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我的发绳扎头发，全校都疯了。」
沈栀攥着程澈的退烧药坐在观众席，第一百零一次后悔答应来看篮球赛。
“你家小迷糊真的会上场？”唐柠往她手里塞了瓶冰水，“昨天还烧到39度呢。”
沈栀盯着对面替补席——程澈套着宽大的7号球衣，正低头摆弄护腕。明明脸色还泛着病态的白，偏偏脊背挺得笔直，像棵不服输的小白杨。
“下面公布首发名单！”广播突然响起，“高三（7）班，程澈同学替换——”
沈栀一口水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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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澈上场时，全场女生尖叫的分贝直接掀翻体育馆顶棚。
“他摘眼镜了！摘眼镜了！”
“救命啊那个护腕是沈栀上周丢的吧？！”
沈栀差点把矿泉水瓶捏爆。程澈确实摘了眼镜，额发用一根草莓发绳随意扎起，那发绳怎么看都是她昨天落在他家的。
裁判哨响，比赛开始。
程澈像变了个人，带球突破时眼神锐利得吓人。但沈栀注意到他每次经过她所在的看台，都会无意识摸一下手腕——那里戴着她编的幸运绳。
“程澈！回防！”队长周予安大喊。
对方球员故意撞向程澈受伤的右肩。沈栀猛地站起来，却见程澈突然转身，一个背后传球——
球划出完美弧线，空心入网。
三分有效！
全场沸腾中，程澈抬头看向沈栀的方向，用口型说了三个字。
唐柠疯狂摇晃她：“他说什么了？！”
沈栀红着脸装傻：“……他说‘好球’。”
才怪。
他明明说的是——
“退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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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场休息时，沈栀偷溜到球员通道。
程澈靠在墙边喘气，发绳不知什么时候散了，湿漉漉的刘海贴在额前。见到她来，他下意识把右手藏到身后。
“伸出来。”沈栀瞪他。
程澈慢吞吞伸出手——掌心一道渗血的擦伤。
“白痴！白痴！超级大白痴！”沈栀边骂边掏创可贴，“发烧刚好打什么球！”
程澈任由她包扎，突然问：“看到传球了？”
“看到又怎样！”
“物理课教的抛物线。”他眼睛亮晶晶的，“用你错题本第三页的公式。”
沈栀手一抖，创可贴歪成了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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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场哨响，7班赢了。
队员们把程澈抛向空中，他头发上的草莓发绳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沈栀正拍照，突然被人群挤到最前排——
程澈刚好被放下来，带着汗水和阳光的气息撞进她视线。
“沈栀。”他喘着气叫她。
全场突然安静。
程澈抬手，扯下发绳递给她：“……还你。”
发丝散落的瞬间，看台爆发出一阵足以震碎玻璃的尖叫。
沈栀接过发绳，发现上面多了一枚小小的银色指环——用她当年那枚戒指糖的包装纸折的。
“哇哦——”周予安带头起哄，“这算订婚吗程哥？”
程澈耳朵红得要滴血，却认真点头：“嗯。”
沈栀把发绳戴回手腕，在全校注视中踮起脚——
啪。
她把备用创可贴拍在程澈脑门上：“再受伤就离婚！”
程澈笑了。那是沈栀第一次见他笑得露出虎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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