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瘸十分钟，被他背了一辈子。」
沈栀盯着程澈的后脑勺，第一百零一次思考——这人到底是怎么做到上课睡觉，考试还能年级前三的？
物理课刚结束，程澈就又趴回了桌上，呼吸均匀，睫毛在阳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沈栀咬着笔帽，目光落在他微微翘起的校服领口上。
“喂，沈栀，看什么呢？”同桌鹿悠用笔戳了戳她，笑得促狭。
沈栀猛地回神，脸颊发烫：“谁、谁看他了！我是在思考人生！”
鹿悠挑眉，压低声音：“那你思考出怎么搞定你家小迷糊了吗？”
沈栀眼珠一转，突然计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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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铃响，程澈慢吞吞收拾书包，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一声夸张的“哎呀——”。
沈栀坐在台阶上，捂着脚踝，眼眶泛红：“程澈……我好像崴到脚了。”
程澈脚步一顿，镜片后的眼睛眨了眨，似乎在判断真假。
沈栀趁机戏精上身，可怜巴巴地抬头：“疼死了，走不动了……”
程澈沉默了三秒，突然转身蹲下：“上来。”
沈栀一愣：“啊？”
“背你。”他声音闷闷的，耳尖却微微泛红，“快点，校医室要关门了。”
沈栀内心狂喜，表面却故作矜持：“那、那好吧……”
她趴上程澈的背，手臂环住他的脖子，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程澈的校服上有淡淡的洗衣粉味道，混合着一丝阳光的暖意。
“你……是不是又轻了？”程澈突然开口。
沈栀一怔：“你怎么知道？”
程澈没回答，只是托着她的腿弯，稳稳地往楼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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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二楼拐角，沈栀突然发现不对劲——程澈的脚步越来越慢，呼吸也变得沉重。
“程澈？你没事吧？”她凑近他耳边问。
程澈没吭声，但沈栀明显感觉到他的手臂在微微发抖。
——糟了，他该不会体力不支吧？
沈栀正想找个借口下来，程澈却突然脚下一软，整个人往前栽去！
“哇啊——！”
千钧一发之际，程澈硬是扭转身子，让自己垫在下面。沈栀摔在他怀里，鼻尖撞上他的胸口，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程澈！你没事吧？！”她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却见程澈躺在地上，眼睛闭得紧紧的。
——晕、晕过去了？！
沈栀吓得脸色发白，正要喊人，程澈却突然睁开一只眼睛，声音虚弱：“……早饭没吃，低血糖。”
沈栀：“……”
她这才想起来，程澈早上好像真的没去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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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校医室里。
程澈靠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杯葡萄糖水，慢吞吞地喝着。沈栀坐在旁边，心虚地剥巧克力包装纸。
“给你。”她把巧克力递过去，“……对不起。”
程澈接过巧克力，咬了一口，突然问：“脚还疼吗？”
沈栀一僵，这才想起自己“崴脚”的人设，干笑两声：“啊哈哈……好像突然不疼了？”
程澈盯着她看了两秒，突然伸手——
啪。
他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笨蛋。”
沈栀捂着额头，心跳漏了一拍。
程澈站起身，把空杯子扔进垃圾桶，转身往外走。沈栀赶紧追上去：“等等！你、你不生气啊？”
程澈头也不回：“生气。”
“那你怎么不骂我？”
程澈脚步一顿，侧过脸，镜片后的眼睛微微弯起：
“因为下次还敢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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