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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凤凰七劫

烬夜长歌

荼姚的传讯符在黎明时分到来。素白绢帛上用金线绣着凤凰纹样,展开时掉出三样东西:一枚玄铁耳钉、半片枯萎的孔雀翎,以及用冰蚕丝捆着的一缕白发——那是父亲临终前被我偷偷藏起的遗物。

"辰时三刻,凤凰台。"

短短六个字让刚愈合的经脉又隐隐作痛。我拾起那枚耳钉,金属表面突然浮现细小的咒文,是鸟族最恶毒的"焚心契"。荼姚这是要逼我签下卖身契。

青鸾为我梳妆时手抖得厉害。铜镜里,昨日还是暗红色的明月珰已彻底漆黑,像两滴凝固的血泪。

"公主真要赴约?"她声音发颤,"昨夜司命星君座下仙童说...说凤凰台的祭坛刚用弱水洗过..."

弱水专克羽族。我捏碎梳妆台上的玉簪,任由碎片割破掌心。疼痛让我清醒地意识到:这不是邀请,是处刑。

凤凰台建在栖梧宫最高的梧桐树上。三千级玉阶盘旋而上,每级台阶都刻着凤凰火的纹路。我赤足踏上第一级时,鞋袜已被弱水汽蚀成灰烬。脚底触及台阶的刹那,火焰纹路突然活了过来,顺着脚踝缠绕而上。

"第一劫,焚羽。"

荼姚的声音从云端传来。我咬紧牙关往上走,背后本命羽不受控制地展开。台阶上的凤凰火立刻攀附上来,纯白的羽毛一根接一根焦黑卷曲。最痛苦的不是皮肉灼烧,而是火焰中夹杂的记忆碎片——父亲抱着年幼的我在这棵梧桐树下讲故事,那时栖梧宫还没有弱水,没有焚心契。

踏上第三百级时,我再也撑不住跪倒在地。膝盖砸在玉阶上发出闷响,背后三对羽翼已经烧得只剩骨架。恍惚中有人往我嘴里塞了颗冰凉的珠子,润玉的声音在耳畔一闪而逝:

"含着鲛珠,可保灵台不灭。"

我下意识咬破珠子,腥甜的液体滑入喉咙。体内暗凤血脉突然暴动,将入体的弱水毒素尽数吞噬。抬头望去,台阶尽头空无一人,只有片银鳞卡在玉阶缝隙里,闪着微弱的光。

"第二劫,剜心。"

刚踏上第六百级,胸口突然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低头看去,一根金锥不知何时贯穿心口,锥尖挑着颗跳动的心脏。更可怕的是,我竟能清晰看见心脏上缠绕的黑丝——那是与蚀心蛊融合的暗凤血脉。

"疼吗?"荼姚的幻象出现在身侧,护甲抚过我冷汗淋漓的额头,"这只是开始。"

她突然攥住金锥狠狠旋转。我惨叫出声,却发现流出的血不是红色,而是带着金丝的暗紫。心脏每跳动一次,就有一部分黑丝顺着金锥流向荼姚手中。她在抽取我的暗凤之力!

千钧一发之际,怀中父亲的白发突然无风自动,缠上金锥狠狠一绞。荼姚幻象发出刺耳尖啸,金锥应声而断。我趁机拔出心口残刃,断刃上刻着细小的龙纹——是润玉的手笔!

"第三劫,弑亲。"

台阶突然变成鸟族圣地的祭坛。父亲浑身是血被铁链锁在中央,而荼姚将一柄翎光剑丢在我脚边。

"杀了他,本宫就给你解药。"

我拾起剑的瞬间就认出这是幻象——真的翎光剑早已断裂在天魔裂隙。但幻象中的父亲突然抬头,眼中流出血泪:"禾儿,记得暗凤契约第三条..."

这是只有我们父女才知道的密约!我握剑的手剧烈颤抖,突然意识到荼姚可能囚禁了父亲的部分元神。剑尖抵在父亲咽喉时,他嘴唇微动,用鸟族密语道:"龙纹逆鳞..."

剑锋毫不犹豫地刺入咽喉。幻象破碎的刹那,我借着倒地动作,将藏在舌底的鲛珠碎片按进玉阶裂缝——那里有润玉提前刻好的传送阵纹。

"第四劫,诛心。"

场景变成璇玑宫。润玉被凤凰锁链捆在星盘上,胸口插着旭凤的火尖枪。荼姚的声音带着蛊惑:"杀了他,你就能取代夜神之位。"

我接过递来的匕首,刀柄上凤凰纹路灼烧掌心。走近润玉时,他突然睁开眼,瞳孔中星河倒转——这是暗示我看星盘!星针投影恰好指向"危"字位,而那里摆着个熟悉的青玉瓶,正是昨日掺了凤凰血的月华露容器。

"穗禾公主。"润玉嘴角淌血,声音却平稳得可怕,"还记得省经阁的《三界志异》吗?"

