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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村口的老邮筒

九个绝色未婚妻都在等着我离婚

村口的老邮筒歪歪斜斜地杵在槐树下,铁皮壳被风雨锈成了暗红色,投信口的边缘卷着圈毛边,像老太太没扎紧的裤脚。楚芽芽踮脚往投信口看,里面黑黢黢的,隐约能看见几封没被取走的信,信封边角都磨得发毛。

“别瞅了,”送信的老马叔蹬着二八大杠过来,车铃“叮铃”响得脆,“这邮筒早该换了,邮局催了三回,村里总说‘再等等,等秋收完’。”他从车后座的绿邮包里掏出把钥匙,往邮筒锁眼里捅了捅,“咔哒”一声,锈住的锁芯总算转了。

楚芽芽帮着把信往外拿,指尖触到封信皮泛黄的信,邮票都快掉了,上面盖着“金穗沟”的邮戳,日期是十年前的。“这信咋还在这儿?”她举着信问,信封上的字迹被潮气浸得发糊,却能认出收信人是“楚风先生”——是爷爷的名字。

老马叔接过信看了看,拍了拍脑门:“嗨,这是你远房表姑寄来的!当年她嫁去新疆,写信说生了对双胞胎,我送信时你爷爷在外地看麦种,等他回来,信早被雨水泡得粘在邮筒底了。”他把信往楚芽芽手里塞,“给你爷爷送去吧,虽说晚了十年,也是份念想。”

邮筒内壁结着层黑绿的锈,像铺了层苔藓。楚芽芽伸手往里摸,摸到个硬纸壳,抽出来一看,是张被折成方块的照片,照片上的姑娘扎着两条麻花辫,站在片棉花地里笑,背后的木牌上写着“新疆生产建设兵团”。

“这是表姑!”她认出姑娘胸前的红绸花,奶奶的相册里有张一模一样的,“她现在还种棉花吗?”

“前年还寄过葡萄干,”老马叔往邮筒里塞新信,铁皮碰撞着发出“哐当”响,“说新疆的棉花能堆成山,比咱这儿的谷垛还高。你爷爷总说,要不是当年家里离不开,他也跟着去新疆了——这邮筒里,怕是还藏着他没说出口的念想呢。”

邮筒底座的泥土里,插着根褪色的红绳,系着个小小的布偶,是用旧信封剪的,脑袋上还沾着片干花瓣。楚芽芽蹲下去看,布偶的肚子上用铅笔写着“平安”,字迹歪歪扭扭的,像她小时候写的。

“这是二丫她姐扎的,”老马叔锁好邮筒,钥匙在手里转着圈,“那年她姐去南方打工,临走前在邮筒旁哭了半宿,说怕再也回不来,就扎了这布偶,说‘让它替我守着家’。后来她每年都寄信,信里总问‘布偶还在不’。”

楚芽芽把布偶扶正,红绳在风里轻轻晃。她忽然发现邮筒的铁皮上,刻着些密密麻麻的小字,像谁用指甲盖划的:“去上海打工”“等我回来娶你”“娘,我挺好的”……笔画浅得几乎看不见,却在锈迹里透着股执拗。

“这都是村里人刻的,”老马叔摸着那些字,指腹蹭过锈屑,“谁要出门了,就来这儿刻一行,像是跟村子保证‘肯定回来’。你爹当年去城里上大学,也在这儿刻了‘我会回来’,就在那行‘等我回来娶你’旁边。”

楚芽芽果然在锈迹深处找到“我会回来”四个字,笔画用力得把铁皮都戳出了小坑。她想起爹总说,当年每次收到家里的信,都要对着邮戳看半天,仿佛能从“金穗沟”三个字里,闻见麦秸秆的香。

日头爬到头顶时,邮筒旁渐渐聚了些人。王婶来寄给儿子的棉鞋,鞋盒太大塞不进投信口,老马叔就帮着放进邮包;小石头举着张画,要寄给城里的笔友,画上是村口的老邮筒,旁边画着只歪歪扭扭的大雁;连最不爱出门的陈奶奶都拄着拐杖来,让楚芽芽帮着写封信给当兵的孙子,说“天冷了,记着加衣裳”。

楚芽芽帮陈奶奶写信,笔尖在信纸上划过,忽然觉得这老邮筒像位沉默的信使——它见过太多离别的眼泪,听过太多盼归的絮语,把一封封带着体温的信,送向山外的世界,又把山外的消息,悄悄藏进锈迹里。

“其实邮局早想把它挪去废品站,”老马叔收拾着邮包,车铃又响了声,“是你爷爷拦着,说‘这邮筒记着村里的人,挪了,念想就散了’。”他拍了拍邮筒,铁皮发出空洞的回响,“你看它歪成这样,却总有人来这儿站站,像是能从里面听见亲人的声音。”

楚芽芽把表姑的信和照片揣进兜里,忽然想在邮筒上也刻点什么。她捡起块尖石头,在锈得最厚的地方,轻轻刻了个“等”字,笔画浅得像片羽毛。风过时,邮筒“哐当”响了一声,像是在应和。

夕阳把邮筒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条通往远方的路。楚芽芽往家走时,看见老马叔的二八大杠已经消失在田埂尽头,车铃的“叮铃”声还在风里荡,混着槐树叶的沙沙响,像在哼一首关于等待的歌。

她回头望了一眼,老邮筒还歪在那儿,投信口朝着夕阳的方向,仿佛在等最后一封晚归的信。铁皮上的“等”字被余晖镀上层金边,和那些“我会回来”“等我娶你”的字迹融在一起,成了金穗沟最温柔的约定——不管走多远,总有人在这儿等你,用一封封带着麦香的信,把日子串成线,一头系着远方,一头系着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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