上,金属碰撞声里,林晚看见他左臂的伤口正在自动愈合,皮肤下隐约有蓝光流动。
床头柜的抽屉突然弹出。林晚摸到里面的青铜钥匙时,怀表碎片突然在血管里炸开,眼前浮现出母亲的实验室全景——数百块怀表悬在半空,表盘内侧的玉兰花拼成完整的星图,而最中央的玻璃罩里,躺着个会呼吸的金属胶囊,表面刻着“第七秒”。
“那是时间胶囊。”沈砚的指尖划过空气,虚拟屏幕上突然出现母亲的全息影像,“我母亲用纳米机器人,把夜枭的罪证存进了你的血管。”影像里的母亲正在操作控制台,“当怀表碎片抵达心脏,你就能看见所有真相。”
病房的门突然被撞开。三个穿黑风衣的人举着枪冲进来,为首那人的怀表链断了,链坠滚到林晚脚边——是沈砚之前扔掉的那枚狼头。沈砚突然把她按在床下,怀表碎片在血管里剧烈震动,林晚的视网膜上开始浮现数据流,那些在爆炸中消失的怀表,正以代码的形式在她眼前重组。
“抓住她!”黑风衣的声音在天花板回荡。林晚看见沈砚的左肩裂开道口子,纳米机器人正从伤口里涌出,像群发光的萤火虫。她突然想起老码头工的话:“夜枭的少主是实验体,他的血能激活时间胶囊。”
沈砚的血滴在青铜钥匙上。林晚的指尖触到钥匙的瞬间,整间病房突然开始扭曲,墙壁变成透明的数据流,而黑风衣的人正在代码里融化。怀表碎片在血管里拼成完整的齿轮,林晚的瞳孔突然变成银色,眼前浮现出母亲最后的记忆:“沈砚是第七秒,也是引爆器。”
病房的天花板炸开时,林晚被沈砚拽进通风管道。黑风衣的人在身后开枪,子弹穿过数据流,在他们的影子上烧出焦痕。沈砚的怀表链突然缠上她的手腕,链坠的狼头裂开,露出里面的芯片,而芯片上的二维码,正是母亲实验室的门禁密码。
“他们想让我继承夜枭。”沈砚的声音在管道里回荡,“我祖父说,只有我的血能打开时间胶囊。”他的指尖划过林晚的掌心,纳米机器人顺着伤口钻进她的血管,“但你母亲改了程序,现在只有你的基因能激活它。”
通风管道的尽头是间废弃的钟表厂。沈砚的母亲坐在控制台前,她胸前的怀表链空着,而沈砚的狼头坠子正悬在培养皿里,浸泡在泛着银光的液体中。林晚的目光扫过屏幕,上面显示着“第七秒”的倒计时——还有七天十九小时,而时间胶囊的坐标,正在她的视网膜上闪烁。
“你父亲用七块怀表,换走了真正的引爆器。”沈母的声音像老唱片卡带,“沈砚,你该选边站了。”
沈砚突然把林晚护在身后。他的怀表链空了,而左肩上的玉兰花刺青正在发光,与林晚血管里的怀表碎片产生共鸣。林晚的指尖触到培养皿的瞬间,整个工厂突然剧烈震动,墙上的钟表开始逆时针转动,表盘里的齿轮拼成母亲最后的遗言:“第七秒,是他们的死期。”
沈母的白大褂被气浪掀飞。林晚看见她腰间的枪套空着,而沈砚的伯莱塔正抵着自己的太阳穴。怀表碎片在血管里炸开时,林晚终于明白——母亲说的“第七秒”,不是时间,是沈砚的代号,也是夜枭组织最致命的弱点。
当工厂的铁门落下时,林晚被沈砚死死按在怀里。背后的爆炸声震耳欲聋,而沈砚的怀表链重新缠上她的手腕,链坠的狼头在火光中闪着幽蓝的光,像深海里永不熄灭的星。
烟尘散去时,林晚在沈砚的怀里睁开眼。钟表厂的穹顶已经消失,月光瀑布般浇在满地齿轮上。沈砚的左肩血肉模糊,玉兰花刺青却亮得惊人,仿佛要从皮肤里挣脱出来。
