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竹筐溪露寻竹笛

木桥对岸的溪露气息还沾在竹筐边缘，夏栀指尖触到第五十五片新叶的“筐”字时，筐里的麻布突然轻颤——布纹里的纤维顺着叶纹展开，在桥面上拼出半支竹笛的虚影，笛孔旁的金粉与竹筐的光痕相触，瞬间连成道带竹香的光带，钻进对岸的竹林。

江逾白踩着木桥的缝隙跟上，刚踏入竹林，淡绿汁液便顺着竹笛纹路漫开，在竹叶铺就的地面画出“筐承溪露，笛引林踪”。两人踩着松软的竹叶往里走，金粉沾了竹筐掉落的竹丝，踩过丛生的竹荪时会留下带竹香的叶印，连竹林深处的野栀子都染了淡金，风一吹，竹丝与金粉缠成细絮，像跟着脚步的竹色灯影。

竹林中央，就见伐竹的老伯握着支老竹笛迎上来：“今早削竹时，笛身突然显出叶纹，和你们的新叶一模一样。”夏栀接过竹笛，笛身的竹节纹路里果然嵌着新叶形状，笛尾还系着根蓝布条，布条上绣着“露引笛路，音寻新叶”。她将竹笛凑向《草木记》，第五十五片新叶刚碰到笛身，蓝布条里突然渗出金粉，在书页上聚成第五十六片新叶——叶肉裹着竹笛纤维，指尖一碰，翠绿色的“笛”字便显出来，连起前字成“始书香钟印草亭槐墨盒轮书窖茶盒铃壁信包瓶篮盘签囊木泉磨瓢榴布染罐筛炉茶篓锄罐石篓锄药箱案珠炉匣锁笔砚签盒盘盂板筐笛”。

钟楼的铜铃声裹着竹笛的清润气息飘来，调子变得悠扬，像是在跟着“笛”字的尾音流转。江逾白把竹笛靠在竹林的老竹旁，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叶影，叶影慢慢拼成座竹屋的轮廓，屋旁标着片新叶的淡影，影旁写着“笛引竹屋”。

两人跟着叶影往竹屋走，金粉与竹笛纤维缠成的光带，路过竹林的竹制水车时，车轮的木轴沾到光带，竟也映出了新叶纹路。推开竹屋的柴门，屋内的竹桌上摆着个陶制酒坛，坛身刻着新叶，坛口蒙着的油纸下，正印着第五十六片新叶的虚影，虚影沾着点酒香。

夏栀将《草木记》放在酒坛旁，第五十六片新叶刚碰到油纸，酒香突然漫开，顺着叶纹绕在坛身，虚影凝实成第五十七片新叶，叶肉缠着酒香，指尖一碰，琥珀色的“坛”字便显出来，连起前字成“始书香钟印草亭槐墨盒轮书窖茶盒铃壁信包瓶篮盘签囊木泉磨瓢榴布染罐筛炉茶篓锄罐石篓锄药箱案珠炉匣锁笔砚签盒盘盂板筐笛坛”。

铜铃声混着酒香的醇厚再次响起，江逾白翻开速写本，蘸着金粉与酒液画下竹林与竹屋，新叶上的字连成串，像串着时光的酒链。他抬头看向夏栀，两人望着酒坛上跳动的光带，都笑着知道，下一片新叶，正藏在竹屋后院的菜畦里。