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那杀猪般的嚎叫和砸门声,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瞬间炸开了整个四合院!各家各户的门窗哗啦啦全开了,一张张或惊愕、或幸灾乐祸、或纯粹看热闹的脸探了出来,目光齐刷刷聚焦在贾家那扇摇摇欲坠的破木门上。
“开门!聋了?!贾张氏!秦淮茹!把棒梗那小兔崽子交出来!”许大茂叉着腰,脸红脖子粗,唾沫星子喷出老远,手指头几乎要戳穿门板,“我的鸡!我的芦花大母鸡!昨儿还下蛋呢!今早就不见了!不是棒梗偷的还能是谁?!全院的人都给我评评理!必须开大会!赔钱!今天不赔钱,我跟他家没完!”
易中海披着棉袄,皱着眉快步走过来,试图安抚:“大茂,大茂!消消气!事情还没弄清楚,别嚷嚷……”
“一大爷!”许大茂猛地甩开易中海的手,声音拔得更高,带着哭腔,“我冤枉啊!那鸡是我媳妇坐月子的指望!棒梗这小子,昨天就在我家鸡笼子边上鬼鬼祟祟!院里谁不知道他手脚不干净?不是他还能是谁?!”他恶毒的目光死死钉在贾家门上,仿佛能穿透门板剜下棒梗一块肉来。
“吵吵什么!谁偷你家鸡了!”贾家的门帘“唰”地一下被掀开!贾张氏像头发疯的母狮子冲了出来,三角眼赤红,头发都散乱了几缕。她一把将缩在身后的棒梗推搡到身前,手指哆嗦着指向屋内,声音尖利得变了调,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
“是她!是秦淮茹这个丧门星!是她熬了猪油!香!就是这香味把鸡引来的!对!引来的!鸡肯定是闻着油味儿跑她那儿去了!你们搜!搜她的油罐子!鸡肯定在她那儿!跟我孙子没关系!”
这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的泼污水,无耻得令人发指!瞬间点燃了围观人群的哗然!连易中海都皱紧了眉头。
“放屁!”许大茂气得跳脚,“油香能把鸡引走?你当鸡是狗啊!我看你就是想包庇你孙子!”
就在这混乱不堪、矛头被贾张氏强行引向秦淮茹的瞬间,一道清晰、冷静、带着一种奇异穿透力的声音,稳稳地压过了所有的喧嚣:
“许大茂同志,你的鸡,丢了?”
众人循声望去。
秦淮茹(沈凝)就站在门口,没有贾张氏的歇斯底里,也没有许大茂的气急败坏。她甚至没有看贾张氏一眼,仿佛那恶毒的指控只是一缕无关紧要的烟尘。她的目光平静地落在许大茂身上,手里,稳稳地端着那个被贾张氏指为“罪证”的、装着澄澈猪油的小瓦罐。
瓦罐的盖子开着,那股纯正浓郁的油香在清晨的空气中弥漫,无声地宣告着它的存在。
“是!就是丢了!”许大茂被这平静的态度噎了一下,随即更大声地吼道,“就在昨儿晚上!肯定是棒梗!”
沈凝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任何被污蔑的愤怒,只有一种近乎淡漠的认真。她端着油罐,一步一步,穿过门口惊疑不定的人群,走到院子中央。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她和她手中那罐金黄油亮的猪油移动。
她将瓦罐轻轻放在院子中央那张破旧的石桌上。阳光照射下来,罐子里的猪油如同融化的琥珀,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清晰地倒映着周围一张张表情各异的脸。
“鸡丢了,是大事。”沈凝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许大茂同志怀疑是棒梗,我婆婆说是我熬油的香气引来的。”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脸色铁青的贾张氏,又看向许大茂,最后落在油罐上,“空口无凭。不如,请几位德高望重的邻居,先看看这罐油?”
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三位管事大爷互相看了一眼。易中海率先上前,凑近瓦罐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嗯……是纯猪板油熬的,干净,没杂质,就是香味儿。”他语气中肯。
阎埠贵更是推了推眼镜,看得更仔细,甚至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沾了一丁点油星,捻了捻,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肯定地点点头:“没错!是正经猪油!熬得也透,火候正好。这油香是纯正的荤油香,跟鸡身上的味儿差远了!要说能把鸡引过来……呵呵,”他干笑两声,摇了摇头,“那不成笑话了?”
