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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柴房角落的旧木犁

九个绝色未婚妻都在等着我离婚

柴房的茅草顶漏着光,把墙角的旧木犁照得明明灭灭。犁头的铁尖锈成了褐红色,犁杆上的木纹裂开细缝,像老人手背暴起的青筋。楚芽芽踮脚去够犁梢的布条,那是块靛蓝色的土布,边角已经朽成了丝,一碰就簌簌往下掉。

“别碰,”爷爷扛着捆干柴进来,柴枝在肩头晃悠,“这犁是你太爷爷的宝贝,当年靠它翻了西坡十亩地,犁尖上的泥都带着劲儿。”

楚芽芽缩回手,指尖沾着点铁锈,在掌心搓出红褐的粉末。“这犁还能用吗?”她看着犁杆上的裂痕,担心一碰就散架。

“早不能下地了,”爷爷把柴捆靠在犁旁,柴枝的清香混着铁锈味漫开来,“但留着念想。你太爷爷临终前还摸着犁杆说,‘木头会老,铁会锈,可翻地的劲儿不能断’。”他指着犁杆上的刻痕,“你看这道道,是记着翻了多少回地,一道痕就是一亩的活计。”

犁杆是枣木做的,被手攥得泛着暗红色的光,上面刻着三十几道深浅不一的痕,最深的那道里嵌着半粒麦种——去年晒粮时掉进去的,现在已经干瘪发黑。楚芽芽忽然发现,刻痕旁边有个歪歪扭扭的“勤”字,笔画里卡着点泥土,像用田埂上的泥写的。

“这字是太爷爷刻的。”爷爷蹲在犁旁,从烟袋里捻出点烟丝,“那年大旱,地里裂得能塞进拳头,他就跪在田埂上,用镰刀尖在犁杆上刻了这个字,说‘人勤地不懒,总有雨下来’。”

柴房的木门“吱呀”响了声,进来个背着竹篓的身影,是来送新摘的豆角的二丫。“楚爷爷,芽芽姐,我娘让我把豆角放柴房。”她把竹篓放在犁头边,忽然指着犁底的铁环,“这环上的花纹真好看,是啥?”

铁环上錾着缠枝纹,边缘已经磨得模糊,爷爷说那是民国二十八年打的。“你太奶奶请铁匠錾的,说‘犁头要硬,花纹要软,刚柔相济才稳当’。那年她怀着你爷爷,还跟着下地,扶着犁杆走一步歇三步,汗珠子掉在犁沟里,砸出个小坑。”

楚芽芽仿佛看见太奶奶的影子——蓝布褂子被汗浸透,贴在背上,扶着犁杆的手青筋暴起,肚子挺得老高,却一步也不肯停。犁尖划破干裂的土地,发出“咯吱”的响,像在喊着“加油”。

“后来真的下雨了吗?”她追问,指尖轻轻抠着“勤”字里的泥土。

“下了,”爷爷点着烟袋,火星在昏暗中明明灭灭,“下在太爷爷刻字的第三天。他披着蓑衣在雨里笑,说‘你看,字刻进木头里,老天爷都能看见’。”

二丫忽然发现犁梢的布条里裹着东西,小心翼翼地拽出来,是片泛黄的纸,上面用铅笔写着几行字:“民国三十五年春,西坡下种,每亩麦种三升,浇水五次,盼秋收。”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股认真劲儿。

“这是你爷爷的账本,”爷爷接过纸,皱纹里漾起笑意,“他十岁那年跟着学种地,就用铅笔在烟盒纸上记,说要跟太爷爷的犁比着干。”

柴房外传来打谷机的轰鸣,混着远处的蝉鸣,成了夏末的背景音。二丫把豆角从竹篓里倒出来,放在犁杆旁,翠绿的豆角缠着暗红的犁杆,像幅刚画的画。楚芽芽掏出画本,铅笔在纸上飞快地画:犁杆上的刻痕要画得深,“勤”字里的麦种不能漏,连铁环上的缠枝纹都要细细描,像给老犁披了件花衣裳。

“我要把它画下来,”她头也不抬地说,“等以后犁散了,就看画儿认。”

“散不了,”爷爷用烟袋杆敲了敲犁杆,“枣木结实着呢。你太爷爷说,好犁通人性,翻地翻得多了,就带着股精气神,能扛住风雨。”

夕阳从柴房顶的破洞漏下来,在犁身上投下道金斑,把“勤”字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条通往田埂的路。楚芽芽忽然觉得,这旧木犁哪是件农具?它是太爷爷的汗,是太奶奶的脚印,是爷爷的铅笔字,是金穗沟一茬茬长起来的庄稼——就这么立在柴房角落,把苦的、甜的、累的、盼的,都犁进了土里,成了最实在的日子。

离开柴房时,楚芽芽回头望了一眼。爷爷正用布轻轻擦着犁尖的锈,动作慢得像在抚摸婴儿的脸。打谷机的声音渐渐远了,蝉鸣也歇了,只有风吹过柴房的茅草顶,发出“沙沙”的响,像太爷爷在说“勤快点,别懒”。

她摸了摸手心,铁锈的红褐还在,像攥着把田埂上的土。画本里的木犁在暮色里静静立着,犁尖指向西坡的方向,仿佛下一秒就要钻进土里,带着刻在木头里的“勤”字,把新的希望,再翻进深深的犁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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