“他们在你的血管里留了后门。”沈砚的声音发颤,指尖划过林晚的锁骨,那里浮着半透明的数据流,“夜枭的人能通过怀表碎片定位你。”他突然扯下衬衫,露出左胸的疤痕——那里嵌着枚微型芯片,边缘刻着“0719”。
林晚的瞳孔突然收缩。她在父亲的遗物里见过同样的芯片,当时以为是普通的存储介质,现在才发现上面的纹路与怀表齿轮完全吻合。沈砚的血滴在芯片上,数据流突然在两人之间织成光网,母亲的全息影像再次出现:“当沈砚的芯片与你的怀表碎片共振,就能找到时间胶囊的最后一块拼图。”
“我母亲是夜枭的首席科学家。”沈砚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她用我的基因培育纳米机器人,而你母亲……是她的实验品。”他指着林晚的掌心,那里的怀表碎片正在发光,“这些齿轮里的纳米机器人,是以你母亲的神经细胞为模板制造的。”
林晚的指尖触到沈砚的芯片。数据流突然变成实体,在两人之间形成镜面——镜中的沈砚穿着夜枭的制服,怀表链上的狼头闪着红光,而她自己则站在实验室中央,血管里流动的不是血液,是银色的齿轮。
“这是你母亲的计划。”沈母的声音从镜面传来,“她把夜枭的罪证分成七份,藏在七块怀表里。只有当沈砚的芯片与你的基因结合,才能打开最后一块怀表。”镜面突然碎裂,露出沈母年轻时的照片,她身边站着个戴眼镜的男人,胸前的怀表链与沈砚的一模一样。
沈砚突然抓住林晚的手。怀表碎片在血管里剧烈震动,两人的视网膜上同时浮现出坐标——老钟楼的地下三层,那里有个被混凝土封死的房间。沈砚的芯片开始发烫,数据流在他们之间形成锁链,将两人的命运牢牢绑在一起。
“我们得去钟楼。”沈砚的声音在月光下颤抖,“时间胶囊的最后一块拼图,就在那里。”他突然撕开衬衫,露出左胸的芯片,“我母亲说,只有我的血能激活它,但你的基因能控制它。”
林晚的指尖划过沈砚的芯片。数据流突然变成实体,在两人之间形成锁链,将他们的命运牢牢绑在一起。沈砚的怀表链重新缠上她的手腕,链坠的狼头在月光下闪着幽蓝的光,像深海里永不熄灭的星。
当两人冲出钟表厂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沈砚的跑车停在街角,车顶上还沾着码头的沙砾。林晚坐进副驾驶座时,发现仪表盘上的电子钟显示着“07:19”,而沈砚的怀表链突然缠上她的手腕,链坠的狼头裂开,露出里面的芯片,上面的二维码正在发光。
“这是你母亲的实验室门禁密码。”沈砚的声音在引擎轰鸣中回荡,“我们得在七天十九小时内找到时间胶囊,否则夜枭的人会用生化武器摧毁整个城市。”他突然踩下油门,跑车像离弦之箭冲进晨雾,车后留下两道发光的车辙,像时间的轨迹。
林晚的指尖划过怀表碎片。数据流在她的视网膜上闪烁,母亲的全息影像再次出现:“第七秒,是他们的死期。”影像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沈砚的童年照片,他站在老钟楼前,胸前的怀表链空着,而她自己则站在他身边,手里拿着半块怀表。
当跑车拐进老城区的窄巷时,林晚突然明白——母亲说的“第七秒”,不是时间,是沈砚的代号,也是夜枭组织最致命的弱点。而她自己,就是打开时间胶囊的最后一把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