三大爷阎埠贵这一番“专业鉴定”,如同两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贾张氏脸上!人群里顿时响起嗡嗡的议论声,看向贾张氏的眼神充满了鄙夷。这老婆子,为了包庇孙子,真是脸都不要了!
贾张氏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嘴唇哆嗦着,想反驳却又找不到词,只能怨毒地瞪着沈凝。
许大茂也傻眼了,三大爷都这么说了,他再胡搅蛮缠就显得无理取闹了。但他丢鸡的怒火无处发泄,只能梗着脖子继续咬定棒梗:“那……那也肯定是棒梗偷的!他昨天就在那儿转悠!”
“许大茂同志,”沈凝的目光终于转向他,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你说棒梗偷鸡,有证据吗?看见他偷了?还是在他身上搜出鸡毛了?”
“我……”许大茂被问得一窒。他哪有什么铁证?全凭猜测和棒梗平时的劣迹。
“没有证据,就是污蔑。”沈凝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硬,“棒梗是调皮,但偷鸡这么大的事,没凭没据就扣帽子,这跟旧社会的地主老财污蔑贫下中农有什么区别?”
这话可就重了!一下子把问题拔高到了阶级立场!许大茂的脸瞬间白了,冷汗都下来了:“你……你少给我扣大帽子!我……我……”
“你没有证据,”沈凝打断他,目光锐利如刀,“但我,有证据证明,棒梗昨天,确实想偷你的鸡!”
“什么?!”满院皆惊!连贾张氏都瞪大了三角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沈凝。棒梗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腿肚子直转筋,差点瘫软在地。
沈凝不再看任何人。她缓缓抬起手,在所有人惊疑不定的注视下,从自己贴身的衣兜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个小纸包。她当众打开纸包——里面,赫然是几根灰褐色、带着明显芦花花纹的鸡毛!
“这是昨天早上,”沈凝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院子里,“槐花在后院柴火垛旁边捡到的。就在你家鸡笼附近,许大茂同志。”她将鸡毛展示给众人看,“这鸡毛的纹路和颜色,跟你丢的那只芦花鸡,是不是一模一样?”
人群一阵骚动,纷纷伸头去看。有眼尖的立刻叫道:“是芦花鸡毛!没错!就是许大茂家的那种!”
许大茂凑近一看,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这鸡毛,确实是他家鸡的!
“槐花当时看见,”沈凝的目光转向躲在门后、小脸煞白的槐花,声音放柔了些,“棒梗拿着石头,在你家鸡笼子旁边转悠,像是要砸锁。”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面如死灰的棒梗和惊恐万状的贾张氏,声音陡然转厉,带着一种雷霆般的斥责:
“棒梗!你小小年纪,不想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却动这些歪门邪道的心思!偷鸡摸狗,这是给工人阶级抹黑!给新社会丢脸!你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吗?!”
这一声厉喝,如同惊雷炸响在棒梗头顶!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不是委屈,是极度的恐惧和被当众扒光的羞耻!他下意识地就想往贾张氏身后躲。
“站住!”沈凝一声断喝,棒梗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
“棒梗!”沈凝的目光如同冰锥,狠狠刺向他,“抬起头来!看着大家!告诉大家,你昨天是不是起了偷鸡的心思?!是不是拿着石头想去砸许大茂家的鸡笼子?!”
棒梗被这从未有过的、来自母亲的冰冷威严彻底震慑住了!他不敢看沈凝的眼睛,更不敢看周围那些鄙夷、愤怒的目光,巨大的恐惧压垮了他,他崩溃地哭喊着:“是……是我……我饿……我想吃肉……我就想……就想吓唬吓唬那鸡……我没偷……妈……我真没偷……呜哇……”
棒梗的当众哭喊认错,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坐实了他的不良企图!也彻底击溃了贾张氏最后的防线!