这是暗号。我假意举刀刺向他心口,实则用身体挡住荼姚视线,迅速调换了匕首与星盘上的玉瓶。刀尖刺入润玉胸膛时,他闷哼一声,而我借机将玉瓶塞进他袖中。

幻象消散后,掌心传来灼痛。低头看去,掌纹里多了道金色咒痕——是荼姚的监视印记。但就在印记成形的瞬间,体内暗凤之力突然反扑,将金色咒痕染黑大半。

"第五劫,问情。"

旭凤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台阶尽头。他红衣如火,朝我伸出手:"跟我走,离开这是非之地。"

这个幻象太过真实,连他指尖练剑留下的薄茧都分毫不差。我迟疑的刹那,背后突然传来锦觅的声音:"凤凰!你答应教我新剑法的!"

旭凤立刻回头微笑。那个笑容像淬毒的刀扎进我心脏,比之前四劫加起来还疼。体内暗凤血脉疯狂翻涌,三对黑羽不受控制地爆发,瞬间遮蔽半座凤凰台。

"原来如此。"荼姚的声音带着发现猎物的愉悦,"第五劫的答案本宫收到了。"

黑羽所过之处,台阶上的凤凰火尽数熄灭。我趁机冲向旭凤,却在触及他衣袖的瞬间穿透而过——果然是幻象。但残留的凤凰火气息让我确信,真正的旭凤一定在附近!

"第六劫,断念。"

场景变成天魔裂隙。我抱着父亲残缺的尸体,而荼姚踩着锦觅的背脊,金簪抵在她后心:"选一个活。"

锦觅腰间的琉璃铃碎了一地,每片碎片都映出旭凤的脸。我跪着爬向荼姚,却在即将触到她裙摆时突然变向,抓起地上一片琉璃渣刺入锦觅咽喉!

"聪明的选择。"荼姚抚掌而笑,"现在,取悦本宫。"

我机械地解开衣带,却在俯身的刹那将琉璃渣刺入她眉心!幻象轰然破碎,真实的荼姚在云端闷哼一声。那片琉璃渣上沾着从心口金锥刮下的毒血——暗凤之血专破凤凰真身。

"最后一劫,涅槃。"

所有台阶突然消失。我坠入无边黑暗,弱水从四面八方涌来。蚀心蛊在体内疯狂扭动,而暗凤之力正被某种力量强行抽离。就在意识即将消散时,怀中父亲的白发突然发出微光,照亮了水底一块龙纹石碑。

碑文记载着初代暗凤的预言:"当黑凤泣血,白羽烬天..."后面被弱水腐蚀模糊,但我本能地咬破手腕,将血抹在残缺的文字上。

整座凤凰台剧烈震动!弱水退去的刹那,我背后六对黑羽完全展开,每片羽毛都流淌着星辉。荼姚终于现出真身,她站在祭坛中央,手中金链拴着个熟悉的身影——是真正被囚禁的父亲元神!

"恭喜通过考验。"她微笑的样子像条毒蛇,"现在,签下焚心契。"

玄铁耳钉自动飞向我耳垂。千钧一发之际,凤凰台结界突然被凤凰火撕开缺口。旭凤持枪闯入,正好看见我浑身浴血、黑羽张扬的模样。

"穗禾?"

他眼中闪过的惊愕比弱水更伤人。我趁机将计就计,任由耳钉刺入耳垂,却在契约成立的瞬间,用暗凤之力污染了契约核心——这是父亲用生命教会我的最后秘术。

荼姚满意地松开金链,父亲元神化作流光消散。她没发现有几缕金光悄悄钻进了我的黑羽,那是被暗凤之力炼化的凤凰契约。

"从今日起,你正式成为本宫的翎羽卫统领。"荼姚将一枚凤印按在我眉心,却不知我的暗凤血脉正在吞噬她种下的控制印记。

旭凤冲过来扶住摇摇欲坠的我。在肌肤相触的刹那,他腰间玉佩突然发烫——那是感应到暗凤之力的反应!但出乎意料的是,他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将我搂得更紧。

"母神对她做了什么?"他声音里的怒意让荼姚挑眉。

"不过是个小测试。"荼姚轻抚我的黑羽,每一根被碰过的羽毛都传来钻心疼痛,"倒是你,凤儿,为何擅闯禁地?"

旭凤没有回答。他打横抱起我走向出口,在路过最后一级台阶时,我悄悄将染血的鲛珠碎片弹入缝隙——那里藏着润玉的龙鳞,足以记录今日发生的一切。

离开凤凰台时,我假装昏迷靠在旭凤肩头。他心跳快得不正常,而更异常的是,我竟能通过暗凤血脉感应到他体内流动的凤凰火——就像两股相克的灵力在彼此吸引。

荼姚的声音远远传来:"三日后魔界使团到访,穗禾负责接待。"她顿了顿,"特别是那位...九头蛇妖。"

我藏在旭凤怀中的手猛地攥紧。三百年前吞噬鸟族战士的魔物,如今竟要作为贵宾踏入天界?旭凤似乎察觉我的紧绷,低头时呼吸拂过我发顶:

"别怕。"他声音轻得只有我能听见,"我在。"

这句承诺比凤凰火更灼人。因为我知道,当暗凤真面目揭晓的那天,第一个对我兵刃相向的,必定是此刻抱着我的红衣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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