“小畜生!我打死你!”贾张氏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嚎,猛地扑向棒梗,枯瘦的爪子劈头盖脸地就挠了下去!她不是在打棒梗,她是在发泄被沈凝彻底撕碎伪装的滔天恨意和巨大恐慌!也是在用这种疯狂,试图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
场面瞬间混乱!棒梗的哭嚎,贾张氏的尖叫咒骂,许大茂的怒骂,邻居们的惊呼劝阻声混杂在一起。
沈凝(秦淮茹)却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这出闹剧。她没有去拉架,也没有丝毫动容。她的目光越过撕打的祖孙俩,落在了人群后面,那个一直沉默着、脸色极其复杂的傻柱身上。
傻柱也正看着她。他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困惑、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愧,还有一种……被彻底颠覆认知的茫然。他习惯的那个需要他接济、对他温顺依赖的秦姐,此刻却像一柄出鞘的寒剑,锋利、冰冷、光芒刺眼!她拒绝了他的饭盒,她熬出了自己的油,她当众揭穿了自己儿子的劣迹,她甚至……不需要他了?
这种认知,让傻柱心里空落落的,堵得难受。
混乱中,易中海等人好不容易拉开了状若疯癫的贾张氏。棒梗脸上被抓出了几道血痕,哭得撕心裂肺。许大茂看着这场面,虽然气没全消,但棒梗认了想偷鸡,鸡也确实没偷成(他刚才趁乱去后院看了,鸡笼锁完好,另一只鸡还在),又有三位大爷和满院子邻居看着,再闹下去自己也理亏。他只能恨恨地指着棒梗和贾张氏:“行!棒梗!贾张氏!你们给我等着!这事没完!以后我家再丢一根鸡毛,我就找你们算账!” 说完,气冲冲地拨开人群走了。
一场闹剧,在棒梗的哭嚎和贾张氏怨毒的低泣中,草草收场。邻居们议论纷纷地散去,看向贾家的眼神更加复杂,但看向秦淮茹的目光里,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和……疏离?毕竟,能当众揭穿自己儿子、把婆婆逼到这份上的女人,太狠,也太不“寻常”了。
沈凝没有理会那些目光。她弯腰,平静地端起石桌上那个油罐,盖好盖子。金黄油亮的猪油,在阳光下依旧温润纯净,映着她眼底深处那一片冰冷的寒潭。
脑海中的蓝色光幕无声浮现,一行行提示带着前所未有的清晰:
【滴!关键剧情节点“棒梗偷鸡”成功干预!未发生实质性偷窃行为!】
【滴!宿主成功阻止贾张氏向傻柱索要饭盒(许大茂丢鸡事件中,贾张氏未能利用傻柱赔偿)!】
【新手任务“生存与独立”:目标一(七天内确保温饱,阻止吸血)完成度100%!目标二(开辟独立财源)完成度80%!】
【任务完成!奖励结算中……】
【奖励:能量点+10!解锁“初级缝纫技能包”!】
【当前系统能量:11.9/100(新手任务完成,能量获得首次较大幅度提升)!】
一股比之前强烈得多的暖流瞬间涌入四肢百骸!同时,无数关于裁剪、缝纫、布料处理、针法运用的知识和技巧如同醍醐灌顶般涌入脑海!沈凝感觉自己的手指仿佛瞬间被赋予了新的灵性,对布料的感知、对针线的掌控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
【初级缝纫技能包加载完毕。】
【检测到宿主在任务过程中展现出卓越的危机处理能力、独立意志及对原剧情的颠覆性干预,触发隐藏奖励:特殊道具“咸菜疙瘩的馈赠”x1(效果:小范围提升他人对宿主手艺/商品的认可度与购买欲,持续时间:24小时)。】
沈凝握着油罐的手指微微收紧。能量!技能!还有……特殊道具!
她抬起头,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院子,扫过门内贾张氏那怨毒如蛇蝎、却又带着深深恐惧的眼神,扫过傻柱那失魂落魄、复杂难言的背影。
那根无形的、捆绑着秦淮茹的吸血锁链,在她当众摔碎油罐(隐喻)、亮出鸡毛、斥责棒梗的那一刻,已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狠狠地、彻底地砸开了一道巨大的裂口!
阳光落在她身上,在脚下投出一道挺直而孤绝的影子。
脑海中,冰冷的电子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新的波澜:
【新手世界初步稳定。新任务生成中……请宿主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